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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第1页）

江雪想了想，居然被问住了。

&ldo;噫……我还没有仔细想过呢。以前斗乐也都是临场再决定，有时候会故意挑对方最擅长的曲子吧。&rdo;

希诺耶握着缰绳的手登时一滑，他慌忙把缰绳捞回来，匆忙中回头偷看了一眼车厢内的姬君，见她居然满脸的正直，丝毫没觉得自己的做法有什么问题，他只能说：&ldo;……那算是挑衅吗，雪公主？&rdo;

&ldo;挑衅？&rdo;江雪稍微打起车帘，笑吟吟地说，&ldo;这种程度可算不上挑衅，不过的确也是一种蔑视吧。没有演奏自己最擅长的曲子，这样做也就等于在说‐‐根本没把这一场比斗看得太认真。挑衅的话……大概是，抢着对方曲子的节拍，让他根本没法继续演奏下去吧？&rdo;

江雪说得太过自然，实在很难让人相信她没做过这种事。

希诺耶一手掰了掰自己的脖子，他刚刚太过惊讶，下意识得就想回头，回了一半又觉得不妥当，强行转回来，这么一弄，差点把自己脖子给扭伤。

&ldo;……雪公主，虽然我不太懂音乐，不过，去抢对方节拍的话……也会扰乱自己的节奏吧？&rdo;

江雪点点头。

&ldo;嗯，多少会有些影响的，这就要看水平了。当然，这都只是最低级的手段，真正能称得上有境界的乐师都不会耍这种手段了，除非纯粹在戏耍对面。技巧或许还能有瞒天过海的时候，凭着一时巧妙手段赢过对手，境界高低，一听就知，纵然旁人不晓，斗乐双方心知肚明，有时候演奏到最后也不过就是&lso;不甘心&rso;而已。&rdo;

&ldo;不甘心……不甘心要输吗？&rdo;希诺耶试着猜测道。

&ldo;嗯？未必哦……乐师上斗乐台，必定有因，有时双方甚至互为知音，引为知己，但国家大义在前，不得不去……&rdo;

江雪笑着叹了口气。

&ldo;有时候只是不甘心再也不能和对方合奏而已，不甘心这竟然是双方合奏的最后一曲。尽多看客喝彩，个中甘苦谁知。&rdo;

希诺耶沉默片刻，情绪稍微有些低落。

&ldo;是朋友……却也有立场相背的时候……无可奈何。&rdo;

希诺耶身为熊野别当，同时和源氏、平氏有亲戚关系，又在源平两家各有好友，雪姬所说的这一点无奈他深深体会过，只是还没有体会到那种&ldo;不甘心&rdo;而已。他也希望不会有那么一天。

&ldo;……若然人世愁绪离别多，欢乐相聚少，就更要珍惜每一刻啊。&rdo;

江雪笑着看向自己的手，而后用力一握。

&ldo;要选择不会让自己后悔的活法，管旁人说什么！&rdo;

希诺耶久久没有回答，江雪也没在意，到了安倍晴明家更是熟门熟路地一路摸到了兰姬的小屋，还没来得及说话，立刻被兰姬按到了榻上，一脸严肃地叮嘱她必须休息好。

江雪查看了一下自己的体力值，也不知道是不是之前醉酒的后遗症，现在体力值还真的只有一半，她也就真的睡下了。

&ldo;兰姬，子时之前一定要叫醒我哦！唔，不对，兰姬也要休息的吧？天一，你在的吧？到时候要喊醒我哦！&rdo;

金发的神将显出身形，柔顺地坐在屋中角落，笑着点头应是。

江雪一觉醒来，外面天色已经黑了，屋内也是一片漆黑。她才刚有动作，屋内立刻有人点亮了烛火，她眯了眯眼睛，适应了一下才迎着光看过去，惊讶地发现点亮烛台的竟然不是神将天一，而是兰姬。

&ldo;兰姬？你醒的这么早？&rdo;

森村兰坐在桌边，一脸愁容，没有答话。

神将天一提着灯走进来，轻声说：&ldo;兰姬一直没有睡下。雪姬，现在离子时还有两刻，我们出发吗？&rdo;

江雪爬起来，拿着梳子蹭到森村兰身旁，把梳子放到她手里，笑着说：&ldo;兰姬，帮我个忙吧？头发可能稍微弄乱了一些，后面我看不到，麻烦你帮我稍微整理一下。&rdo;

森村兰惊讶地看着江雪，又看看手里的梳子，被这种出乎意料的发展给弄得有些呆，最后忍不住笑了起来。

&ldo;嗯，好的。&rdo;

江雪睡姿一向不错，尤其是她还刻意想着保持好发型的时候，竹枕垫在颈下也正好不会弄乱头发，现在森村兰几乎没什么可做的，最多就是把几缕掉下来的发丝重新缠上去，稍微调整了一下发簪的位置。

在这样细致琐碎的动作中，森村兰获得了&ldo;为江雪做了一点事&rdo;的心理安慰，不像之前那么自我厌弃了。

两人手拉着手，在天一的引路下往大屋那边去。

由于两人从结界中出来，直接就到了安倍晴明常在的那个房间内，江雪想了想，索性让兰姬坐在屋内，省得被夜风吹得伤风，兰姬乖巧地点点头，向着屋内的主人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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