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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第2页）

成露真的失踪了吗？还是她并没有离开，躲在什么地方，比如，阁楼里。

我对阁楼的搜查，还没有做到掀起每块木板来那么仔细。如果阁楼有夹层，成露藏在里面呢？

还会是谁？

简自远、欣宜、黎韵枝，每个人都有可能。谷伊扬，如果他真的和成露有暧昧，当然也有可能，但他先是在厨房寻找线索，后来又在我的客房里交谈，没有作案的时间。

问题是动机。简自远、欣宜和黎韵枝，他们杀罗立凡的动机何在？

他们又怎么会去撕咬罗立凡的腿脚？

而我，为什么要让黎韵枝，在这个震憾哀恸的时刻，讲那个荒诞的传说？我本人的精神状态是不是也不太稳定？

我头痛欲裂。

谷伊扬的声音轻轻响在身后：&ldo;太晚了，没救了……我在阁楼里又仔细搜过一遍，没发现夹层什么的。&rdo;

简自远叫道：&ldo;到底怎么回事？罗立凡到底怎么了？那兰为什么要逼着黎妹妹讲什么传说？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rdo;

谷伊扬惊问：&ldo;什么传说？&rdo;

我对简自远说：&ldo;罗立凡到底怎样，你可以上去自己看。但做好思想准备，情况可能会比你想象得更糟。至于那个传说，韵枝，你是怎么知道发生在江京的那个采莲女的传说？&rdo;

&ldo;是我告诉她的。&rdo;回答的是谷伊扬。

简自远走上了阁楼。

我问谷伊扬：&ldo;你现在，总应该揭示一下，为什么要住到这个木屋来？如果我没有猜错，今天是个不同寻常的日子吧？而这个木屋，是不是也不同寻常？&rdo;

一声怪叫传来‐‐根据我对简自远的了解，这样的怪叫不算很离奇，阁楼里惨绝的景象不是他这样唧唧歪歪的人所能承受的。他捂着嘴，跌跌撞撞地跑下阁楼，径直跑入走廊里的卫生间，然后是呕吐声和冲马桶的声音。

谷伊扬看着卫生间的方向，一步步缓缓走下楼梯，似乎在琢磨着我的问题，走到黎韵枝身边的时候，终于开口说：&ldo;这座木屋的前身，的确是石薇和安晓相继上吊的木屋；而今天，也正是他们出事的周年。&rdo;

我虽然有如是猜测，但听谷伊扬亲口说出，仍是觉得一阵惊悸。说：&ldo;好像差了几天……安晓出事的日子和石薇上吊的日子要差几天，今天和安晓出事的日子也要差几天。&rdo;

欣宜泪水满面，低声抽泣着说：&ldo;你们……你们都在说些什么呀？&rdo;

我说：&ldo;我是在说，我们住的这座木屋，也许没有那么简单；我还想说，成露的失踪，和罗立凡的死，也许，也都和这座木屋有关；我更想说，如果我们要想度过这场暴风雪，全身而退，必须从这座木屋下手，找到失踪和死亡的真相。&rdo;头痛难熬的我，自己也不知道在说什么，失踪和死亡，难道不是人为？和木屋本身又有什么关系？

谷伊扬又想了片刻，抬眼看见简自远满脸煞白地走出卫生间，终于说：&ldo;那兰你猜得没错，我到这座木屋来，的确是想找到安晓。安晓和石薇，我的两个同学，都是在阴历的同一天，十二月二十六日，在这间木屋上吊。除非你认为她们是自杀，否则，谁都看得出来，这绝非偶然！所以我希望等到今年的腊月二十六，也就是今天，看看是否能查出一些真相。&rdo;

简自远也是一头雾水：&ldo;什么乱七八糟的！你小子是不是疯了！如果这里真死过人，避讳都来不及，你还来查什么真相！现在倒好，被风雪困在山上，又是死人、又是失踪，你拿我们的性命开玩笑吗？&rdo;

谷伊扬没有理他，又说：&ldo;我的确没有想到事态会发展到这一步，很抱歉……&rdo;

&ldo;这……这是能说个抱歉就行了吗？&rdo;简自远得理不饶人的嘴脸着实令人生厌，但此刻，连我也觉得谷伊扬的计划过于唐突和缺乏根据。

只有一个可能，他还有很多没说出来。

他自己不肯说出来，只好我来逼问：&ldo;忌日见亡灵的说法，江京的一个传说里也有。你那天见到银余镇上磨石头的那个老太太，好像一阵紧张？难道，就是因为她和江京传说里的那个巫婆很像？&rdo;

谷伊扬说：&ldo;其实镇上一直有嘀咕，苗老太黑洞洞的小铺里有点邪，一直以来，只有镇上一批天不怕地不怕的年轻人和不知就里的游客会去拜访……石薇和安晓，出事前，也去过她那儿看石头。当然，这些都不是破案的真凭实据，可是想起来，总有些让人发怵。&rdo;

现在回去，还来得及。磨石头老太太的话仿佛千年亘古般遥远。此刻我眼前，挥之不去的是那几颗在磨石机下备受摧残的石子，就像我们这几个惶惶不可终日的家伙。一颗，两颗……开始是六颗，加上一颗新磨好的，一共七颗。

我说出了这个巧合，叹一声：&ldo;成露原本准备买六颗石头，分给每个人做纪念的，老太太刚磨好了一颗，好像她知道韵枝也会加入我们。&rdo;我早先时的问题还没有得到满意的解答：黎韵枝是谁？

谷伊扬也一指黎韵枝，说：&ldo;正式向大家介绍一下，黎韵枝，她是安晓生前，在沈阳住院期间的护士，我们就是这样结识的。韵枝是个很有爱心的女孩，在医院里对安晓的照顾无微不至，我和安晓全家对她都很感激……&rdo;

黎韵枝仍带泪水，嗔道：&ldo;伊扬，这个时候，为什么要提这个？&rdo;

&ldo;我是希望，消除大家对你的疑问。&rdo;谷伊扬看着黎韵枝的眼神很特别，是深情？爱恋？我不懂。

黎韵枝勉强一笑：&ldo;我以为，告诉大家，我是你的女朋友，就已经足够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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