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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第1页）

崇仔告诉我确切地址后，我就出发去了他说的杂司谷。在车上，我想起了某天晚上我们一边绕着指挥中心晃荡，一边讨论派对终结者的时候看到的灰色水泥墙。派对终结者的公寓位于一个绿意盎然的住宅小区没什么大不了的，就在靠近杂司谷墓园的南池袋斋场和都电荒川线中间。我走下计程车后，立即钻进停在铁路一旁的奔驰休旅车。透过玻璃看见的那栋白砖镶嵌的漂亮新公寓，应该就是派对终结者的巢穴。六层高的中型公寓，让人联想到饭店那种四角方窗，排满了整面朝向铁路的外墙。

我一上车，崇仔就貌似很愉快地说道：

&ldo;听说你昨天被袭击了。吃了不少苦头啊！&rdo;

崇仔不说，我还真忘了头上的伤。前座两个人高马大的g少年，沉默不语地直视着道路的斜对面。我不禁疑惑，问道：&ldo;你知道皆川先生发生的事吗?&rdo;

&ldo;不知道。那家伙怎么了?我只听说了你的事情。&rdo;

&ldo;噢。没事。&rdo;

我想圣玉社的里见是不大愿意听到人提起皆川先生和少年d冢本重人之死吧。我指着白色公寓楼对崇仔说道：

&ldo;现在只有三个人在公寓里头。成濑彰、布施澄夫和因为右边膝受伤而无法动弹的冈野英二。&rdo;

崇仔的嘴角聚起浅浅的笑意，歪了歪嘴说：

&ldo;嗯?冢本那家伙呢?被皆川解决了吗?你解决了冈野，他解决了冢本?&rdo;

崇仔一脸严肃地歪了歪嘴。笑容的碎片在嘴角散落。

&ldo;嗯。差不多就是你想的那样子。&rdo;

我想崇仔可能对皆川的事情不太感兴趣，也没有打算告诉他皆川先生的死亡。不用知道的事情还是不知道比较好。生活在池袋的灰色地带里，就应该遵守这样的基本规则。崇仔开始对我讲着这里的基本状况。

&ldo;他们每天早上七点会有一个人去附近的lawn杂司谷店买早餐，辅育院的小鬼早起的习惯还没有改。走路来回大概两分钟的时间。一般都是冢本那家伙，今天可能会换成布施。已经派了三个g少年成员到公寓后门守候，现在应该在逃生的楼梯上候命。&rdo;

喇叭锁本来就是骗小娃的玩意。只要找对方法，偷偷潜入公寓是一件连小孩都难不倒的轻而易举的事情。耳边继续着崇仔低沉声音的讲述：

&ldo;他们过一会马上就要出来买东西了。只要他们迈出前脚，我们后脚立马跟上去。当提着热便当回来的小鬼推开门的那一瞬间，我们会像泥石流一般涌向他。他们必定失败!因为里面只能说有一个半成员的威胁。&rdo;

崇仔的每一句说话都冰冷的，好像从他嘴里蹦出来的一字一句都裹着厚厚的冰霜。

国王现在斗志昂扬。

六点五十五分的时候，宇多田光的autoatic在前座响起。过时的手机音乐。穿着橘色连身工作服的g少年小鬼立刻把手机递给崇仔。

&ldo;知道了。&rdo;

崇仔挂掉电话后严肃地对我们说：

&ldo;马上出发。买早餐的小子已经出来了。大家别忘了之前killes给我们的教训。&rdo;

除了司机，我们三个行动利索地走下奔驰休旅车。拦着轨道的铁丝网另一端，单节车厢的都电正以缓慢的速度行驶着。蒲公英在轨道旁边的沙土缝隙间露出小头。因为太早，只有两三个乘客在车站等车。崇仔对正用眼睛余光瞟着都电的我说：

&ldo;阿诚，你跟我一起。其他人都很熟悉周围的环境。你可别拉我后腿啊。&rdo;

&ldo;嗯。&rdo;

因为是清晨，加上是偏僻一带，所以还见不到上班或者上学的人群。只是偶尔会迎面跑来三三两两背着书包的学生，或许是要去参加社团活动。

&ldo;这边走。&rdo;

我默默地跟随在崇仔背后。

白色公寓后面的树篱和停车场之间有一面贴满瓷砖的墙，墙上有一扇高度相当的铝门。穿橘色衣服的小鬼充分利用方便的现代科学技术产物‐‐气垫鞋快速靠近墙壁，瞬间翻进了墙里，没有一点声音。然后他帮我们打开逃生门。一进门就看见站在他身后的三个应该是另一批的g少年成员，纷纷向我点头致意。

因为楼里有两条逃生的楼梯，我们兵分两路。我、崇仔和橘色工作服的小鬼走上一条逃生梯，另外三个则走向另一条。我们放轻脚步小心翼翼地上楼。我们半蹲在四楼和五楼间，不让人发现。崇仔说：

&ldo;他们的房间是靠边的四。八号，我们先派一个人打头阵，首先制住买东西回来的小鬼，然后我们一起对付剩下的。就是这么简单。&rdo;

我们一直以半蹲的姿势静静等候着买早餐的小鬼归来。电车轨道两边的树上有小鸟的叫声，这个季节应该是云雀吧。除了鸟叫声，还听见载满乘客的电车缓缓行驶时发出的嘎吱嘎吱声。一个悠闲的早晨。

宇多田光的歌声再次响起。崇仔接听，短短的一句话就挂断，我的心脏胡乱打着节拍。

&ldo;那家伙回来了。&rdo;

几乎是屏住呼吸的我们听见了电梯运转的声音。电梯在四楼发出开门的声音，我面前是光滑得看得见外面天空影像的水泥楼梯扶手，我集中精神竖起双耳，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只b≈k的超高感度麦克风。

哼歌声和脚步声在我们耳边慢慢接近，似乎那小鬼就在眼前一样。还有沙沙的声响，可能是潮湿的塑料袋子与裤子摩擦的声响。脚步声越来越近，在离我们大概只有几米的地方停下。金属碰撞的声音，应该是正在拿钥匙开门。同一时刻，慌乱的脚步声，人与人纠缠在一起的声音都袭进我的耳朵。几种声音交杂在一起震昏了我的耳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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