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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菀眸子垂了下去:“她已经去世了。”
李承阳怔住:“什么时候的……事?”李承阳怔住。
舒菀平静的说:“三年前。”
她的声音冷清似寒潭,可低下的眸子里却满是破碎的光。这让李承阳心里猛地一痛,像是一直鼓起的气球被人一瞬间抽了气一般,皱巴巴的难受。
李承阳忍着这种难受,深深吸了口气,眼眶却湿润了:“好孩子,所以你今天是替你母亲来看我的?”
“来之前我并不知道您在。”舒菀如实回答,“但我母亲在临终前,确实和我讲过,她说如果有一天我能走到您面前,一定要让我谢谢您。”
“谢谢您当初的栽培,让她一个小镇女孩得以见到大世界。也很抱歉,她那时轻狂不懂事,最后辜负了您的期望,一生都没能走出那里。还请您能原谅她,不要介怀。”
李承阳望着舒菀,听到她的这些话,他想起来多年以前,贺秋雅离开的那日。
她哭的梨花带雨,说她虽然很喜欢画画,可是对她而言这份爱情更重要。
他气她不成器,瞧不见自己的灵气才华,放着大好未来不要,偏偏要为一个男人要死要活。于是放下狠话说,但凡贺秋雅离开,他此生绝不会再认她为徒。
他也确实做到了。
贺秋雅离开后,他砸了她留在他那儿常用的画具,不让其他学生提起她一次,也没打听过她过得是否安好,全当从来都没收过这个学生。
可到底是偏爱过的,他再气再恼,到头来还是会为贺秋雅惋惜难过。
“都过去了。”李承阳叹着气,声音隐隐有些颤抖,“各人有各人的天命,我不气她。”
舒菀轻轻嗯了一声,应着李承阳也说了一句都过去了。
李承阳还想同舒菀说些什么的时候,旁边的助手素素却轻声提醒了一句:“老师,时间到了,咱们该走了。”
李承阳回神来,想起今天的正事儿,抬起头看舒菀:“好孩子,爷爷今天还有要紧事,要先走了。下次见面,我们再好好聊。”
舒菀应声说好,又衷心地说了一句:“今天能见到您,我很开心。”
最后,她对着李承阳弯腰鞠了一躬:“您请慢走。”
李承阳伸手扶她起来,示意让她不必如此。
就这样,舒菀看着李承阳朝着右侧的另一扇浮金大门走去,离开了酒会。
站在原地,舒菀又恍然想起来贺秋雅。
她一生看似平凡却又绚丽,若不是舒良,大概贺秋雅继续创作,真的能名扬天下,成为李承阳最得意的门生。
只可惜,贺秋雅选错路了。
还真是各人有各人的天命。
舒菀心下叹息,轻轻抿唇,收回了视线。
她正想着喝口红酒,脑袋里却有一根线“啪嗒”一声断了。
糟糕。
忘了一件事儿。
舒菀眉头一蹙,连忙放下酒杯疾步往李承阳离开的大门走去。
她没怎么穿过高跟鞋,快走起来脚步很是不稳。裙摆又过长,很大程度上限制了她的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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