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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与小妹忽然不辞而别。
是否也与那拈水巷的锦家有关?
妙辛曾说过,小蝶困于家中银子短缺,如果真是这样,比起浪费银子搬家,明明继续留下来向她索要银子才更稳妥。
除非……
她攥紧手边的袖子,柔软的罗衫料子陷入掌心,才昂起头轻声问道:“爹爹和小妹……是不是被锦家的人接走的?而非是单单他们二人离开京城?”
眼前的女子,眼底一片碎裂的泪光。
赵非荀上唇动了下,“是。”
就这么简单的一个字,从他口中吐出。
更是简单的将她眼底的泪光彻底击碎。
锦鸢挤出一丝笑来,不愿自己太过狼狈,“原是如此……认回去后……认回锦家后……不知他们见我是何种——”
喉头哽咽,再也说不出下面的话。
她慌忙以手覆面。
眼泪从指缝渗出,打湿了手心。
“他们怎能、怎能如此狠心!”她压低声,恨声落泪,“同在京城,甚至、甚至他们回了锦家那么久……却闭口不提我……只过着他们自己的日子!爹爹如此,连小蝶也如此——他们——他们——”她怨恨、憎恶、伤心,万般情绪涌上心头,像是长着尖刺的藤蔓,紧紧绞着她以血肉长成的心脏,痛得撕心裂肺!
赵非荀动作强势地拉下她覆面的手,指腹拭泪的动作却格外温柔,“不愿意见就不用去见他们,让你认回锦家,只是为了方便抬你的身份,认过之后,有的是办法让他们为自己的言行付出代价。”待拭尽锦鸢面上的泪痕后,他的眼神温柔,语气极近冷漠,“自今日起,不必为了这些人委屈自己,知道么。”
这是他给予锦鸢的宠爱。
让她能任性的底气。
而不是只能受人欺负后,默默落泪。
他的女人,除他之外,谁再敢欺她一下?
锦鸢的愤怒与不甘,便在赵非荀的安抚下逐渐平息,哪怕想起时仍会难受,但已不至于再度伤心落泪。
马车很快抵达赵府门口。
赵非荀先下了马车,在锦鸢整理衣裳发饰时,竹摇进了马车里。
见锦鸢脸上是哭过的痕迹,发髻也有些散乱,当下不敢多问,连忙说了声我来替姑娘梳妆后,手脚麻利地替她整理妆容、衣饰。
好在未耽搁太久。
竹摇扶着锦鸢下马车,若不凑近仔细看,很难发现她眼底仍有哭过的痕迹。
“好了?”
赵非荀走到她面前,视线落在她上过妆的面庞上。
锦鸢回望,轻轻颔首。
眼神温柔而坚定。
“是。”
她心中仍有怨恨——二十多年的亲情,如今告知她被亲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抛弃,如何不恨?
但她却不愿让这些情绪再度令自己狼狈失态,陷入绝望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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