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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第2页）

这一步他的确走了险棋，早料到司马悦然和陈诚会有疑，所以索性把他们召进宫。

&ldo;臣只是不懂。赵大人一向忠心，这次怎麽会突然打著萧鸿章友党的旗号造反。最巧的是，还被皇上您逮了个正著。连兵还没招齐就被摘了脑袋。&rdo;司马悦然说得很白。

皇帝既然主动召他们进宫，就应该不怕他们明问。这事情太过蹊跷，局里的明眼人早该看出来了。所以他也不必藏著掖著。

皇甫翰轻笑一声。

这个司马悦然真的是个明白人，以後訾儿在朝，有他辅佐。他这个当皇兄的也就安心了不少。

&ldo;陈大人就没有想问的？&rdo;

突然被点名的陈诚走上前一步，脸上有明显的犹豫。

&ldo;臣要问的和悦……司马大人的相近。&rdo;

呵，这两个人什麽时候私交变得这麽好？不仅直呼姓名还同声同气了？

神经绷了太久的皇帝怀著小小的恶作剧心理，猜测著司马悦然和陈诚的关系。

只是他难得放松的心情很快被陈诚接下来的问题打破：&ldo;刚刚原大人也在，来的路上遇见了顾太医。那条狗……七窍流血，脚掌外翻，看上去像是中了什麽毒……臣若猜得没错……可是寒石散？&rdo;

皇帝的脸色僵白，司马悦然没想到陈诚会过问此时，却也有些好奇。看到皇帝脸色大变，就知道一定有大问题。更是屏息等待皇帝的回答。

&ldo;陈大人也懂药？&rdo;皇甫翰稳了稳心神。

&ldo;不敢说懂，只是略知一二。臣在史书上读过此药，那狗的死相与书上很是相像。只是那药在中原不多见，只有塞外有。&rdo;

&ldo;史书？哪本？&rdo;

大宓有明法规定，研史的博士以外的臣子除了正史兵书不能翻看野史。这种稀罕的药不可能在正儿八经的记载上找到。皇帝不想回答这个疑虑，就扯著这一点不放。

陈诚支吾著不敢说。

司马悦然又怎麽会看不出来皇帝的不高兴？扯了扯期期艾艾的陈诚，又将话题转了过来：

&ldo;赵舆清的事……&rdo;

&ldo;生死由命。可忠与不忠……朕不糊涂。&rdo;皇帝知道司马悦然是聪明人，给了模棱两可不是答案的答案。

司马悦然心知如此，此趟也不过是为了求证，听皇帝的话便明白赵舆清无恙，一颗心彻底归回原位。

皇帝不再多说朝内的事，眼下内乱将定。盈盈死後，好容易平定的边疆开始蠢蠢不安。

朝龙国几次进犯边境都被镇守的将领压了下去。但看那局势，恐怕太平难久。

作为诚远将军的苏旭一向是镇边的不二人选，此次回朝明摆著是为了加强王党的势力，但边疆之事还是要尽快各归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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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心难测，即使局面利己，却仍然不能松懈。经历太多的皇帝知道，没有走到最後，谁也不知道对手究竟还藏著怎样一张王牌。

对萧鸿章也是如此。因而，即使手下不遗余力地铲除萧党，面上却仍抱著一副绝不连诛的态度。

但是这一次，皇後对他用毒。目的也将要达到，既然是两虎共斗。那麽在倒下之前，他定要帮訾儿拔去朝内朝外的两枚毒钉。

沈吟半晌，皇帝开了口。

&ldo;朕要你司马悦然带兵远赴北疆，你可愿意。&rdo;

纵是聪明如司马，也不会想到皇帝会走这样一步棋，正想开口，但转念又想到，朝中大局勘定，京城即使少了个平和将军，有原诚、苏旭坐镇，再加上保护皇帝周身的公输月，拿下萧家也应该是胸有成竹，稳操胜券。

&ldo;臣愿意。&rdo;

身边的陈诚明显一僵。显然他并没有想到司马悦然会这般果毅到近乎糙率地答应。

皇甫翰朝著司马悦然点了点头。目光锐利的他，自然不会没察觉到陈诚的异样。但君臣之交，只讲忠义。私事，他也没功夫多究。

&ldo;朕只是一提，既然爱卿深识大体，那麽……回去待命吧。&rdo;

&ldo;臣等告退。&rdo;弯下身子做了个揖，拉著步履僵硬的陈诚退了出去。

皇甫翰心中安排好了一切。

过些日子，便让公输月和司马悦然一起远征。

他虽表面上云淡风清，丝毫不畏衰惧死，可到底才二十二岁。年轻造就的独特尊严，让他不容许月看著自己渐渐衰弱的样子，就是死，也想在那人心中留下个蕴藉风流的英俊皇帝。至於枯朽？他只想一人独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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