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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偏偏怕什么来什么。季窈围在云意身边,好说歹说也没能让她冷静下来。正焦头烂额之际,楼下突然传来一阵井然有序的脚步声,连带兵器别在腰间铛铛作响的声音,一声呼喊从大堂传来。
「你?们掌柜呢?」
糟了。
季窈慌张抬头,眼睛死死地看着杜仲。两?人一同走到楼下,果不其然是一小队捕快,为首做捕头打扮的人看着眼生,眼神不断朝二楼看来。
「有人到衙门报官,说是你?们这儿有人耍酒疯,强奸民女。」
「没有!都是误会!」
「少废话,带我上去看看。」那人推开季窈就打算往上走,京墨及时?出现在楼梯口,看清那捕快的容貌,眉头轻蹙。
「李捕头呢?」
「李捕头今日?旬假,老子胡捕头说话不作数是怎么?快让开。」
他带着一行捕快径直上楼,先是看到「月落」房中尚在哭泣的云意,接着走进「云升」房,直接左右两?边将神志尚不甚清醒的蝉衣架起来带走。
「不行,你?们不能带他走!」
季窈冲进房间,将酒杯和变黑的钗子递到胡捕头面前,「有人在他们喝的酒里下了毒,并非蝉衣有意伤害小娘子,你?不可以?就这样把他带走!」
胡捕头闻言略顿住,示意身后捕快将酒壶和银钗都接下,「这些东西去会带走调查的,但是人也得跟我们走!」
「为什么?」
胡捕头看一眼蝉衣,后者尚头昏脑胀,被捕快架住也不知道反抗,一张俊脸烧得通红,「谁知道是不是他主动给人家小娘子下到酒里的。」
「那他自己绝不会喝啊!」
「呵,」胡捕头嗤笑一声,脸上露出淫荡的表情,「这种药,当然是男女一起喝才有意思。」
说罢,身后几个捕快也跟着不怀好意笑起来,季窈最讨厌这些满嘴喷粪,脑子里只惦记自?己身下那二两碎肉的臭男人,冲上去就想打他。
「不准你?这么说蝉衣!任凭其他男人是什么下作东西,也配和他比?少拿你?们那些龌龊想来以己度人,叫人恶心!」
京墨拉住她,眼神示意她此刻万不可轻举妄动。
若得罪这群人,蝉衣的下场会更惨。
「你?这小娘们!别以?为自?己长的有几分姿色就可以?骑到你?爷爷我头上拉屎撒尿。」胡捕头气?得吹胡子瞪眼,转过身去对?着捕快们发话,「给我把人带走!」
「不行,你?们不能带他走!」
季窈抱住蝉衣的胳膊,开始和对?方拉锯战。胡捕头拔刀出来,又被京墨挡在前面。
拉扯之中,先前还哭闹不停的云意突然站起来,身上披着京墨的衣裳,脸上泪痕未干。
她缓缓走到胡捕头和季窈面前,仿佛鼓起极大的勇气?一般,颤悠悠伸出手指着蝉衣,开了口。
「就是他,他趁我喝醉对?我用?强。」
此言一出,有人欢喜有人愁。
季窈目瞪口呆的看着云意,无论如何?也不愿相信蝉衣真的对?她用?了强。杜仲则是在众人身后,将眉头蹙得更紧。
只有胡捕头脸上笑开了花,一伸手将京墨和季窈推推开到一边,带着蝉衣风风火火下楼,铐上枷锁往衙门带。
此时?尚入夜不久,簋街上还有行人过往来去。
不少方才还在馆里饮酒作乐的女客们站在门外,瞧见蝉衣头戴枷锁被捕快架着走出来,纷纷低头耳语,看向南风馆众人的眼神变得嫌恶。
季窈跟着他们走到门口,见此情景腿脚一软,坐到大门门槛上,眼泪止不住往下落。
京墨见季窈还打算跟上去,赶紧制止她道,「我跟着去就行,掌柜你?先歇一歇。」
胡捕头走到街口像是想起什么,在一名?捕快耳边嘀咕两?句,后者一路小跑回来,伸手示意云意跟他走。
「捕头说,你?也要?回衙门录口供,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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