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
[rg]
·第23章·
湘怡坐在洗衣盆旁边,吃力地搓洗着衣服,太阳很大,直晒在她的背脊上。她背上的衣服,早被汗水所湿透。新的汗珠仍不断地从她额上冒出来,跌落在洗衣盆里。她坐直了腰,深深地喘了一口气,对水龙头边的一对小女儿说:
“真真,把妹妹带开,不要玩水。”
不满四岁的真真,牵着两岁多的妹妹,摇摇摆摆地走开了。湘怡望着那两个瘦小的影子,忍不住又叹了口气。用手背擦了擦额上的汗,她抬头看看天空,太阳刺目而耀眼,已经是秋天了,天气仍然燠热,下一阵雨或者会好些,但是,明朗的天空看不出丝毫的雨意。
把衣服铺在洗衣板上,她慢慢地涂上肥皂。洗衣盆里堆满了肥皂泡沫,一个又一个,不断地堆积、破裂。她瞪视着水盆,机械地搓着衣服,心境迷惘而空虚。杜沂去世已一年零三个月了,她还记得嘉文如何哭倒在杜沂的坟头,如何跪在坟前,向杜沂生前的好友们赌咒发誓,说终身不赌了。他们卖掉了房子,还不清嘉文欠下的赌债。李处长怜惜杜沂的一对孙女,叹息一个终身孜孜于事业的人,竟死后萧条到如此地步。他开了一张支票给嘉文,让他写下一张借据,保证以后用工作的薪金来分期摊还。这张支票还清了所有的赌债,他们在中和乡用三百元一月的价钱租下这两间平房,李处长又把嘉文介绍到一家私人公司里去当英文秘书,待遇还算优厚。生活应该可以重新开始了,在杜沂逝世的凄凉里和毁家破产的哀愁中,对嘉文而言,应该已是置之死地而后生了。但是,嘉文循规蹈矩地上班下班只维持了半个月,当他又在深更半夜,从赌场荡回家来,像个幽灵般站在湘怡面前的时候,湘怡只感到可怖的绝望,绝望到想自杀。嘉文用手捧着头,反反复复地重复着同样的几句话:
“我根本不想去的,我不知道我怎么又去了,一定有魔鬼附在我身上了,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湘怡不能说什么,骂人吵架对她都是外行的事。虽然她真想大骂大吵一阵,她却只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伤心透顶地痛哭到天亮。
一切成了恶性循环的局面,赌博、欠债、还债、戒赌、再赌博、再欠债……湘怡疲于规劝,疲于应付债主,也疲于生活。杜沂死了,她眼睁睁地看着一个人由活生生步入死亡,心底充塞了许多属于哀愁以外的东西,对生命的怀疑,对另一个境界死亡的困惑。当她工作的时候,她常会突然停住,奇怪着杜沂现在在哪儿?原来有思想,有意识,有感情的一个生命,怎会在刹那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小真真常常牵着她的衣襟问:
“妈妈,爷爷到哪里去了?”
爷爷到哪里去了?她有同样的疑惑,看到杜沂遗留的东西,诗和字,她会长久地陷入沉思,生命的本身有多大的痛苦!死亡是否将一切的痛苦也都带走了呢?那么,“死亡”应该并不可怕,那只是一个归宿,一个无忧无虑也无我的境界,一种虚无,和一种解脱。
痛苦是无止境的。当嘉文又开始赌博之后,一个早晨,嘉龄悄然出走了。她没有给嘉文留下任何可以找寻的线索,只给湘怡留了一个短简。
湘怡:
我走了。这个家,当爸爸去世之后,已不再属于我,我找不出可以让我停留下去的理由。爸爸临死,我才知道自己有个不明不白的出身,这虽使我痛苦,但,也给了我勇气,让我毅然离开了我那不争气的哥哥!我走了,这个家没有什么值得我怀念的东西,哥哥也不愿意有我这个名不副实的妹妹吃闲饭。我的离开,对我们两个都是好事。唯一让我留恋的,只是你!湘怡,记住我一句话吧,必要的时候,抛开哥哥算了,你犯不着跟着他往悬崖底下跳,何况,你还有两个嗷嗷待哺的小女儿!
别担心我,我早就该学习学习独立了。
愿你
幸福
嘉龄留条
湘怡做不到不为嘉龄担忧,捧着嘉龄的留条,她哭了又哭。一个二十几岁的女孩子,能出去做什么事呢?这社会那样复杂,人心那样难测。嘉龄又从没有吃过苦、经过风霜,万一失足,她如何对得起泉下的杜沂?她把念念背在背上,牵着真真,去满街找寻,向一切有关的亲友询问,得到的都是摇头和耸肩。嘉文对这事毫不关心,看到嘉龄的留条,他冷笑了一声说:
“不管她,让她去死!没有她才好呢,我眼睛前面干净!反正是她自己走的,我又没逼她!”
湘怡痛心地看着嘉文,她不知道昔日大学时代,那个温柔多情的青年如今在何处?她恳求嘉文去找嘉龄,嘉文耸耸肩动也不动,看到湘怡不停地流泪,他不耐烦了,说:
“你管她呢,她在外面活不下去,自然会回来的!”
于是,湘怡天天等待着嘉龄回来。一个月、两个月、三个月、一年都过去了,嘉龄却音讯全无。湘怡只得放弃了希望,她了解嘉龄的个性,她比嘉文多一份倔犟,这样子离去,她就是无以为生,也不会甘心回来。尤其在嘉文表示了她并非他的妹妹之后。
日子在充满阴霾和无望中度过,由于没有人带孩子,湘怡又被迫辞职,在家里操持家务,她没有回复可欣前一封信,也没有再写信给她。杜宅的不幸和嘉文的堕落,使她没有勇气提笔。可欣,可欣,她但愿可欣设想他们是幸福的,快乐的,但愿雅真还存着归港的希望。想到杜沂临终那一首诗:“两地云山总如画,布帆何日斜阳挂?倘若与君重相逢,依依翦烛终宵话……”她就觉得热泪盈眶。有一天,雅真会回来,谁再和她“依依翦烛终宵话”呢?人生,岂不太苦。
衣服洗完了,湘怡直起腰来,深深地吐出一口气,站起身子,她吃力地把衣服穿上竹竿,再晾起来。太阳依然那样灼热,没有一丝秋意。她抱起地上乱爬的念念,拍去她身上的灰尘。抚摸着念念那瘦小的胳膊,她心中一酸,伤心地说:
“念念,谁要你来到这个世界上呢?制造你这条生命,等于制造痛苦,等你长大成人,不知还要受多少痛苦呢!”
真真拉拉母亲的衣襟,嘟起小嘴说:
“妈妈,馒头,包包!”
真的,卖馒头的正在外面呼叫:“馒头,豆沙包!”湘怡摇摇头,拉过真真来,像对一个大孩子似的说:
“真真,你已经吃过早饭了,不是么?你知道,妈妈没有多余的钱买东西给你吃,你爸爸一年来没有拿一分钱回来,我们可当可卖的东西都当掉卖掉了,现在,连日子都不知道怎么过呢!”
“妈妈,真真饿。”孩子转着天真的眸子,自说自话地望着母亲。“饿也没办法呀!真真,这几天的日子,已经是问隔壁张妈妈借的钱了,不是我不给你吃,是没办法呀。”
“妈妈,包包!”孩子缠在湘怡的脚下,用小胳膊抱紧母亲的腿,撒赖地扭着身子,“真真要!真真要吃!”
“哦,放开我!”湘怡屈服地叹了口气,“妈妈去看看还有没有钱。”买了一个包子,分做两半,给一个孩子一半。湘怡就握着仅余的三角钱,坐在床沿上发呆。嘉文又有两天没有回家了,谁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回来。摊开手掌,她望着掌心里的两个镍币,一个两角的,一个一角的。以后的日子如何过法?她心中恍恍惚惚,竟生出一个意外的想法,或者嘉文会赢一大笔钱回家,摇摇头,她又自嘲地笑了,赢钱,他赢了会把赢的再输掉,反正,他不会带钱回来,而家里已面临断炊了。
一天过去了,嘉文果然没有回家。第二天又过去了,嘉文又没有回家。湘怡再也不好意思问邻居十元二十元地借债,第三天,她包了一包仅余的杜沂和她的旧衣服出去,勉强再支持了两天,然后,卖尽当光,她已山穷水尽,嘉文仍然不见踪影。
这天,从早上到下午,母女三个就干瞪着眼睛挨饿,湘怡的智慧,已无法再变出任何可吃的东西来了。午后,两个小家伙开始哭哭啼啼地缠着湘怡喊饿,哭得湘怡心碎。于是,她下决心地抱起念念,牵着真真,走过川端桥,来到哥哥的家里。
都市之宠物培育大师 小二逍遥 苏向晚秦时亦 重生第一宠大佬甜妻宠上天顾九辞 报告老大,夫人要混圈了唐蓁沈焱 奥特曼格斗进化 尘埃落定(茅盾文学奖获奖作品) 替嫁新娘:全能夫人马甲A爆了 人类最重要的99个考古发现 叶峯姜妍 天才萌宝:重生娘亲是大佬 凌先生请自重 大佬甜妻宠上天顾九辞 天机殿叶峯姜妍 开局灭战神 重生第一宠:大佬甜妻宠上天顾九辞霍明澈 考研在秦时 相思尽头是你 重生后被大魔王宠上天蛋挞挞 在穿书后拯救自己真的太难了
当人们看见站在顶点的人,只能看到他一身的光辉,羡慕他的伟大,却看不见他身下阴霾悲哀和血骨累累的枯骨。穿越电影系统,探寻不一样的世界。...
她是黎家的大小姐,却因替未婚夫顶罪,身陷囹圄。出狱后,她惨遭未婚夫和妹妹的背叛。一夜之间,一无所有。失去黎家大小姐光环的她,处处受挫。走投无路之下,一个陌生男人将她拽进怀里嫁给我,你会拥有你想要的一切。那我需要做什么?生二宝。大宝都没生过,哪来的二宝?妈妈,我就是大宝。谁能告诉她,这个奶声奶气抱着她大腿的小萌宝是谁?...
重生前,江芃芃以为秦蘅不爱她,为逃避离婚,她一直都在努力躲他。直到他牺牲前,江芃芃才知道,她与他误会有多深。重生后,他是她的底气,他的宠爱,给了她放手一搏的勇气。江芃芃一改往日的软脾气,家有刁钻又难缠的婆婆,不怕,她来哄婆婆第二日屁颠屁颠的去替她出头。吸血鬼娘家,给她闪一边去,她纵使腰缠万贯,也一毛不给。极品亲戚放马来!来一个,收拾一个!秦蘅我的命是国家的,而我的心,是她的。...
小农民偶然间得到了山神传承,从此以后,开启不凡的人生。...
一手医术,妙手回春。一身拳脚,盖世无双。看着坐在王振破烂自行车后座上的女神,坐在宝马里的洪志杰气的七窍生烟谁能告诉我这世界到底怎么了?...
胡曼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在几个小时内,和一个素不相识的男人登记形婚。她有前男友贼心不死,他有未婚妻纠缠不休。胡曼大吼黎成泽,我们离婚!可婚还没离干净,却被骗上了床,失身又失心。直到某天,她看着男人阴寒的双眼,才知道两家旧恨未消,两人是多年仇人。胡曼赶紧逃跑。可跑到哪里,男人追到哪里,还有一个跟她很像的小包子眼巴巴地看着她,妈妈,你不要我了么?黎成泽,你跟我说清楚,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