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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羔羊之死（第2页）
这是两者之间的最大区别，也是划分天人的“真实”壁障。
一方蝼蚁，一方巨龙，几乎是萤火与皓月之差。
按照创始之龙的说法，界碑里的绝望学园不止一所，甚至称得上是为数众多。
而无脸人也曾向他提过，在他成为本校区踏入昙花之阶的第一人时，这个被他命名为“彼岸”的校区就出现在了所谓的空座视野之上。
以季木当前的权限，还不足以查阅这些资料，因此与之相关的一切他都知之甚少。
这一切，早已在他的心里埋下了一颗不安的种子……
无脸人在离去之前，曾极其郑重地留下了警告：“传说有一些无比古老的校区，它们自绝望学园诞生时起便一直延续到了今日。其中的主宰出于某种原因无法成王，滞留在了王前的关卡，可他们又不甘就此消亡，于是便化作了黑暗中潜伏的收割者，将自己封入了时光，等待着有成王资质的鱼儿成长……”
季木闻言而悚然，如果这一传说为真的话，那些将成王者……必会是他踏向永恒之途中的最大路障。
可是，当时的无脸人已几近疯狂，他的话语究竟有几分值得相信，也难以料想。
他不知道像无脸人那样诡异而又疯狂的情状，究竟是异常还是寻常。
季木只能从它的身上感受到对这个世界的憎恨与绝望，就好像从前的自己一样……
绝望学园……又是因何而要教会学生们什么才是真正的绝望？
在这样一个随时都有可能会死去的地方，生命完全丧失了原本应有的分量。
每个人，都只是在恐怖中挣扎的卑微爬虫，又怎么会有救赎的大义，加冕为王？
“所以，那也许不会是救赎吧……”季木小声地自语道。
假使某人令你自发地想要帮助和给予，又不是出于某种目的或者说欲望，那只能说明……你“爱”他。
这种“爱”，无关情爱，反而更像是一种感同身受的苦难与悲哀。
“我喜欢他们的眼神。多么孤单，像是沉默的羔羊，以悲伤作为虔诚的祭奠。”季木注视着台下众人各色的眸光，心中念想。
“欢笑、愚昧、斥骂、可悲……”
“这表象，都是因为心的干瘪，而使那枯骨披上了一副苍白的皮囊。”
“唯有死亡与无法死亡交错的绝望，才能使得羔羊在坟前阐明它的悲伤，因而显露出最为真实的本我镜像。相似，而又相反，于违和中同一。”
思维、习惯、性格、爱好……
这些，仅仅是因由一段记忆而引发的联想。
一切皆空，一切非梦。
原初之始，是万物空白的虚无……
“你”即是“他”，“他”亦是“我”。
亿万有情众生皆为一者。
只是出于各色的缘由，创生了并不相同的生平经过。
仇恨、妒忌。
那些死敌，是与你背离的错杂之光——记忆的虚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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