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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第1页）

&ldo;现在尼楚贺姐姐已经不在了，你……准备好了吗？&rdo;因每日都要守灵到很晚，所以佟懿儿虽然很疲惫却怎么也睡不安稳。好容易睡着了，那个熟悉的背影又出现了。这次她穿得似乎很素净。

&ldo;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rdo;佟懿儿几乎都快忘了这个梦中的常客了，因为有日子没见。

&ldo;因为现在还没出什么问题，所以我也没必要打扰你。&rdo;女子说话的声音与佟懿儿几乎一模一样，薄雾中，她的背影若影若现，&ldo;只是现在遇到了人生的转折，所以我来看看你。&rdo;

&ldo;你怕我跟琪琪格一样笨吧！&rdo;想起死去多年的柏锦慧，佟懿儿不由扑哧一笑，&ldo;这个你不用担心。&rdo;

&ldo;我怕你不爱皇上。&rdo;女子忽然低下头去轻叹了一口气，&ldo;我希望他能幸福，所以才让我的来世代替我出生的，我希望可以陪他更久一点，不像尼楚贺那样‐‐可是如果你不爱他，那这一切都没有意义了。&rdo;

&ldo;所以……童佳意是佟懿儿的前世？所以……是你让我来到这里的？&rdo;真相大白，果然跟佟懿儿过去猜测的八九不离十‐‐童佳意是真的，佟懿儿也是真的。

&ldo;看来，我已经泄露天机了。&rdo;女子轻轻一笑，一点一点向前走去，完全消失之前，佟懿儿听见的最后一句话是，&ldo;我希望他可以幸福，拜托了‐‐&rdo;

一阵瓢泼大雨和着风声惊醒了佟懿儿的迷梦。睁眼时四下一片漆黑，对面床上王嬷嬷熟悉的打鼾声使佟懿儿想起了自己身在何处。

无论她是童佳意，还是佟懿儿，抑或是其他的什么人，她都要好好活下去‐‐爱不爱上康熙这件事，谁知道呢？想到这里，佟懿儿一时轻松了许多，翻了个身子闭上眼，竟一觉睡到了卯时。

第28章当局者遇上旁观者

康熙十三年五月二十七日，康熙率宫中各人等、皇亲国戚及各部大臣亲送尼楚贺梓宫于巩华城安厝。佟懿儿牵着母亲赫舍里氏的手跟着人群哭号举哀。看着面前这具厚重的金棺，佟懿儿脑海中积存的那些与尼楚贺有关的记忆一时喷涌而出，化作两行落泪。

&ldo;唉，这么好的孩子，说没就没了‐‐&rdo;赫舍里氏的低声啜泣将佟懿儿拉回现实，尼楚贺不仅是大清的皇后，还是赫舍里氏的侄女。作为看着尼楚贺长大成人的长辈，赫舍里氏的哀悼显得格外有人情味。

&ldo;额涅……皇后娘娘好歹留下了皇嗣，我想她应该是欣慰的……&rdo;佟懿儿想到孝懿仁皇后早逝的命运，声音不由颤抖了起来，要是自己离开的那天，又有谁来开解自己的母亲呢？

不知为何，她忽然想起小时候把&ldo;abulance&rdo;（救护车）这个单词念成&ldo;俺不能死&rdo;方才记住的笑话，在心里默默祈祷了一句&ldo;俺不能死&rdo;。

也许，二十一世纪的童佳意就是十七世纪的佟懿儿盼来的那辆&ldo;救护车&rdo;。童佳意决心一定要尽力而为，不能让赫舍里氏十几年后再失去自己的亲生女儿。

&ldo;佟夫人万安，皇上吩咐奴才接佟格格到御前侍奉，您请先回罢！&rdo;申时已过，日影西斜，众致哀人等也预备返回京城了。顾问行冲着赫舍里氏与佟懿儿的背影嚷了一声，待二人回头时，半跪着打了个秋千儿。

&ldo;皇上留懿儿做什么？&rdo;在佟夫人眼里，佟懿儿还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少年老成的康熙根本没有看得上这个黄毛丫头的道理。

&ldo;这……奴才就不知道了。主子吩咐，奴才只管带人过去。&rdo;顾问行笑得很勉强，自打尼楚贺崩逝，康熙成日沉默寡言，只看着尼楚贺的棺椁发呆。好容易对顾问行说了一句话，却是让他带佟懿儿过去，顾问行也是一头雾水。

&ldo;那你跟着顾总管去吧‐‐不许在御前放肆，知道吗？&rdo;赫舍里氏叹了口气，将身上一件葡萄紫镶金边斗篷解下披在佟懿儿象牙白暗纹衬衣外面，低声叮嘱，&ldo;夜里风大，别着凉了。&rdo;

在宫里住了近十年，与赫舍里氏相处的次数掰着指头都能数过来，听着母亲的叮咛，佟懿儿忽然鼻子一酸。

&ldo;懿儿给皇上请安。&rdo;偌大的暂安厝殿此刻空空荡荡，康熙目光呆滞地垂头盘腿坐在楠木梓宫旁的一个明黄色拜褥上，穿一身石青色的麻布长衫，嘴角的胡茬与头顶的碎发显示他已经多日不曾梳洗了。

&ldo;懿儿，来！&rdo;康熙听见佟懿儿的声音，抬头冲她招了招手，指着自己身旁的一块垫子道，&ldo;坐这儿说话。&rdo;

&ldo;您要保重身子啊，一会儿让他们弄些素斋，懿儿陪您吃一些吧。&rdo;佟懿儿不想再开玩笑了，只乖巧地在康熙身旁坐下，&ldo;还有那么多朝廷上的事等着您处理呢，您可不能垮了。&rdo;

&ldo;你觉得，朕这个皇帝是不是做得挺失败的？&rdo;顺着康熙的目光，佟懿儿注意到灵堂正中挂着一张尼楚贺的朝服像，跟后来印在历史图册上的一模一样。

&ldo;皇上何出此言？&rdo;佟懿儿望着尼楚贺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轻声问道，&ldo;您擒住鳌拜，废除圈地法，又恢复八股取士，百姓都心存感激呢！&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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