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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1 红色子弹（第4页）

红桃不确定他们是回到了K中，还是又了一个什么空间。猎梦人的世界很荒谬，不过从她走进K中的那一天起，就不再是个小孩，也是从那一天起，荒谬的世界就已经对她打开，今后直到死去，她都必须学习如何在其中生存。

她撑着地爬了起来，拼命摇晃玲珑的肩膀，掐她的人中。

“唔？”玲珑终于醒了过来，一骨碌坐起身，“这是哪里？”

“我们回到学校了！我不确定，不过我们回来了！”红桃觉得自己的声音很难听，像停水时水管的怪响。

玲珑连忙察看黑猫的伤势，他没有死，但气息奄奄。

“你待在这里别动，我去大厅看看——假如大厅还在的话。”玲珑说。

“嗯。”红桃说，“注意安全。”

玲珑离开钟楼，红桃站在夜幕中看着她朝大厅走去，然后回到黑猫身边。

黑猫的脸色很差，他们俩仿佛回到了第一次去蓝色翠鸟的那一天，可是现在红桃没有糖水给他喝，不但没有糖水，简直什么都没有。

红桃碰了碰黑猫的额头，他似乎在

发高烧。她急切地盼着玲珑回来，带回好消息。

玲珑过了很久才回到钟楼——在红桃差不多以为她不会回来的时候。

“结束了。”她一看见红桃就这么说。

“结束了？”红桃听见自己问道。

“是的，大家都回来了，所有的同学，在大厅和小礼堂，大多数普通人只是以为自己在舞会上睡着了，猎梦人在收拾残局，维持秩序。”

“所有……都……回来了？”红桃有些口吃似的问道。

“嗯，宝贝、行者、钻石、司徒贝贝，包括雅克和陈橙，只是他们两个人仍在昏迷中。”玲珑念着这些名字，突然转过头，用手背挡住脸，好像怕阳光刺眼似的，可是现在是夜晚。“——除了冰块。”她哽咽地说。

红桃难过地低下头，他们还是失去了一个伙伴。

“我马上送黑猫去医院，他需要治疗。”玲珑擦干眼泪，“你回家吧，学校大门已经开了。”

“不。”红桃执拗地说，“不看到黑猫醒来，我不安心。”

“那你先去找找三丁，他可能在其他地方，稍后我会通知你医院地址。记住，你们不能对任何人提起在蓝色翠鸟里发生的事情。组织会分批修改大家的记忆，之后K中不会有人记得在舞会上昏倒。”

“我……”

“快去找三丁吧。”

红桃只得下楼，朝厕所走去，她记得三丁说过，他吃过点心后昏倒在厕所里。

果然不一会儿，三丁一瘸一拐地从厕

所里走出来。看见红桃，愣在当场。

红桃向三丁走去，无力地靠在他的肩上。

“没想到我们能活着从蓝色翠鸟出来。”

“我急需吃一碗牛肉面，”三丁说，“虽然我的肚子还不是很舒服。”

这是红桃在K中度过的第一个焰火艺术节和冬季舞会，尽管并不像敏特承诺的——谁也没有看见天台上绚烂的焰火，但她并非一无所获。

生命如此宝贵，而在漫长又短暂的少年时光里，她并不孤独，作为普通人的三丁，以及作为猎梦人的黑猫，都曾与她并肩作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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