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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案十三（第2页）

然后曹嶙起身背着手走了几步，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说道：“只恨我软弱无能啊。”

商燿问道：“怎么想救人没救成？”

曹嶙愣了一下，说道：“你居然知道！”杨绽蓉小声问道：“你怎么知道？”

商燿笑了，“因为这个故事里也没有别人了啊。”

曹嶙告诉他们，“那个时候前朝官场可以说是乌烟瘴气，王汴和宋夕两个人各成一系，朝廷里又是非此即彼，正经事已经没有多少人在做了，而这些官凑在一起不是吃吃喝喝，就是设计阴谋排斥异己。”

冷霄掏出笔墨和小本，刷刷点点的写着。

曹嶙回到自己座位上，愁眉苦脸的，“说实话，我做官起初也是有一腔热血的，想有所作为。可我的热血都被他们浇灭了。直到遇到那四位兄台。”

杨绽蓉问是谁，商燿一边吃茶点一边说道：“京华四公子！”

曹嶙继续说道：“不错，就是他们。他们四个同年金榜题名，除了陆骅亭过于耿直不为人所喜，其他三人占了状元、榜眼和探花。”

曹嶙陷入回忆，当初他们四个都致力于革新，为了避开这些人的耳目，所以他们这些人也只能在升平大街和青园水坊这种地方碰面，以此让那些当权者放松警惕，而不防备是在图谋推翻他们。

而曹嶙当时因为比较低调，又被丞相王汴欣赏而招揽他，当时京华四公子之一的陆骏就提议他做个双面细作，可以出卖他们这边无关紧要的消息去取信王汴，然后打探王汴的底细。

起先曹嶙觉得自己不适合，但显然没有其他人合适了，也只能硬着头皮过去了。

所以后来子菱死的那天，曹嶙才穿梭于相府和青园水坊之间的。因为，丞相王汴在自己家里商量如何对付宋夕，争夺朝堂之权，而青园水坊这边，京华四公子他们几个除了卧病的商仕都在。

他本以为不会有什么问题，可偏偏王汴派人请来了青园水坊最有名的女伎子菱，这让曹嶙很不自在，居然担心会有纰漏，万一子菱不经意吐露了什么，事后报复他倒不担心，怕就怕王汴会立刻出手，这样仓促之间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说到这里，曹嶙自己也摇头叹息，“可惜啊，如果当时我能更坚定一点，底气更足一点，或许会不一样吧。到底，这个细作不好做啊。”

曹嶙说那天他虽然尽力掩饰，也不知道能不能躲过老谋深算的王汴。

当日的酒宴在后院，席间，他们借口酒醉，要去醒酒，有几个关键的人就先后去了后院旁边的花厅商议秘事，当时曹嶙也在场。

酒席还没有进行多久，就一下子走了那么多人，这引起了子菱的警觉，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子菱也知道有事，好奇之下，就趁着席间没有下人去偷看了一眼。

结果不小心弄出了声响，王汴立刻招来护院去看看，曹嶙自知情况不利，鬼使神差的居然也加入了查看的行列。

两厢撕扯之下子菱的衣衫都破了，这个时候曹嶙担心会把事情引向青园水坊，那边的人要是也出事了自己也会被牵连。

于是，他在思考过后提出了一个提议，假装席间出事，让他把子菱送回水坊，相府的护院装装样子，追一阵就好，之后就当是他在席间做了丑事也无妨，把今夜的事遮过去。

王汴同意后他们就依计行事，路上二人一直跑跑停停，直到上了小南河石桥，子菱实在跑不动了，才停下。

子菱问到底出了什么事，曹嶙虽然怕她有危险，但还是告诉了她一点，说是朝廷内的争端而已。

可子菱居然说了让他胆战心惊的话，“那几位公子和是你一路的，与丞相不是一路的吧。”

杨绽蓉问道：“所以你下手了？”

曹嶙说道：“事后我确实有后悔，因为宴席上的人真把我的计策用了，把子菱的事往我身上推，为了掩护他们几位，我也只能自吞苦果，人人都以为是我把子菱如何如何了。当然，我当时是想过要灭口，可我什么准备都没有，如何灭口。”

杨绽蓉和冷霄对视一眼，异口同声的：“那然后呢？”

舔完放糕点的盘子的商燿说道：“行了，别问了，还用问吗？当然是一刀抹了脖子，这样死多痛快啊。下手的地方就是子菱自己的花船。”

曹嶙拍了茶几一下，倏地一下站起来，“胡扯！”

面对曹嶙的怒气，商燿却在点头。

曹嶙对着商燿说道：“我只是把她送上了船而已，至于她是怎么死的我又如何知道？当时还有她的丫鬟在，是丫鬟亲自接了她上船的。”

杨绽蓉吼道：“那你身上怎么会有血迹？别狡辩，我们有人证！”

曹嶙先是一愣，马上更加愤怒了，“什么啊，那根本就不是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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