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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色胆（第1页）

却说这王八天、雷小鸣在山洞躲了几天，又冷又潮湿，又没什么好吃的，尤其没有女人陪，真受不了了。

他见这十万大山，林木茂密，心想一时快捕也找不到这。

即使来了也不怕。有潘美莲掩护，他们随时可以逃走。

雷小鸣化了妆，老了十来岁。他胆子一大，就带着王八天，住到潘美莲家。

不料，有村民看见，一位从外地来的、七十岁左右的老男子，头发花白，胡子也花白。他肥胖而壮实，说是来搞林业调研的，他在山里住下了。

他就是王八天。另一位雷小鸣，也化了妆，化名“林总”，一般人还真认不出他来。

他在豹子家后山窝里，架起木棚，铺下稻草、席被帐枕之类。他们借故向潘美莲一会儿借菜刀，一会儿借锅铲，一会儿借盐，一会儿借蛋，故免不了要与她来往密切。

谁会想到，王八天和潘美莲，早就有一腿。谁会想到，他是当过一县之令的大贪官、杀人犯。

人们喊雷小鸣“林总”。这人很有钱，时常在腰包里摸出一串钱币。

战相公尖刀队撤走后，藩美莲更加放肆，与雷小鸣混得烂熟，打得火热，简直是有些形影不离。王八天十分吃醋。却也没办法，他没有雷小鸣钱多。

这天中午，日头正顶。豹子兄妹俩收工回来，听见后母房里传来不堪入耳的男女调笑声。

豹子在日头下气得双目喷火。他毕竟血气方刚，嫉恶如仇，忍不住，狠狠地咳嗽了一下。

后娘潘美莲闻声，立即从房里冲出来，在明晃刺眼的日头之下，一面系着衣扣子，一面破口大骂：

“小杂种，管起老娘来了，看我撕烂你那张狗嘴！”

她“呀、呀”地叫几声，像只母老虎样地，冲到豹子面前，把手指插到豹子脸上。幸好豹子眼快，掉头就跑。

妹妹娅子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就被后娘左右开弓扇了两记重重的耳光。

看着兄妹俩抱头逃窜，她又操起扁担，追了上去，一直把他们赶到后山上，指着他们背影破口大骂：

“狗杂种，你给我滚出去讨饭呷，从今以后，再进老娘的门，我就打断你的狗腿！”

兄妹俩惶惶的身影消逝在日照的林中。

兄妹俩在山上，一个捕野猪的窝棚子里蹲了一夜，饥寒交迫．夜雾沉沉，辨不清斗笠山的东南西北。他们哭着想念父亲。父亲如不去县城，他们哪能受这个苦呢。他们也想去找父亲。也想去北京找大叔公志耕。但北京路途遥远，没有路费，谈何容易！

夜露冰凉，兄妹俩冷得直打战。二人相抱而泣．哭声好重好重啊……

豹子说：“我们回不去了。”

娅子说：“不回，我们去讨饭呀？”

豹子说：“我们上斗笠山吧。”

娅子说：“那，娈子妹妹怎么办？”

豹子长叹一声，不觉泪涌出来。

过了许久，夜已深沉。娅子说：“明早，我们还是回去吧，我们向后娘赔个不是……”

那豹子一听，怒目圆睁：“不赔！赔什么卵！要打要杀，由她……。”

夜深深，夜深深。远处，斗笠山的什么坳里，传来野狼的嚎哭声，叫人听罢毛骨悚然。

二日早晨，兄妹俩跑回家里。娅子想向后娘赔个不是。

谁知后娘不由分说，拿起菜刀，又将他们赶了出来。如此几次，无法进屋！

后娘好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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