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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装不下去了,白宸冷哼一声,满脸皱纹的脸咧出一个诡笑。“就是啊,这种珍贵的法术师兄你怎么可能舍得教授给我。不过是我机缘巧合,通过师祖留下来的秘传习到的。”
“为了什么?”纪释身上释放出的灵压快要将石亭子损毁。整个空间中再也听不到任何的声音,寂静得像一片真空。
“你装什么呢?”白宸不屑地讥笑,指了指白文姍说:“你接近她又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永宁国世代单传的至粹魂魄,养以魑之、辅以修炼,以助飞升大道。”
“一派胡言。”
纪释扭过头,不再去听白宸的呓语。“什么至粹魂魄,不过是说给有心人听的邪魔歪道罢了,你还真信了?”
“就因如此,你将小扇子困在身边整整七百余年?”
纪释自从将永宁国亡灵渡化之后,剃掉了全部长发,整个人也失去了往日的灵性。喜、怒、哀、乐,这些常人所拥有的情绪,他好似也再无法拥有。
他数百年来,从未动过半分情绪,此刻,他终于怒了。
他渡化了整个永宁国亡魂,却不见白文姍的魂魄。他曾以为是酆都作祟,前去大闹了一番,苦苦找寻了对方数百年。
未曾想到,一直以来,赤足和尚要找的人一直都被她仅存的亲人所囚禁。
而对方残虐囚禁白文姍数百年,所谓的目的,不过仅仅是为了辅以修炼、飞升大道?
这是赤足和尚活了上千年,听过最好笑的笑话。
凶戾、厌恶、暴虐……这些不该出现在他身上的情绪不断涌现,纪释的双眼遍布殷红的血丝,被憎恨所填满。
他声音变得沙哑。
“白宸,我看你是嫌自己活得太久了。”
第94章白无常
“白文宸!”
白宸想纠正对方说出的字眼,可赤足和尚并没有理会他。他不在乎对方说出的那句话,只是对那个刺耳的名字格外敏感。
龙虎山人人皆知,祖师爷白文宸的名讳不可直呼。他的名讳是白文宸,而不是白宸。
可不管白文姍也好,纪释也好,一口一个白宸叫得他心烦意乱。
那个名字他七百年前就舍弃了,现在的他是龙虎山的祖师爷——白文宸。
白宸知道纪释已是以肉身渡过天劫的地仙,但他此时却并不畏怖。他也有着自己的底牌,本来就是为这撕破脸而准备的。
只见赤足和尚手指凝成交错状,数十道怒雷在天边翻滚而来,传来阵阵轰鸣的声响。
怒雷以石亭子为焦点,在电光一闪间坠落而下,那由石料构成的亭子连带着地底的桩基刹那化为焦作。
这道怒雷,好似在宣泄着赤足和尚的愤怒。
将整个荷花池子平静的水平面掀起惊涛骇浪,电光遍布在波涛汹涌的浪潮上,方圆十里,再无任何活物的动静。
白宸早就没了身影,怒雷洗涮下的石亭子残骸中央,只剩下白文姍的身躯和一纸还残留着灵力的黄符。
纪释接过白文姍昏迷的身子,举着禅杖在那黄符上破去。
“哐当”一声,那黄符四分五裂开来,喷涌出岩浆烈焰。四道人影也夹杂在其中滚落了出来。
陈启权和王梦秋维持着防御阵法,见到赤足和尚时才是面色一喜。
“师兄!”
他们怎么也想不到会被龙虎山那所谓的祖师爷给关进了符箓之中。
陈启权和王梦秋极力抵抗,施展了防御阵法才将齐木楷、梅初几人给护下。不过眼见灵力已经近乎衰竭,只差一点就快要葬身火海。还好在绝望之际,他们见到了纪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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