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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第1页）

&ldo;花嬷嬷，你怎么有空来这里看我?&rdo;

女人闻言把手一推，钟九整个的撞到桌角上，额头涔涔地流出血，头一歪，真的昏了过去。

她自己环抱了手，媚笑着瞟着季克容，&ldo;你来了多久了?&rdo;

&ldo;你来了多久了?&rdo;季克容板着脸反问她，&ldo;我又不曾欠流香坊的银钱，为何一路跟到此地?&rdo;他边说边去桌边看了看钟九。

&ldo;他晕了，放心，我用的力道刚刚好。&rdo;流香坊的花嬷嬷在城中也算是个有名的大人物，据说除了真正的达官贵人皇亲国戚，普通人甚至不能见她一面，此时却是一身女仆打扮，半披着头发，见了季克容打量的眼光，她把散发拢至胸前理了理，&ldo;季公子，咱人明人不说暗话，我为什么来此地，想必你心里也明白。&rdo;

&ldo;我不明白。&rdo;

季克容面无表情，是冰雪下埋着的刀光剑影，随时可能破刃而出。

&ldo;你还想抵赖?我卖给你的那个小丫头在哪里?你怎么把她弄到赵府来了?&rdo;

&ldo;我给赵大人送份厚礼，难道也要经过你的同意?&rdo;

&ldo;吓，你真以为我是吃闲饭的主，眼里很瞧不清么?你把我的人弄来，想必是要派什么大用处吧?&rdo;花嬷嬷嘴上是在问，话基本就是肯定的，她半扬了脸，桃腮杏目，却总有股刚劲含在里头，依旧是温厚柔软的腔调，劝他，&ldo;实说了罢，大家都容易些。&rdo;

季克容冷笑，&ldo;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市井娼妇之流，也配晓得我的心思。&rdo;

&ldo;我是娼妇，你又是什么?小小的御用药师，凭几根烂草根讨生活吃饭，以为自己长得好些就不是贱命了?或许你别有胸怀要成大事，可惜瞧在我眼里，一样还是个贱胚。&rdo;花嬷嬷恶毒地说，忽又笑，&ldo;你自然不会对我说真话，也不用你说，会有人肯告诉我实情。&rdo;

她对着门口拍了拍手，&ldo;还不进来。&rdo;

季克容回头，正好见到雪姬满脸泪水，被个白面体肥的男人一把推进来。

&ldo;赵湘把她看得真紧，好不容易才把她弄出来的。&rdo;男人笑眯眯，和气得像做小生意的老板，雪姬被他掐得痛不欲生，咬牙挣扎起来，却又和花嬷嬷撞个对眼。

&ldo;乖孩子!&rdo;花嬷嬷顿时眉开眼笑，&ldo;你越发出挑了。&rdo;

雪姬却像是瞧见了鬼，不，是午夜时瞧见的厉鬼，狰狞邪恶，骨子里的折磨，她尖声狂叫，才一张嘴，便被身后的男人伸手捂住。

&ldo;嘘，小姑娘，别逼我把你的头拧下来。&rdo;他咬了咬她的耳垂，肮脏的暧昧感令她难以忍受，几乎又要叫。

&ldo;算了吧，别乘机揩油了，这般好东西怎么也轮不到你染指。&rdo;花嬷嬷过来仔细看她眉目，&ldo;瞧不出季克容你还有这一手，居然胜过我去，看你把她调教的，啧啧啧，这才是赵湘的心肝宝贝呢。&rdo;

季克容铁青了脸，目光灼灼，&ldo;你到底是谁?你想要什么?&rdo;

&ldo;怎么，终于想和我议和了?可惜我的好奇心被引上来了，只想知道你肚子里打得是什么鬼算盘。&rdo;她伸手摸雪姬的脸，&ldo;宝贝，还记得花嬷嬷吧，要不要和我一同回流香坊去?这次我保证不会打你了，我要好好养着你，乖，让花嬷嬷瞧瞧你身子……&rdo;她边说边去扯雪姬的衣衫。

雪姬拼命往后缩，胖男人牢牢的拧着她的手臂，推至花嬷嬷眼前，如一只待宰羔羊，她无助地挣扎起来。胖男人似乎觉得这样很有趣，不住&lso;吃吃&rso;地笑，花嬷嬷半眯着眼，冷冷地看着她，&ldo;你不愿意?也可以，那就先告诉我季克容为什么要把你送进赵府?&rdo;

五

不费吹灰之力，花嬷嬷便得到了她要的答案。残酷的回忆沉沉堆在雪姬的心头，那是一种无法摆脱的钝重的迫害，能够挤压出她所有的秘密。这一点花嬷嬷很明白，可是这并不代表她不会觉得惊讶。

&ldo;你要她杀了赵湘?&rdo;花嬷嬷也算是经过大场面的人，此刻却瞪圆眼，像个才晓得世事的小女孩子，&ldo;我的老天，赵湘到底是怎么得罪你了?你居然会想出这种法子去杀他，用这样一个没用的女孩子。&rdo;不屑指着雪姬，&ldo;怪不得当初肯花大价钱把她买了去，我还以为你是瞧上她了呢。&rdo;

&ldo;这事与你无关。不如直接告诉我你到底要多少钱。&rdo;季克容好不容易从齿间迸出句话，脸已气得煞白。

&ldo;哟，怎么会和我无关?季克容，你若是多个心眼，就发现城中没有和我无关的事。&rdo;花嬷嬷与胖男人同时大笑，肆无忌惮，季克容的心一点点沉下去，他似乎有些明白，这个女人并不要他的钱。难道，是觉得区区一个御用药师的出价不可能同王室贵族相比么?这个念头稍露头角便引得他勃然大怒。

&ldo;很好，我原来小看了你。&rdo;他也笑起来，倘若钟九清醒，便会明白这其实已是件极其可怕的事情。

&ldo;你确实小看了我。&rdo;花嬷嬷只觉得得意，媚笑道，&ldo;你不知道开妓院的好处是什么，我可以打听到许多花钱也买不到的秘密，比如你要杀赵湘，若是把这事捅开了……&rdo;她突然说不下去，手按了胸口，用力咳嗽。

&ldo;够了!&rdo;胖男人皱眉，觉得她在紧要关口做煞风景之事，实在讨厌，&ldo;还磨蹭什么，什么时候去把赵湘请过来?&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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