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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节启程（第2页）

陈伟有些恶意地笑了笑回答：“此外你还失去了那方面的能力，我的意思是完全失去了功能的那种失去能力。不过，我所指的是机理方面，在心理方面你仍是有跟以前一样的需求，也不会产生任何性取向的扭曲。但从生理功能方面，你已经被彻底阉割了。当然，这是生理上而不是指物理性的阉割，你身上该有的器官一样都没有少。”

听到这个消息后刘有根禁不住脸上一僵，他面色黯淡地问：“这是青山王故意的吗？”

陈伟再次恶意地笑着答道：“其实还真不是，这套技术我们也是前不久才开发出来，许多副作用也令我们感到困惑和惊讶。比如说它只能应用在男性的身上，还有它只能使用一次这类。不过，对你进行这样的手术完全是我的决定，也就是说在这一项上我是故意的。如果你要问我们是否还有其它的办法让你死而复活，那么答案是没有，这是我们手中唯一的办法。”

刘有根呆在那里片刻后对陈伟说：“但不管怎么说你还是给我了第二次生命，对此我感谢你。”他顿了顿之后问：“小君死了，那么云云会怎么样？我不希望她的姥姥获得到她的抚养权。”虽然他没有直说，但是很明显刘有根也不希望刘淑云被刘家的人控制。

见到他这副模样陈伟收起了脸上的冷笑郑重回答：“我已经收养了淑云，我会像对待我自己的孩子一样对她，这一点你大可以放心。”

听明白陈伟话中隐含的意味之后，刘有根踟躇了片刻，但他最后还是说：“多谢你……”

陈伟粗暴地打断了他的话：“我这么做完全是为了雯君，跟你没有半分关系。”只是他停顿了一下才接着说：“但我不会让淑云改姓，而且将来也会把这一切原原本本地告诉她。不过直到淑云成年之前，我是不会允许你再见到她的。”

刘有根沉重地点了点头表示接受了这样的安排。而陈伟也不觉得还有必要继续和他交谈，跟秦颖和宋晓光告辞后离开了医院。在返回青山使团驻地的途中，陈伟突然问身边一直保持着沉默的李月兰：“月兰，你是不是觉得我做得太过份了？”

李月兰迟疑了一下之后问：“以刘家的所作所为，让他们得到这样的惩罚并不算太过。只是，大陈还记得自己以前的承诺吗？就是你是要打破天国原有的不公正制度，不再让任何人拥有高高凌驾于他人的特权。”

“当然记得。”陈伟颔首应道：“我也会尽我一切力量去完成这个目标。但同时我也知道今天的行为已经过了线，而且我也不能保证将来不再做同样的事情。”说到这里陈伟转过头来平静地直视对方。

李月兰显得有些吃惊，她犹豫了片刻后安抚道：“我知道以地球上现有的法律刘志洋得不到应有的惩罚。大陈你这么做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陈伟摇头反驳：“但我也可以等待地球上的法律系统处理这个案件，他们未必会无法将刘志洋绳之以法。可是我不愿意等，也不愿意冒这样的风险，对司法机构的能力也不信任。如果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平头百姓，我肯定无法说动秦颖来帮助我，也不可能让司法机构和医院为我提供这样的便利。所以，这次我是利用了自己的身份和影响力操纵了这些机构，最终达成了私己的目的。在一个完美的世界这是不应该也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李月兰仍旧为他辩护：“大陈这么做只是为了让恶人受到应得的惩罚……”

陈伟叹道：“月兰你这么说就欺心了，我这次确实是利用自己的特权达到了自己的目的，而我也不会受到法律的惩罚。实情就是实情，不需要任何粉饰，不管这样的事情是否合法但它确实是不合理。但目前的法律和社会本身就是有这样和那样的漏洞，也无法阻止像我这样拥有特权的人去钻这些漏洞。不管我的目的是否应当，这样的事情都应该杜绝。因为只要有特权这样的机制存在，就免不了有人会利用它们牟取私利，就免不了腐败。就比如这次的情况，我利用法律的漏洞对刘家的人进行报复，不管在情理上是否合理，但毫无疑问是破坏了法律的权威性。可国家的法律又是她运行的最基本的规则，也就是说我为了私己目的破坏了国家机器的运作，这难道不是一种腐败吗？再者说，刘志洋将会得到什么样的惩罚在很大程度上已经跟他犯下的罪行无关，而只是和刘有根惩罚他的决心相关了。”

李月兰劝道：“大陈不必自责……”

“我并没有感到自责。”陈伟摇头回道：“也不会因为自己的行动而感到后悔。我刚才只是在思考如何改进我们将来要制定的制度，杜绝或起码是减少类似的情况发生。没有人是圣人，碰到这样的机会只有极少数的人会不动心，我当然也不行。个人无论他的过往操守有多完美、目的有多高尚，都不可信任。也许我们能依仗的只有更为公平和公正的制度，只是又该如何建立这样的制度呢？”

李月兰有些迷茫地摇了摇头，然后低声问：“大陈认为刘有根会对他的亲生儿子动手，而且还能占上风？这不太可能吧，他已经失去了自己的财产，甚至眼下连完整的公民权都没有。”

陈伟忍不住叹了口气：“我就是因为小看了他才让雯君遇害，如果不信你等几天就知道了。别看他现在的人身自由完全被国安所控制，但他还是会有办法的。而且别忘了还有秦颖呢，为了给雯君报仇她会给予刘有根相当的便利，因为时间不多了……”

******

数天之后，在青山使团的驻地，陈伟问情报军官：“他们居然这么样就认输了？这可多少令人有些吃惊，你确定这不是什么阴谋吗？”

情报军官用传影圭放出来一份情报简报说：“王上请看，从我们得到的情报来看，美国政界上层对于在军事上直接对抗联军是感到非常绝望的。主要是他们没想到华夏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成功地造出了星际战舰。这倒也不怪他们，其实在我们之前对源星各国的预判中也是没有预见到。华夏的整体工程能力，还有政府的决断力和执行能力都超出了我们的预计。而且隐形态传输武器的威力也出乎了对方的想象，它令美方之前最大的依仗----战略核武器彻底丧失了战斗力。在这之后，他们当然明白无论如何他们都不可能取得战争的胜利，求和自然是唯一的出路。”

陈伟忍不住呵呵冷笑了几声然后评论道：“地球上目前所用的量子态隐形传输武器还很原始。不过再过些日子，等他们融合了我们提供的这些技术后，这类武器对传统军事技术将产生碾压式的优势。毕竟这是真正让战争进入到第四维时空的科技，对于用传统武器武装起来的军队这属于降维打击。”

情报军官继续用他那波澜不惊地话声说：“不过即便是面对我们制式装备，美军的武器也是显得力不从心。他们的肯尼迪号航母在两架空燕船的攻击下，只坚持了不到十分钟就沉没了，全船四千余人仅有一百一十人生还。”

对于这个结果陈伟并没有感到意外：“我们所掌握的军事技术要远远高过地球的水平。只不过我们还没有真正地掌握它们，所以还远远没有挖掘出它们的真实潜力。而且用钢铁建造的航空母舰本身就是已经过时的武器，只不过之前还没有被实战证明而已。即便是在我们到来之前，被称为洲际战斗机的新型亚轨道战斗机就可以用精确制导武器获得类似的战果。唯一的不同只是用我们的空燕船效果更好罢了。”讲到这里他摆摆手转过了话题：“不提这些了，陈安理事的斡旋结果怎么样了？”

听他问起情报军官直言不讳地回答：“陈安理事这次斡旋中的表现让我们有些担忧。看上去他确实是想迅速地平息眼下的冲突，但他似乎并不在乎加深地球各方势力之间的猜忌。比如说，他拿出了大量我们录制的各个国家上层密谈的影像。而且他还专门挑选了大量那种容易造成误解的片段……”

听完这些陈伟沉吟了一会儿之后才说：“安理事这是在埋雷，他显然是对地球存有戒心，不希望他们太过团结。这也没有办法，地球人类能自主地开启科学研究，而且又发展如此之快，站在他的角度难免会有些忌惮。但我想他这么做不会是一意孤行，必定有其他的青山宗室成员支持他的决定，甚至是集体的决策也说不定。”

接下来情报军官证实了他的猜测：“陈安理事在出发之前曾经和漠尘长老有过密谈，不过我们并不知道谈话的具体情况。”

“这就是了。”陈伟无奈地叹了口气说：“这样的应对方法应该是他们商量好的，而且多半也会得到其他的宗室认可。漠尘长老是新生代宗室中的领袖之一，他虽然不是安理事的近支后辈，但他们是同一个大派系的也同是老青山王的后人。想来这样的做法会得到宗室会议中大多数人的支持。”

请报军官问：“属下理解王上的难处，那么您的意思是我们将不会干预他们的计划了？”

“施加公开和直接的影响是不会了。”陈伟解释道：“虽然我在众宗室中的声望还算可以，但也没有敢跟整个宗室团体作对的胆气。这件事的后续等我们回家之后可以再在宗室会议中进行商讨，但眼下我是不能直接跟宗室会议的代表唱对台戏的。在天国那边，我们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组织新的反抗联盟。在这个时候，内部团结有多重要就不用我说了吧？而且终归到底地球各方下一步应该如何进行整合不是我们的事情，我们不可能替他们做决定。”

“是，属下明白。”情报军官答应道。

陈伟又想了想然后说：“但我们还是可以做些事情稍微影响一下事情的进程的。把咱们所掌握的那些各国上层私下会谈的情报复制一份交给华夏的最高执政官作为私人礼物吧。另外再给美国的情报部门一份，他们应该明白该如何利用这些获取最大的利益。毕竟‘我们撒谎，我们作弊，我们偷窃’（注1）这些话可不是白说的。”

情报军官脸上露出会意的微笑回应他：“遵命王上。”

接下来陈伟犹豫了一会儿又说：“虽然我信任华夏最高执政官的个人人品，但还是上一个保险吧。再把这些情报筛选一下，给莫德尔克先生还有印国上层各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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