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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第2页）

&ldo;他姓哈里斯，&rdo;比尔说。&ldo;你可认识他，迈克?他也参加了大战。&rdo;

&ldo;是个幸运儿，&rdo;迈克说，&ldo;多么令人难忘的岁月!宝贵的年华要能倒流该多好。&rdo;

&ldo;别傻了。&rdo;

&ldo;你打过仗，迈克?&rdo;科恩问。

&ldo;那还用说。&rdo;

&ldo;他是个出色的勇士，&rdo;勃莱特说。&ldo;跟他们说说，你的坐骑怎样在皮卡得利大街上脱僵飞跑。&rdo;

&ldo;我不说。我已经讲过四次了。&rdo;

&ldo;你从来没有给我讲过，&rdo;罗伯特&iddot;科恩说。

&ldo;这段经历不讲了。这是丢脸的事儿。&rdo;

&ldo;跟他们讲讲你得勋章的事吧。&rdo;

&ldo;不讲。那件事更丢人了。&rdo;

&ldo;怎么一回事?&rdo;

&ldo;勃莱特会告诉你们的。她老是揭我的老底儿。&rdo;

&ldo;讲吧。勃莱特，告诉我们。&rdo;

&ldo;我讲行吧?&rdo;

&ldo;我自己来讲。&rdo;

&ldo;你得了些什么勋章，迈克?&rdo;

&ldo;一枚也没捞着。&rdo;

&ldo;你一定有几枚的。&rdo;

&ldo;我看一般的勋章我该是有的。但是我从来没有去申请过。有一回举行异常盛大的宴会，英国王太子要来参加，请柬上写着要佩戴勋章。不用说，我没有勋章，因此就到我的裁缝那里，他看到这份请柬肃然起敬，我一想这是笔好生意，就对他说：&lso;你得给我弄几枚勋章。&rso;他说：&lso;什么勋章，先生?&rso;我说：&lso;哦，随便什么样的。给我弄几枚就行。&rso;于是他说：&lso;你手头有什么勋章，先生，&rso;我就说：&lso;我怎么知道?&rso;他难道以为我整天在读那天杀的政府公报?&lso;多给我几枚就行了。你自己挑吧。&rso;于是他给我弄了几枚，你知道，是那种缩样复制的勋章，他连盒递给我，我塞进口袋里就把这事儿忘了。且说，我参加宴会去啦。正巧那天夜里人家打死了亨利&iddot;威尔逊，所以王太子没有来，国王也没有来，没有一个佩戴勋章的，所有到场的忙着摘下他们的勋章，我的勋章放在口袋里没拿出来。&rdo;

他停下来等我们笑。

&ldo;完啦?&rdo;

&ldo;完了。可能我讲得不好。&rdo;

&ldo;不好，&rdo;勃莱特说。&ldo;但是不要紧。&rdo;

我们全都哈哈大笑起来。

&ldo;啊，对了，&rdo;迈克说。&ldo;现在我想起来了。那是一次极端无聊的晚宴，我待不住，所以就溜了。当天夜里，我发现盒子还在我的口袋里。这是什么玩意儿?我说。勋章?沾满鲜血的军功勋章?于是我把勋章通通扯下来‐‐你知道勋章都是别在一根带子上的‐‐把它们散发掉，每个姑娘一枚。做个纪念。她们以为我是一名呱呱叫的勇士呢。在夜总会里散发勋章。多威风的家伙啊。&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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