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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会关心这些呢?你和张心玲也没什么关系吧,我记得你不是薛曼的熟人吗?你还在为薛曼和他弟弟薛勇的事情来回奔波?”
“啊,薛勇的事情已经和我没什么关系了,他明摆着就是杀人犯嘛,这一点是板上钉钉,我只不过是有些好奇,张心凌生前究竟遭遇了什么?单纯是出于兴趣,您或许不敢相信,但我这个人对类似的事情特别感兴趣,就想着去调查调查。今天好像是白来一趟。我要是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您可千万别往心里去啊,我没什么恶意,只不过是有一颗旺盛的好奇心。”
我直勾勾的看着眼前这个面露微笑的男人,他对我而言完全是陌生人,我甚至记不起来他的名字。他说的这些话真的只是表面上的意思吗?今天晚上他来这一趟,真的只是顺路而为吗?
无论真相是什么,这个男人能从沙发上站起来,都让我暗自松了口气。他真的令我感到窒息。
正当我打算把他送出门口的时候,这人就突然转身看向我,向我询问卫生间在什么地方,能否借用一下,我只能无可奈何的指了指卫生间的门,目送他走进我那间狭小的卫生间中。
M的,懒人屎尿多。
独自一人待在客厅内,我的目光再次不由自主的看向挂在厨房墙壁挂钩上的那几柄菜刀。几乎是无意识的,我走到这几把菜刀前。这几把菜刀都是我从店里进的商品中挑选出来的。从一开始,厨具的销量就上不去,我想可能是因为大多数的人现在早已习惯了用外卖来解决一日三餐,也就不再去购买这些厨具了吧。
总有一天,连便利店和小超市都会关门,只会剩下几个大型的物资站,通过无数条物流通道将这些商品送达到每一个下单的人手中,人们将会彻底告别传统的门店式购物方式,到时候,我TM也可以退休了。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门铃再次响了起来。这是今天晚上的第几次了?我已经记不清了。从我搬进这栋房子,门铃几乎就是个摆设,但今天晚上它却格外活跃。当我站在厨房里不知所措时,卫生间中却传出了那人的声音。“是有人在按门铃吗?”
TM用得着你管吗!在心中嘟囔了一句,我回了一声‘我去开门’,就快步走到响起铃声的门口。同样是在开门前,我先通过猫眼向外张望了一眼。站在屋外的人和我同样有过一面之缘,我倒是记得这人叫什么。
这个身材肥胖的老头就是薛勇的律师,叫做司马什么的,管他呢,反正今天晚上已经够乱了。
几乎是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心态,我再次将防盗门推开,和站在门外的胖老头寒暄起来。“司法律师是吧,您怎么来的?”
“啊,找你有点事。你还不知道吧?我的当事人马上就要第二次站在法庭上接受问话了,我想来找事件相关者了解了解情况,不打扰吧?”
当然打扰,虽然我心中这样想着,但嘴上却不能说冒犯的话,毕竟眼前这个和蔼可亲、露出亲切微笑的胖老头是个实打实的律师,听说这群人分辨一个人是否撒谎尤为拿手,天生就是和人抬杠的专家,为了不惹上麻烦,我只能耐着性子接待这这老头。
反正一只羊也是赶,两只羊也是赶,今天晚上家里倒是热闹非凡。就在我打算将这老头迎进屋内的时候,胖律师似乎是看懂了我的身体语言,他冲着我连连摆手:“啊,不用,就不进屋打扰您了。咱们就这么站着聊几句就行,我把话说完就走,只要你不担心会往家里进苍蝇就行。”
“您不打算进来坐坐吗?”
“还得换拖鞋啥的,我这人有脚臭的毛病,一脱鞋,你这屋就没法呆了。”
“行吧...”我瞥了眼那胖老头穿着的皮鞋,和他这副臃肿的身材相比,他那两只小的可怜的脚显得很别扭。将目光收回,我尽量维持着表情的自然,去倾听这名胖律师抛出来的一个又一个让我应接不暇的问题。
这人问到了张心凌,问到了薛勇,问到了我,但这些问题他都找错人了,即便我真的知道问题的答案,也不可能告诉他。面对这名胖律师的种种问题,我只是含糊其辞敷衍着,希望这场对话能快一点终结。
与此同时,我的一部分心思仍在关注着屋内的情况,那个男人待在卫生间中是在出大号吗?怎么听不到丝毫声响呢?他是觉得尴尬,才有意避免发出声音的吗?这人也真是TM够不要脸的,大晚上闯进别人家里上厕所,他把我这里当成什么了?公共厕所吗?
“喂?你这是怎么了?有些心不在焉啊。”胖律师抬起他那只胖乎乎的小肉手,在我眼前晃了晃,我急忙将瞥向身后的目光收回。“啊,没什么,就是有点累了...”我低头嘟囔道,“白天忙活了一天,不瞒您说,我也是刚到家没多一会。”
“好吧,那还真是挺忙的。最近生意可好啊?”
“还行吧,也就那样,不死不活的,反正就是不赔本瞎折腾呗。”
“现在做小买卖是不容易啊。”
“可不是嘛,各方面的因素全都得考量,手底下的员工你得哄着,要是稍微态度强硬点,真就撂挑子不干,我有时候不禁怀疑这些年轻人他们是真的不把工资当回事吗?既然真的如此,为什么不乖乖待在家中啃老呢?为什么一定要出来欺负我们这些小老板呢?”
一提起这方面的话题,我就变得唠唠叨叨,这些话平时我只能藏在心里对自己说,难得眼前站着个面露微笑的胖老头,我也就不管那么多了,是你没事闲的跑到我家门口,既然如此,我想说什么,你就给我老实听着吧。
这名司马律师始终一副饶有兴趣的表情,听我抱怨手下员工和经营生意的种种不顺,或许是因为他同样也要面对这方面的问题吧,时不时的插上几句,倒是能和我产生共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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