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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第2页）

作壁上观的秦芳仪坐不住了，庶女儿们之间的斗争她向来睁只眼闭只眼，不怕她们斗，就怕她们不斗，就算这事儿真是水玲珑做的，她其实也不打算追究，毕竟水玲珑是她的摇钱树，她没必要为了一个姨娘让水玲珑难堪，可现在牵扯到了水玲溪，她就不得不舍弃水玲珑了。

水玲月正是算准了秦芳仪护犊子的心理，这才铤而走险布下一局，原计划是水玲珑指控她，因为贼喊捉贼的效果最佳，现在换做兰姨娘喊冤，略逊一筹，但不影响大局。

水玲珑啊水玲珑，你就等着被赶出府，由我来替你嫁给诸葛钰吧！

秦芳仪痛心疾首道：&ldo;老爷，这可真是冤枉玲溪了呀！玲溪是什么性子您还不清楚吗？她平日里连一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又怎么会在镯子上动手脚陷害姨娘呢？这事若传出去，太子殿下会怎么看待玲溪？别人又怎么看待尚书府？&rdo;

水航歌沉声问向水玲珑：&ldo;到底是不是你做的？抗拒从严，坦白从宽。&rdo;

水玲珑不卑不亢道：&ldo;玲珑没有做，坦白从何说起！&rdo;

&ldo;你‐‐&rdo;那倔强的眼神生生刺痛了水航歌的眼，她明明是董佳雪亲生的，却半分没继承董佳雪的温柔可人，难怪他对她喜欢不起来！

水航歌在官场混得风生水起，但家在之事并不如秦芳仪在行，秦芳仪对下人吩咐道：&ldo;赵妈妈，你派人去玲香院搜查一番，看有没有留下蛛丝马迹。&rdo;

&ldo;是！&rdo;赵妈妈退了出去。

水玲珑出声建议道：&ldo;今早老夫人请了杨大夫看诊，现在应当看完了，不如把杨大夫请过来吧。&rdo;

水航歌点头，刘管事脚底生风，跑向了福寿院。

冬季的风极冷，从门fèng里刮进来，吹得众人手脚冰凉。

兰姨娘跪得腰背酸软，泪汪汪地望着水航歌，水航歌心有不忍：&ldo;扶兰姨娘坐着。&rdo;

秦芳仪的素手一握，眼底闪过一抹狠戾。

田妈妈先站起身，再扶了兰姨娘起身，在水玲清的下首处坐好。

水玲清胆儿小，不敢说话。即便她想说，水玲语也不让。上次就因为妹妹的一句无心指控，害得她们被水玲月给嫉恨上了，现在水玲语是一百二十个小心，生怕妹妹再次惹祸上身。

她们是府里最低贱的主子，不像大姐姐八面玲珑，既讨了祖母欢心，又得了世人称赞。哪怕是为了将来能许配一个不算太差的人家，她们也只能汲汲营营、步步小心，大姐对妹妹的救助之恩她不是不明白，但这不足以让她挺身而出为大姐得罪府里更尊贵的主子。

或许，她可以给她一个胭脂配方，水玲语这么想着。

两刻钟后，赵妈妈回来了：&ldo;夫人，什么都没发现。&rdo;

水玲月一怔，怎么可能？

这时，刘管事领着杨大夫进来了，杨大夫给尚书府看了二十年的病，向来公允，名声极好，他的话一般不会有人质疑。他用帕子捂住手，接过镯子，仔细检验了一番，眉头一皱：&ldo;的确有毒。&rdo;

水玲珑看向杨大夫：&ldo;请问杨大夫，是什么毒？&rdo;

杨大夫答道：&ldo;是花叶万年青的汁液。&rdo;

此话一出，秦芳仪和水玲溪皆勃然变色！

花叶万年青并非大周物种，它来自西洋，外型美观，气味独特，可谓有价无市，前年有人巴结水航歌倒是送来了几株，但一则，它的汁液有毒，二则，它喜欢温暖的环境不好养活，是以，只有福寿院和长乐轩的小暖房里才有。

水玲月已经完全吓傻了，明明是毒虫散，怎么变成了花叶万年青？

水玲珑福了福身子，故作疑惑道：&ldo;听说老夫人院子里有几株花叶万年青，我一直好奇想观赏来着，但老夫人怕我孩子气忍不住去碰，是以从未允许我进过暖房，而最近其他姐妹们也都不曾去过福寿院，当然也拿不到花叶万年青了，真不知这镯子上的东西是怎么来的？&rdo;

她故意不提秦芳仪的院子，因为按照大家的认知，她对秦芳仪的院子是一无所知的，可她不提不代表大家不会去想，尤其秦芳仪此时看向水玲月的眼神已经恨不得吃了她似的，足见其内心有多窝火了！

秦芳仪的暖房向来由信得过的下人打理，只有她和玲溪能自由出入，偏水玲月仗着自己是贵妾的女儿，时不时也在里边儿占点便宜，只要做得不过分她忍忍便也由了她。可瞧瞧，她都做了什么？

&ldo;要是玲珑没送给兰姨娘，而是自己戴了，今天出事的就是她！届时，我们怎么跟镇北王府交代？&rdo;

&ldo;我没有，冤枉啊，母亲！&rdo;

&ldo;哼！玲珑有没有去过老夫人的暖房一查便知，她何须撒谎？而我的暖房，除了你、我和玲溪三人，再没谁进过，难不成我污蔑自己的宝贝女儿？又或者玲溪自己污蔑自己？&rdo;

水玲珑徐徐一叹：&ldo;玲月，上次是二妹，这次是我，下次会不会是三妹和五妹？你难道非要把自己弄成府里唯一的千金才肯罢休吗？&rdo;

唯一的千金？秦芳仪的心砰砰一跳，霍然忆起从寺庙回来时，三姑娘和五姑娘的确遭遇了危险‐‐

&ldo;你……你是不是想做太子妃？&rdo;

水玲月扑通跪在了地上：&ldo;啊‐‐母亲！我没有！&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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