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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大岛给我做的三明治吃光,喝完的牛奶盒捏瘪扔进废纸篓。
&ldo;大岛,我有一件伤脑筋的事,除了你又没有别人可以商量。&rdo;我断然开口道。
他摊开双手,做出&ldo;请讲&rdo;的表示。
&ldo;说起来话长。简单地说我今晚就无处可住。有睡袋,所以不需要被褥和床,只要有屋顶就成。哪里都可以。你知道这一带有屋顶的地方吗?&rdo;
&ldo;据我推测,宾馆旅店不在你的选项之内,嗯?&rdo;
我摇了下头:&ldo;也有经济上的原因。另外还有尽可能不引人注意方面的考虑。&rdo;
&ldo;尤其担心少年科的警察。&rdo;
&ldo;或许。&rdo;
大岛思索片刻,&ldo;既然如此,住在这里即可。&rdo;
&ldo;这个图书馆?&rdo;
&ldo;是的。有屋顶,也有空房间,夜晚谁也不用。&rdo;
&ldo;可这样做合适么?&rdo;
&ldo;当然需要某种协调,但那是可能的,或者说不是不可能的。我想我可以设法做到。&rdo;
&ldo;怎么做呢?&rdo;
&ldo;你看有益的书,也能用自己的脑袋思考。看上去身体也结实,又有自立之心。生活有规律,甚至能刻意缩小自己的胃。我跟佐伯商量一下,争取让你当我的助手,睡在图书馆的空房间里。&rdo;
&ldo;我当你大岛的助手?&rdo;
&ldo;说是助手,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要干,无非帮我开关图书馆的门。实质性清扫有专门干这行的人定期上门,电脑输入交给专家,此外没什么事可干。其余时间尽情看书就是。不坏吧?&rdo;大岛说。
&ldo;当然不坏,可……&rdo;往下不清楚说什么好,&ldo;可是,我想佐伯无论如何也不会答应的。毕竟我才十五岁,又是来历不明离家出走的少年。&rdo;
&ldo;佐伯这个人嘛,怎么说呢……&rdo;说到这里,大岛少见地停顿下来物色字眼,&ldo;不寻常的。&rdo;
&ldo;不寻常?&rdo;
&ldo;简单说来,就是不以常规性标准考虑问题。&rdo;
我点点头。但我琢磨不出不以常规性标准考虑问题具体意味着什么。&ldo;就是说是特殊人喽?&rdo;
大岛摇头道:&ldo;不,不是那样的。若说特殊,我这人才是特殊人。就她而言,只是说不受常识性条条框框的束缚。&rdo;
我仍未搞清所谓不寻常同特殊的区别,但我觉得还是不追问下去为好,至少在现在。
第13章舒伯特的奏鸣曲(二)
大岛略停一下说:&ldo;不过也是,今晚马上就住下来恐怕无论如何都有些勉强,所以得先把你领去别的地方。事情定下之前你就在那边住两三天时间。不要紧的?地方倒是离这里远一点儿。&rdo;
我说不要紧。
&ldo;五点图书馆关门。&rdo;大岛说,&ldo;收拾一下,五点半从这里出发。你坐我的车,把你拉到那里。眼下那里谁也没有,屋顶基本上有。&rdo;
&ldo;谢谢。&rdo;
&ldo;到那儿之后再谢。跟你预想的相差很多也不一定。&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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