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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2页）

冰凌凰月的瞳孔猛地缩紧，当耳中听到&ldo;偷窃者&rdo;三个字时，脑中一片混乱。

三番两次，三番两次，&ldo;偷窃者&rdo;三字回荡在耳边，他既惊又怒。而今，银发之人吐出这三个字，当下他如被雷电击中般，震惊了。

&ldo;你‐‐是何人！？为何要多次‐‐辱骂孤！&rdo;

银发之人半垂的眼颤了颤，长而密的睫毛覆去了眼中的光彩，殷红的唇瓣微开。

&ldo;十年前，吾死，十年后，吾归。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皇。时未遇兮无所将，何悟今兮升斯堂……何缘交颈为鸳鸯，胡颉颃兮共翱翔！皇兮皇兮从我栖，得托孳尾永为妃……&rdo;

两行泪，自冰凌凰月的眼中，滚滚而下。

&ldo;斯为故人，何以埋名？&rdo;

&ldo;你明知故问！&rdo;银发之人低低地驳斥。

&ldo;不，孤不知。&rdo;冰凌凰月摇头，望着银发之人的眼越来越悲伤。

银发之人抬了抬眼，迸she出怨毒的光。冰凌凰月浑身一震，几乎无法动弹。

&ldo;我，来自中原。江湖人称‐‐药师三叶。&rdo;银发之人道。

&ldo;药师‐‐三叶！？&rdo;是他？是江湖上传为神秘而神奇的神医。他能起死回生，能百手回春。半年前，江湖传言，药师三叶已被暗鬼门的杀手，杀死了！

然，眼前的他，是本尊？

死而复活？！

他，究竟是何人？

&ldo;十年前，我死了，被埋了，灵魂飘荡在荒野。有一高人经过我的坟墓，将我的尸体从墓里挖出，泡在独特的糙药汤里，一年后，我活了。我的灵魂依附于曾死去的身体内。&rdo;幽幽的声音似自来阴间，冷飕飕地传来。&ldo;高人收我为徒，我学其医术，其咒术，其法术，其武术，三年后，我出师了。高人云游他乡，我入世。数年未曾照镜子的我，当拿起镜子时，哭了。&rdo;

冰凌凰月呆呆地听着。

&ldo;镜中的我，陌生如斯，虽知自己一头黑发变为银丝，却从不知，面容亦被师父换了。换成这般令人厌恶！我害怕，害怕这躯体不是自己的，于是‐‐&rdo;倏地抬眼，洞黑的眼中she出两道犀利的光，恨恨地刺着冰凌凰月。&ldo;于是，我解了衣赏，背对着镜子，转头看镜中的景象：光洁的背部肌肤上，讽刺地刺刻着一个龙飞凤舞的字‐‐凤！&rdo;

冰凌凰月咬唇，喜形于色，期盼地望向他。

&ldo;凤！凤！为何是凤字！&rdo;银发之人发疯了般地狂叫：&ldo;为何我的背部印记是一个凤字！

&rdo;

冰凌凰月小心翼翼地接近他，轻柔地颤语：&ldo;你……你是……凤兮……&rdo;

一道银光闪过，冰凌凰月的脚下地面裂出一道痕，他后退一步，惊讶地望施法之人。

泪水，满布药师三叶的脸。&ldo;此后，每日每夜，我都在诅咒！诅咒那个……偷窃者！&rdo;

冰凌凰月摇头。&ldo;我不明白！不明白！凤兮，你为何……为何会变成这般！&rdo;

&ldo;你……莫再装了！&rdo;药师三叶恨恨地瞪他。&ldo;十年前，浴火节，前任凤凰门主凤凰涅磐之日，便是选新门主之日！你与我‐‐被师父关在‐‐这栋房子里……三昧真火……焚烧‐‐&rdo;

冰凌凰月轻叫一声，头在刺痛。

&ldo;莫再装！莫再装！&rdo;

药师三叶的声音不断地回旋在他耳边。

不对！不对！他没有装！他的脑中并无任何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