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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第2页）

靖虞急急把酒坛子碰上来，往那桌子上一放，只见那精致的茶盏左右晃了晃。

老妪的眉头又皱了。

&ldo;这是主上驾临神庙赏的，是好酒，我留着。&rdo;

白衣女子露出神秘的笑意，正欲开口，那老妪却抢先道：&ldo;大人，您决不可饮酒。否则，奴婢便把头往柱子上一桩，先行谢罪。&rdo;

这话着实扫兴。那白衣女子听了，忽的抿嘴一笑，摆摆手道：&ldo;您老人家不必如此，我不喝还不行吗？&rdo;

老妪皱着的眉才松动些。

靖虞被那一笑弄得心神荡漾，心思也不在酒上了。

接下来，白衣女子向靖虞打听些洵都小巷子里的事，靖虞开始还有些拘束，渐渐便神色飞舞。白衣女子听得津津有味，丝毫不在意靖虞那些故意夸大之词。

说到靖虞丧子一事，白衣女子未免有些动容，就连那老妪也露出悲悯之色，靖虞好受多了。

&ldo;人家说，我一个大男人哭什么哭。人又不是木头，伤心还有男女之别呀！&rdo;

靖虞长长叹息一声，&ldo;后来，我渐渐想明白了。便是万人之上的神尊，也有治不好的绝症，何况我等小民？生老病死，都是命呐。&rdo;

白衣女子听了，似也有感触。那老妪见了，甚为忧心。

&ldo;大人，忧思伤神，您切不可……&rdo;

白衣女子摆摆手，不让老妪说下去。

靖虞才想到一个问题：第一次见这女子时，便觉她肌肤不似常人颜色，如今离得近了，更是能觉察出这是个久病之人。他顿时生出懊悔之意，实在不该信口开河。

&ldo;阁下不必介怀。&rdo;

白衣女子道：&ldo;生死不过常事，早些晚些，非人力可为。&rdo;

她脸上露出释然之色，那模样深深刺激了靖虞。

&ldo;我……&rdo;

靖虞本想再解释一番，后面想想，还是算了。

&ldo;阁下想要说什么呢？&rdo;

靖虞被对方一问，顿时有些紧张，他思索片刻，才道：&ldo;为什么每年这个时候出现在这儿？&rdo;

这是他想了许久的问题，百思不得其解。

&ldo;今日，乃是家母忌日。&rdo;

白衣女子淡淡开口，靖虞一颗心沉下去，他认为自己又说错话了。

&ldo;家母第一个忌日，我在门外看落日，正好遇见了阁下。这几年来，数次遇见阁下，不止是缘分了。&rdo;

白衣女子悠悠道。

是啊，真正的缘分，不可能有多次那样的相遇，只有刻意为之，才会总是在同一时间同一地点相逢。靖虞确实是这么做的，白衣女子又是如何呢？

&ldo;是啊，能见到姑娘，是在下的福分。&rdo;

靖虞接着问道：&ldo;能否请问姑娘芳名？&rdo;

既然白衣女子已经把他调查清楚了，他问个名字，也算对等了。虽然这么做有些唐突，靖虞却不想放弃这个机会。

老妪的脸色变得很难看，白衣女子却十分不在意。

&ldo;甚少有人敢这么问啊。&rdo;

此言一出，靖虞估摸着已经没有可能了，谁知接下来对方便轻轻吐出两个字‐‐&ldo;爰檀&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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