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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第1页）

程希觉不经意地问：&ldo;为什么?&rdo;

&ldo;刚和你说的重度ptsd。&rdo;

机构不会透露病人的身份信息，但会用病例举例让咨询者祛除病耻感。咨询师回想起曾经那个少年，模样标志到一见难忘，第一次来咨询的时候眼里藏着希望的光彩，眼神清透明亮，直到一次一次地脱敏治疗，几年时间耗光他身上鲜活的生命力，最后一次咨询已经是一年之前的事情了。

咨询师惋惜地叹口气，于心不忍地说：&ldo;他在一间安静的房间关了三个月的禁闭，期间没有和任何人交流过，我不知道他得罪了什么人，居然能想出这种办法来摧毁他的精神，我的这位病人意志坚定，疼痛和责打都不会让他屈服，他是学音乐的，痛苦的来源反倒会给他创作的灵感，能摧毁艺术家的是‐‐虚无。&rdo;

程希觉稍怔，&ldo;学音乐的?&rdo;

咨询师点头，&ldo;艺术家很容易患上心理疾病，我这里有很多的病患都是艺术家。&rdo;

程希觉偏过头，静静地看着咨询师，不再打断他。

咨询师长长地叹气，&ldo;房间里没有窗户，没有钟表，除了一张床和洗手间之外，没有任何可以消遣时间的东西，一开始他很镇定，一格一格数墙上的砖，数碗里的米粒，拧开水龙头数水滴的声音，把着手腕数自己的脉搏，但当这些事情都做到腻烦之后，孤独的窒息开始淹没他。&rdo;

程希觉漫不经心地问：&ldo;后来他疯了?&rdo;

&ldo;没有。&rdo;咨询师坚定地摇头，闭上眼睛回忆着当时的事情，&ldo;他意识到这样下去会让他陷入病态的疯狂里，所以他开始在脑海里弹奏音乐，所有他学过的乐曲，直到弹了成千上百遍之后，他自己创作音乐，美妙动人的音符陪伴他度过了那些日子，将他从孤寂的溺海里拉了出来，他才没有精神崩溃变成疯子。&rdo;

程希觉端起桌上咖啡抿一口，慢条斯理说：&ldo;音乐拯救了他，但也毁了他。&rdo;

咨询师苦涩地笑一下，&ldo;看来你已经猜到了，他只要接触音乐弹奏和创作相关的事情就会回想起曾经的经历，陷入到极度的恐惧里，或者独自处在很安静的地方，他需要戴上耳机，不能听不见任何声音。&rdo;

程希觉侧过头瞥一眼绿色的墙壁，无法想象有人因为独处在安静的环境中，会用脑袋撞墙来缓解痛苦。

咨询师瞧着粉饰过的墙壁，半晌伤感地说：&ldo;我当时建议他脱敏，将最害怕的事情放在最显眼的位置，他已经很久没来过了，希望他一切都好。&rdo;

&ldo;所以说，程先生，您的这位&ldo;朋友&rdo;有病一定要治啊。&rdo;

咨询师盯着程希觉的脸，别有深意地说。

程希觉轻哧，还说不明白了。

引力公司的茶水间。

&ldo;老大，你今天怎么喝上牛奶了?&rdo;

唐歌端着两杯牛奶，脚尖踢开凳子坐在顾渐身旁。

顾渐手抄在宽松黑色运动外套里，衣领处翻出一截雪白的t恤，定型喷雾把头发向后梳理整齐，露出整张脸颊干干净净，茶水间里来来往往的人眼神都在往这桌飘。

引力公司重组后最近招了一大批新员工，他这段时候没来上班，都不知道大名鼎鼎的bane竟然是公司的总监，长成这样，不到娱乐圈给大家瞻仰一下容颜，提供做梦的素材，未免过于的暴殄天物。

几个脑袋凑在一起嘀嘀咕咕，碍于顾总监的身份不敢上去要微信。

顾渐仰头一口喝完，薄薄的皮肤下喉结滚动，搁下杯子，抽张纸低头擦擦嘴，&ldo;不止今天，以后都喝。&rdo;

唐歌拉开桌上的挎包，展示里面的烟和打火机，&ldo;喝完一起上天台?我和你聊聊公司最近发生的事。&rdo;

顾渐烟瘾被勾起来了，喉咙发痒，别过头看向窗外，&ldo;戒了，别让我看见。&rdo;

&ldo;真戒了?&rdo;唐歌不敢相信。

顾渐淡淡&ldo;嗯&rdo;一声，&ldo;有什么话回办公室说。&rdo;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他掏出来瞥眼，来自&ldo;希觉&rdo;的微信。

一张照片，电脑屏幕上肉色画面被人打了厚厚的马赛克，键盘上摊开一个笔记本，钢笔的字迹优游自若，棱角的风骨峭峻。

写的却是从片里总结出来的唇舌技巧，仔细的条分缕析，学习精神令人敬佩。

第41章

&ldo;你有没有留意过咱们公司女人的肚子?&rdo;

顶层的总经理办公室里，唐歌撤开椅子坐下来，神秘兮兮地问。

顾渐倚着落地窗玻璃，半抱着手臂，侧头看着明光闪闪的窗外，&ldo;你想让公司法务部来找我约谈?&rdo;

公司总监整天盯着女员工的肚子瞧，有性骚扰的嫌疑。

唐歌讳莫如深地笑笑，&ldo;上周蒋冽请我去了逆光工作室，给了我一个任务。&rdo;

顾渐没什么兴趣地撇过脸，意兴阑珊的语气问：&ldo;让你盯着公司里谁怀孕了?&rdo;

唐歌用力点点头，眼里燃烧八卦的光彩，&ldo;咱们公司可能有人怀上了程总的私生子，四个多月的肚子想藏都藏不住，蒋冽家里想查清这个人是谁，但不好插手引力公司的事，让我当眼线。&rdo;

&ldo;你们可真够无聊的。&rdo;顾渐双手抄在口袋里，不动声色地看着宽松的运动衫里掩着的孕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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