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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泊有点迷茫，说：&ldo;当一个胎儿能够意识到自己的存在的时候，它就有了灵魂吗？后来呢？你第二次活过来的时候……&rdo;雷蒙说：&ldo;第二次的感觉是这样的，我驾驶机甲冲到科洛林身边，眼前黑了，那时候四周很快变得一片黑暗，我动了动，产生的念头是我死了？只是很短一刹那的事，再睁开眼，就看到变成小孩的你，还有我自己。&rdo;欧泊捕捉到了一句话，他陷入了短暂的震撼之中，说：&ldo;你之前说的那句，是什么？&rdo;雷蒙说：&ldo;睁开眼的时候……&rdo;欧泊道：&ldo;不对，不是这句！前面的……&rdo;雷蒙：&ldo;第二次的感觉是……&rdo;欧泊：&ldo;再之前。&rdo;雷蒙说：&ldo;这个念头忽然产生？我觉得那感觉很奇妙，从虚无里被创造……&rdo;欧泊道：&ldo;对，它是从无中被创生出来的，意识。&rdo;两人对视许久，欧泊隐隐约约地想到什么，却又说不清楚，他想起很久很久以前，科洛林朝他说过的一段话。那时候他们迫降于一个不知名的星球，原始森林与远古的湖水倒映着月光，科洛林抱着小时候的欧泊回到古堡里，告诉他宇宙是从虚无被创生出来的，而洛根认为为宇宙点燃导火索的先行者，是宇宙里被孕育出的智慧生命‐‐这显然不太符合因果推断。他的脑子里一片混乱，仿佛透过这个问题，明白了什么，灵魂是从无中产生的，即使是一个沉睡的胎儿也会知道自己的存在，当意识到自己存在的那一刻，生存本能才会被激发。是这样么？欧泊决定面对教皇时就这么回答，但这和父亲的探索之旅又有什么联系？他还在思考时，雷蒙的通讯器响了。欧泊道：&ldo;老师？&rdo;欧泊顾不得吃了，起身与雷蒙回房，打开投影器。雷克特戴着顶棒球帽，半靠在一艘悬浮车的车前盖上，说：&ldo;欧泊，雷蒙，你们的情况怎么样了？&rdo;欧泊把教皇形容了一次，雷克特抱着胳膊，沉思片刻，说：&ldo;我先说说我这边的情况。&rdo;雷蒙抱着欧泊，两人坐在床边，e7射出雷克特的全息投影，他的背后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城市，从这里看雷克特似乎在山道上，能够俯览全城。&ldo;我和贾斯汀接过头，从环风来到这里，亚恒星系。&rdo;雷克特说：&ldo;贾斯汀则通过牧者，受到教皇的授意，前来试探亚历克斯的意思。而我作为随从陪同他行动，在和亚历克斯的接触中，我读到了他的一些念头，卡尔特斯即将退位，而亚历克斯很有希望成为下一任的帝国皇帝。罗特曼家族对教廷的权利忌惮已久，他们决定联合帝国皇后茵妮，全力扶持她的小儿子亚历克斯。&rdo;果然雷克特出马能得到最重要的消息。雷蒙问：&ldo;莱杰森呢？&rdo;&ldo;这个利益集团牵扯进了很多人。&rdo;雷克特的神情略有点疲惫，说：&ldo;亚历克斯阵营的代表人物有很长的一串，并抱着各自的目的，大部分你们都不认识，我就长话短说了。莱杰森是亚历克斯的导师，他在教廷里有相当的势力，黑暗时代结束后，他利用自己的影响力培养了不少亲信，包括五年前被科洛林植入反催眠的银河系教区负责人凯恩主教。&rdo;欧泊：&ldo;难怪！我知道教皇说的是谁了！&rdo;雷蒙道：&ldo;我想起那家伙了，他和我们争夺伊格纳之眼的星图碎片，从空中摔了下去。&rdo;雷克特摇了摇头，很长的一段时间都没有说话。欧泊隔了数百万光年，仿佛能感受他对莱杰森的失望之情，他斟酌再三，不知该怎么对雷克特说，雷蒙却道：&ldo;巴罗克呢？我觉得他不至于混得这么潦倒才对。&rdo;雷克特道：&ldo;巴罗克有来自整个银河系共和国的支持，他们通过共和国大使喀什特蓝与他接触，并进行观察，提尔加特倒台了，新任议会长耿文制定了和平外交，共同发展的新战略目标，与科洛林和谈。他们认为巴罗克掌权后，将会在一段时间内裁减军备。但巴罗克缺少军方的支持，所以贾斯汀是他唯一的倚仗。&rdo;雷蒙道：&ldo;贾斯汀确定支持他么？&rdo;雷克特道：&ldo;是的，与亚历克斯的谈话后，我认为贾斯汀确实会支持他，因为亚历克斯的理念与他不合，以茵妮为派系的当权者联合罗特曼家族，打算削弱教廷的影响，逐步驱除星辰教廷在狮子星系的传教士。&rdo;欧泊说：&ldo;卡尔特斯呢？&rdo;雷克特说：&ldo;狮子星帝君的态度非常难琢磨，他既让贾斯汀进入军队，给他一份有实权也有号召力的职位，又放任亚历克斯的所作所为。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有时候没有态度就是一种态度，我猜他也是把教皇当做对手，双方都谈好条件，在棋盘上摆上棋子，再等待恰当的时机进行博弈。让亚历克斯代表自己，而让巴罗克代表教皇。&rdo;欧泊说：&ldo;这实在太蠢了……教皇也管着他不是么？我更怀疑他有某种不为人知的布置与阴谋。&rdo;雷克特说：&ldo;别忘了，德拉蒙在帝国还是有很大影响力的，就连冒险家里也有不少恒星的信徒，如果卡尔特斯不按规则来的话，很有可能德拉蒙也会采取暴力手段解决，根据你对他的描述，他很有可能这么做。&rdo;&ldo;是是是。&rdo;欧泊赞成道：&ldo;他确实有点神经兮兮的。&rdo;雷蒙笑了起来，说：&ldo;那么海盗们的事呢？&rdo;雷克特说：&ldo;促成烈星与大宇航协会联盟的是罗特曼家族，这个方案早在亚泽拉斯在位时就已经被提出了，亚泽拉斯当时同意了罗特曼的提案，计划在未来的百年内，以和平过渡方式将烈星与大宇航协会逐步合并，最后完全并入帝国。&rdo;欧泊：&ldo;……&rdo;雷克特说：&ldo;但科洛林发动了对烈星的侵略，亚泽拉斯不得不中断谈判并马上回国，我在大宇航协会里查到了罗特曼在六年前就已开始启动的荣光计划。&rdo;欧泊道：&ldo;其实我觉得亚泽拉斯所做是对的，烈星至少能……&rdo;雷克特说：&ldo;很难说谁对谁错，已故佣兵王有他自己的考量，一方面佣兵们可以集体洗白上岸，不用再当宇宙中的违法者，另一方面则失去了自己的立场，并入大宇航协会后的烈星必须遵守帝国法，将不再保留原先的特点。如果亚泽拉斯也有雄心壮志，我猜他或许曾经想过，要让烈星吞并大宇航协会，而不是单纯地把佣兵国度交给帝国。&rdo;&ldo;我一直以为索隆的出现是科洛林的授意，现在看来此事似乎与科洛林无关。&rdo;雷克特说：&ldo;索隆通过一个没落海盗家族里最小的儿子对烈星进行干涉，至于他与巴罗克有没有勾结，还需要进一步的调查。轮到你们了。&rdo;欧泊说：&ldo;我们刚抵达一个下午，教皇给我布置了三条问题。&rdo;他把问题朝雷克特提了，那边只是经过短暂的考虑，便回答了他。雷克特：&ldo;教皇的第一个问题，诺兰也曾经提出过，温室代表四维空间，而温室以外的世界代表更高的维度，诺兰认为这是自然种群进化所必须面对的抉择之一。原生生命进化为动物，动物进化为智能动物，智能动物进化为智慧生命，而智慧生命经过漫长的演化，开始寻找新的出路。&rdo;&ldo;现今的状况，以及离开温室后的状况，代表着人类的生与死。&rdo;雷克特说：&ldo;短暂的活着时，是温室内被局限的区域，而漫长的死亡代表着温室外无边界的空间。&rdo;欧泊听到这个问题的时候心中的震撼难以形容。雷克特道：&ldo;生是什么？死又是什么？诺兰在他们的平行宇宙中找到了答案，人类肉体陨灭，就是灵魂向着更高维度的世界跃迁的过程，死亡以后离开我们的宇宙，无法再回来，所以你说不清楚死亡的世界好不好，也无法得到另一个世界的情况，你甚至不知道那个世界是否存在。这就是猴子们的忧虑。&rdo;欧泊说：&ldo;所以从五维世界来的幻星人……老天，我看到的资料上，提到象牙塔和科研联合组织的决裂……是在诺兰父亲的……报告会之后？&rdo;雷克特说：&ldo;或许是幻星人带来了这个终极问题的答案，其中详细的内容，诺兰没有向我提及，因为那个时候我不懂。当然，现在我还是不太明白。&rdo;雷蒙道：&ldo;这太离谱了，意思是说，想探索五维空间，大家就全得自杀？&rdo;雷克特道：&ldo;自杀是唯一严肃的哲学问题，不过我想他不是这个意思，教皇说不定会告诉你另一个答案。徒弟们，老师时间有限，我告诉贾斯汀我只是出来走走。他是提风的得意门生，我不想太早让他知道我正在与教皇接触。欧泊，你需要传达给教皇一件很重要的事，局面未必就完全在他的控制之下，我作为娜塔莎的朋友，适当的时候会为她提供一些援助，但不一定就是站在教皇这一方的。关于在与科洛林关系上的分歧，我们都需要重新思考与定位。只能暂时搁置。&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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