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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第1页）

卫桑道：&ldo;叶姑娘，没想到你竟然出了宫。&rdo;他似乎有什么话想说，却又欲言又止。

&ldo;我也没想到。&rdo;叶清溪没注意到卫桑的神情，突然问道：&ldo;卫大夫，你说，有没有可能他只是缺乏运动所以身体太弱?&rdo;

卫桑愣了好一会儿才说：&ldo;呃……或许吧?&rdo;

第70章身世

叶清溪话说出来才觉得自己的判断其实也不太妥当。按照薛大叔和薛大婶的说法，薛齐自小身体就这么差，说不定这病真是打从娘胎里带来的，而他身体完好不见畸形，说不定是比较常见的先天性心脏病，并且算是比较轻微的那种。重症先心出生后不治疗要不了多久就会夭折了。

如果真是先天性心脏病，那卫桑还真是没什么办法。有些人会随着年龄的增加愈发严重，并发症也会多起来，而有些人会遇上所谓的&ldo;奇迹&rdo;，自愈了。薛齐都已经顽强地活到了十五岁，他的求生意志还是很强的，她觉得说不定他虽然小病不断，但依然能活下去。

&ldo;说不定是先天性的心脏病。&rdo;叶清溪说出了自己的判断，她想了想说，&ldo;不如卫大夫你给他开点&lso;神药&rso;吧。&rdo;

卫桑一怔。其实所谓的&ldo;神药&rdo;是叶清溪和卫桑等人之间说的&ldo;黑话&rdo;的一种，专门指安慰剂。用小麦粉做的加点苦瓜汁捏成的丸子，符合&ldo;良药苦口&rdo;的观念，明明半点效果都没有，却真的能让人感觉好很多，不是&ldo;神药&rdo;又是什么?&ldo;神药&rdo;的药效，叶清溪当初上课时拿正好感冒或者哪里有病痛的人试过，在隐瞒真相的情况下，还真让人感觉好起来了，因此当她后来揭示真相时，他们都相当吃惊。当然，安慰剂的效果很有限，但在毫无办法的情况下，聊胜于无了。

&ldo;他的病诊不出来也治不了，但看他如今精神状态都还不错，不如吃点&lso;神药&rso;，增加他对抗疾病的信心。&rdo;叶清溪道，&ldo;说不定就好了呢。&rdo;

卫桑道：&ldo;我昨日倒是刚做好几粒&lso;神药&rso;……&rdo;他苦笑道，&ldo;然而，此事总让我觉得自己是招摇撞骗之人。&rdo;

&ldo;任何先驱者，总会面对常人难以想象的艰难，总要有远超一般人的意志。&rdo;叶清溪望着卫桑笑道，&ldo;我相信卫大夫一定能做到。&rdo;

过去上课时，卫桑很积极，也很有天赋‐‐快速接受新事物，以及辩证思考的能力。不过他毕竟接受了那么多年的本时代价值观的影响，也没那么容易改过来，即便如此，他也是所有人中接受度最高、最得叶清溪青睐的&ldo;学生&rdo;。所以，当他偶尔迷茫需要鼓励时，她义不容辞。

卫桑蓦地挪开视线，脸微微有些泛红：&ldo;叶姑娘过誉了，我……我没有叶姑娘说得那般高尚。&rdo;

&ldo;有没有其实不是我们说了算，历史都会记住的。&rdo;叶清溪笑了笑，大致决定了薛齐的事后，她终于有空闲询问卫桑近况，&ldo;卫大夫，你的医馆不是在桃花镇么?怎么今日在京城?还有，你们都离宫了?什么时候的事?&rdo;

叶清溪一次性问了好几个问题，卫桑也不乱，慢慢说道：&ldo;那日早晨我们没见叶姑娘过来，便晓得是发生了什么事，后来翠微姑姑送来了你的信笺，只说让我们收拾，过两日便尽数出宫。当时我们虽不解，但也无可奈何，好在早就定好了今后的路该怎么走，倒也不觉得太过彷徨伤感。离宫后，我先回了一趟桃花镇向家里人报平安，随后便到了苏和兄家开的医馆，与他共同钻研。&rdo;

苏和也是当时那些年轻大夫之一，大家聚在一起交流讨论确实比单打独斗有效率。

叶清溪想，太后一开始召集卫桑等人说让她传播循证医学的理论，可一把她赶出宫，他们也立即步了后尘。可见其实太后一开始的目的不纯，她一走，卫桑他们便没用了，自然要赶出宫来。而所谓的医学进步，在太后眼里大概不值一提吧。

&ldo;苏和家人不会跟你们的理念起冲突么?&rdo;叶清溪敛下心神，好奇地问道。她知道卫桑的父亲也是个大夫，只不过早两年去世了，他家医馆其实就他一个大夫，因此他从医理念的改变也无人会苛责，但苏和不同，他家父亲和叔叔都在，同样都是大夫，苏和起初不过初学者，因为是&ldo;年轻大夫&rdo;才被太后召选入宫，本身在家里没什么话语权。

卫桑有些赧然地笑了笑：&ldo;苏伯伯二人听我们说是从宫里学的，以为是御医们开创的新流派，即便颇有微词，也不敢正大光明地排斥。&rdo;

叶清溪忍不住笑了，这就是狐假虎威的好处了。想她当初为了说服这些年轻的大夫也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就没想过要凭一己之力改变整个医术界的现状，然而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她相信她已经将种子埋下了，迟早会生根发芽的。

&ldo;还有一事……&rdo;卫桑想到在宫里最后一日听到的消息，虽说不知叶姑娘为何会独自离开皇宫，还是决定将事实相告。

&ldo;是什么事?卫大夫直说便是。&rdo;叶清溪直觉卫桑所说之事跟自己有关，忙追问道。

卫桑叹道：&ldo;我们离开那日，有人来太医院找医生过去，后来我多嘴询问了一句，才知是有人触犯龙颜，自酿大祸。&rdo;

叶清溪皱了皱眉，心中涌上担忧。卫桑口中的&ldo;医生&rdo;跟现代不同，是太医院医者的最底层阶层划分，之上是医士，再之上便是御医，院判院使。医生去看的病人，地位不会很高到主子那一层级，但也不会太低，太低的即便是生病了，通常也是自己熬着，哪有资格去太医院找医生来看病?既然说到触怒龙颜，那么应当是萧洌的身边人被他的怒气波及了。

&ldo;皇上他……没事吧?&rdo;叶清溪明知卫桑不太可能知道宫里更多的消息，依然忍不住问道。她在宫里时就是消息相当不灵通的那种人，如今出了宫，就更不可能知道宫里的任何消息了。

卫桑果然不出乎叶清溪意料地摇摇头道：&ldo;我也不知。&rdo;

叶清溪沉默下来。

此时薛大婶不安地走出书房，仍然抱着些许希望地问卫桑道：&ldo;卫大夫，我儿……可还有别的法子?&rdo;

叶清溪敛下情绪，看向卫桑。

卫桑只得轻咳一声，从药箱里取出一个小瓷瓶，递给薛大婶道：&ldo;虽然我医术不佳不足以诊出令郎的病症，然而我这儿有一瓶药，谓之&lso;神药&rso;。它通常会有神秘莫测的功效，乃是我从宫中习来，一月一颗即可。&rdo;

薛大婶激动地接过&ldo;神药&rdo;，盯着它的目光像是看到了最后的希望般灼热。随后她像是猛地醒悟过来，慌忙道：&ldo;神药珍贵，不知……不知要多少银子一颗?&rdo;

卫桑本想说不要银子，可想起叶清溪的叮嘱，&ldo;通常人都会认为不要钱的没好东西&rdo;，便道：&ldo;一钱银子一颗，里头有六颗，可保半年。&rdo;

不能太便宜，显得这神药太廉价不值钱，也不能太贵，否则就真成了骗钱了。而卫桑他们在出宫之前就已想好，他们这些人自顾自组成&ldo;医研会&rdo;，所有卖出&ldo;神药&rdo;所得都会上交医研会，用作共同研究，转而造福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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