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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基米德乖巧地点点头,把甜筒举到萧瑜鼻尖前,像一只讨好主人而拼命摇尾巴的大狗,炯炯有神道:&ldo;快吃吧,买了有一会儿了,都要化了!&rdo;
萧瑜松手,接过冰淇淋舔着吃,奇怪道:&ldo;你怎么在这里?逸凡他们上去了?&rdo;
&ldo;嗯,他们在谈新委托的事,反正我也听不懂,就留下来等你。&rdo;阿基米德说:&ldo;老大你去哪儿了,怎么这么晚才来?&rdo;
现在附近没人,萧瑜也就懒得再纠正阿基米德的称呼,那个女人的事非常麻烦,到底怎么应对还得跟陆岑逸凡商量以后再做决定。
&ldo;遇见个熟人,耽误了点时间,&rdo;萧瑜随便找个借口糊弄过去,拍拍阿基米德肩膀,说:&ldo;带我上去。&rdo;
陆岑指定的咖啡馆位于一栋临街建筑的二层,这栋楼有些年头了,内部装修风格非常老旧,没有电梯,楼梯的木板已经松动,踩上去会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
两人沿楼梯上到二层,一扇漆黑的木门上方挂着一只黄铜招牌,上面雕刻着拉丁语店名,萧瑜不认识那个词,只是单纯觉得这家店藏得太深,也太低调了。
阿基米德推开木门,门框上的铜铃响起来。
或许是因为时间还早,咖啡馆里一桌客人也没有,唱片机单曲循环着一首舒缓的蓝调音乐,窗玻璃上积了一层厚厚的灰尘,阳光被污垢稀释成稀薄的雾气,蒙蒙松松地落在一簇干枯的星辰花上。
不是没有客人,而是客人根本不会光顾这家店。
萧瑜眉心微蹙,眼睛警觉地眯起来,不用人说也知道这儿不可能是一家普通的咖啡馆,&ldo;这里是……&rdo;
两人身后传来拖拖拉拉的脚步声,萧瑜转身,正看见吧台后的酒窖里走出一个佝偻的身影,四目相对,来人像树皮般布满皱纹的脸上浮现出一抹阴测测的笑意,&ldo;这里是组织下属的情报站之一,我的孩子,你就是shaw么?&rdo;
面前的老人看上去至少七十多岁了,萧瑜惊讶于上面竟然会让如此年长的人继续从事情报工作,要知道能被组织列入调查名单的家伙,通常都不可能是普通人,他们原本就善于伪装自己,想从这样的目标身上挖出蛛丝马迹,就必须具备与之相当的脑力和体力。
‐‐而这两项素质会随着年龄增加快速衰退。
&ldo;我是,&rdo;萧瑜被对方浑浊的灰眼睛看得很不舒服,却没表现出来,只是说:&ldo;我来找deer。&rdo;
老人抬起枯枝一般的手,指向一道走廊,说:&ldo;尽头倒数第二间,他们都在那里,要不要喝点什么?&rdo;
&ldo;不了,谢谢。&rdo;
说完,萧瑜眼神示意阿基米德,低声道:&ldo;我们走。&rdo;
两人转身,还没走出几步,吧台后的老人却忽然开口道:&ldo;我警告过boss,告诉他不能让你进来……调查不出身份的人,不应该留在身边。&rdo;
萧瑜脚步顿住,背对着对方说:&ldo;您说的没错,所以我一直很感激当初boss愿意收留我。&rdo;
老人笑笑,露出一嘴蜡黄的牙齿,&ldo;这一年来我始终没有放弃对你的调查,shaw,你的背景比我想象的还要深。&rdo;
&ldo;有什么发现么?&rdo;萧瑜也笑了。
&ldo;很遗憾,对你我还是一无所知,不过我发现有人盯上你了‐‐&rdo;老人说:&ldo;是个不应该出现的人。&rdo;
闻言,萧瑜饶有兴致地回头看去,&ldo;什么人会不应该出现?&rdo;
老人伸出一根手指,在咽喉位置虚虚一划,无声重复着一个短语,萧瑜注意到他的口型,脸色瞬间变了。
阿基米德顺着萧瑜的目光看过去,下意识去模拟被老人消去的音节,&ldo;thedead‐‐?&rdo;
阿基米德一脸莫名地向萧瑜寻求答案,&ldo;什么意思?那老家伙说你被死人盯上了?&rdo;
&ldo;不是,&rdo;萧瑜眸底划过一丝微不可察的迟疑神色,似乎接下来说的话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ldo;他的意思恐怕是‐‐有个&lso;本来应该已经去世的人&rso;盯上我了。&rdo;
第36章
&ldo;已经死了的人?&rdo;阿基米德一脸莫名其妙,皱着眉头看向吧台后的老人,&ldo;你在说什么鬼话?死人怎么可能盯着我老大!&rdo;
老人并没有理会阿基米德,而是自顾自地拿起一只咖啡杯,用已经脏成黑色的抹布慢吞吞擦起来,他低着头,整个人被阴影淹没,但萧瑜敢肯定对方正在用那对浑浊的灰眼珠偷偷打量自己。
&ldo;喂,你‐‐!&rdo;
见他不说话,阿基米德挽起袖口正要上前,萧瑜扣住他胳膊把人拦下,说:&ldo;算了,他不会说的,鹿鹿在等我们,正事要紧,&rdo;他最后看了一眼那个古怪的老头,淡淡道:&ldo;既然被盯上了,就不用担心对方不会找上门来,我等着。&rdo;
阿基米德心里气不过,但萧瑜要走他也不好再继续追问,气鼓鼓地瞪了老头一眼,然后跟着萧瑜,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咖啡厅角落里的走廊。
顶灯不知道为什么没开,整条走廊没有窗户,天光透不进来,萧瑜用了十几秒眼睛才逐渐适应黑暗环境,鼻翼翕动,他嗅到了空气中漂浮的一丝潮湿的霉味。
平时不通风,难道说这间咖啡馆从来不对外营业?兽类般戒备的目光依次扫过那些关紧的门,萧瑜心里隐隐感到哪里不对,按理说他们此次前往华盛顿的行动不应该惊动组织,陆岑又怎么会选组织下属的情报站碰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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