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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奥波德呢？”她轻声问伯爵夫人。

“在的在的，就在外面。”

“叫他进来，德文郡公爵都能陪着，为什么他不进来？或许就是因为孩子看不到爸爸，才会不愿意出来的。”这么一说，就算利奥波德还在睡觉，大家也要把人从床上拉过来！

醉醺醺的公主丈夫到了，孩子的生产也继续起来。只是一个白天即将过完，整个进程没有一点进展。5日的傍晚，夏洛特彻底没有了力气。产房里，再也没人说话。

宫务大臣看着眼前的一幕，已经找不到要说的话。他整个人早就麻木了，身体更是又累又饿，可即便这样，也等不来好消息。如果最后孩子没生下来，如果最后夏洛特公主发生一点意外，那——

不能想，不能想，这不是他该想的！

11月5日晚上9点，大家期盼的孩子终于生了下来。可再看，每个人都在摇头。这几乎是个死胎，看不到一点健康的孩子的样子。好在，夏洛特公主没事。

产房里，一部分人护理产妇，一部分上前确定孩子的情况。宫务大臣看着面前本应该漂亮的孩子，可惜他没有睁开眼睛的机会。见证人们摇着头，一个个安静地离开。一次流产，一次死胎，夏洛特公主需要振作起来。

利奥波德酒醒了，他看着眼前的孩子，几乎不敢相信。不，这不是他要的结果！他所有的希望，他忍受的一切，不，他不接受！

“不用理他，照顾好公主。”伯爵夫人头都没抬一眼，继续帮着为夏洛特收拾。她的殿下已经昏睡了过去，等她醒来她得接受现实。然后再养好身子，为下一个孩子做准备。下一回，就不能听那些男人的话！

晚上，索菲亚突然就醒了。睁开眼后，她就看着头上，也没动。芒汀来了后，这个房间就会一直亮着一根蜡烛，以便晚上突然有事。照理说这个月的生理期刚过去，她好好地睡不着是因为什么？哦，还能是因为什么，当然是克莱尔蒙特那边的事情。

到睡觉前她也没接到消息，要么事情已经发生，要么一切都被封锁。4日一早的消息来过，5日傍晚的消息也来过，那时候其实已经可以预料的。就算只从4日傍晚开始生算起，这时间也太长了。如果本来的孩子还算健康，这么长时间折腾下来，缺氧问题就肯定会存在。而缺氧在这时候就是致命的，也不知道还会不会伴随着绕颈等其他麻烦。

幸好，她生芒汀的时候没遇到这些。不想了，越想越睡不着。索菲亚看了看睡在身边的女儿，想也没用。

“把您吵醒了？”当一只手臂伸过来时，她就知道身边的人醒了。

“没，睡吧。”公爵没说什么，只是继续闭着眼睛。他的妻子在担心什么，他知道。只是那些事情用她自己的话来说，还太遥远，现在怎么想都没有用。等明天吧，明天就该知道结果。

明天一到，所有人都沉默了。因为就在产下死胎后，威尔士的夏洛特公主也死在了午夜过后。她出现了严重的产后并发症，血流不止。

“通知下去，所有我名下的产业全部关门。贝克，足球赛也延期。”这个11月，就让它安静下来。索菲亚不是在祭奠夏洛特，她只是在祭奠所有死在产床上的人。这时候生孩子，几乎就是在赌运气。而她，是赢的那个。

人们还在讶异“吃得饱”关门了，转头一看，“贴心伴侣”也关了，然后是“公共马车”、“斗鸡”俱乐部。就连足球赛组委会也宣布，本月所有赛事全部延期。

这是怎么了？消息落后的伦敦民众很快就得知，原来是摄政王的女儿也就是威尔士的夏洛特公主去世了。哦，她还这么年轻，才22岁。

《泰晤士报》登报说，大家不应该对上帝的造访感到懊悔，这就是一场灾难。

在大家还在消化这件事的时候，7日，唐宁街就秘密处决了3个人，因为对方意图推翻政府。这还是过来的宫务大臣说的，他来是因为葬礼已经定好了，就在11月19日，就在温莎城堡。

“殿下，您也是要去的。”这是内部的葬礼，不会有别的人。

“知道了。”那就去吧，“您带着芒汀留在这里，不然我不放心。”如果公爵也去，那么芒汀就没人带。

“好，我留下。但到了那边，您一定要小心。”夏洛特公主没有了，也就意味着英格兰的王位第二顺位继承人暂时变成了约克公爵，然后是克拉伦斯公爵，下面就是他的妻子。

“我会的，为了您，为了我们的芒汀，我不会冲动。”索菲亚已经想过到时候的场景，她会好好应对的。

但在葬礼来临前，王室内部已经吵了起来。伤心过后的夏洛特王后命令自己未婚的儿子们去结婚，不管是谁，至少要生下继承人。

“威廉，尤其是你！从现在开始，去找合适的公主，去结婚，去生下继承人！”她的大儿子也就是目前的摄政王只想着摆脱掉离开英格兰的威尔士王妃，他已经不用考虑。她的二儿子约克公爵也是已婚的，只不过早早地和妻子分居，现在想生孩子都不可能。

还有希望的，就是未婚的克拉伦斯公爵。只要克拉伦斯公爵娶了公主，生下一个男孩，就不用担心血统不正的索菲亚上位。

“我都这么大年纪了。”52岁了，还真结婚啊？索菲亚虽然很多时候不讨人喜欢，但说实话大家都喜欢她，喜欢她赚钱的能力。不是挺好的吗？跟唐宁街处得好，跟商人们也谈得来。

“去结婚！”王后根本不听别的解释！

结婚就结婚，那个叫阿德莱德公主的，不知道还有没有等着。同样的事情也在唐宁街发生，按照年龄来说，摄政王现在55岁，中间就是约克公爵，接下来则是52岁的克拉伦斯公爵。这几位的年龄很近，谁知道还能活几年。就算最后摄政王登上王位，在位时间也不会太久。等这三位都去世，那么接下来的继位顺序就落到了克拉伦斯的索菲亚公主身上。

“那都是以后的事情了，反正我的财政大臣肯定不会做这么久。”少算一点10年好了，财政大臣也不能保证自己在位置上安稳坐下来。

其实德文郡公爵夫人挺好的，至少比她前面的那三位要好多了。那三位总是想着问国会伸手要钱，就这位殿下前不久刚刚给唐宁街收拢了一大笔资金。一对比，财政大臣觉得也没那么不好。当然这个，他就自己想想。

利物浦伯爵没说话，确实这都是以后的事情。可葬礼就在眼前，到时候自己和宫务大臣肯定是要去的。一旦遇到了人问这个，他要怎么回答？说他选择公主殿下吗？别闹了，温莎城堡的那群人会撕了他！

对他们来说，或者说对除了克拉伦斯公爵以外的人来说，这区别还是挺大的。当初大家会那么做，都以为占到了便宜，谁能想到第二顺位继承人生个孩子，就把自己生没了。

葬礼19日举行，出席葬礼的人在18日就要到达温莎城堡。别人都是浩浩荡荡地去，只有索菲亚很低调，甚至不希望被人看到。目前这个局面下，她不想闹出什么新闻来。保密挺好的，继续保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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