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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一念之差四（第1页）

既然韩复榘主意已定，李树春便在第二天一早又去了范镇，同杜义山洽商有关出兵细节问题。因日军发动在即，又秉承韩复榘的意旨，李树春对杜义山所说的有关问题也满口答应下来，只催护卫军尽快出兵。

杜义山并不知道韩复榘的算计，虽然有些奇怪李树春今天如此好说话，却也只当是日军将要动手的缘故。当下，他便说道：“我军出动已成定局，但第三集团军准备如何应敌？又如何与胶济线上的我军配合？”

韩复榘那边已经拟定好了撤退计划，就等护卫军前出胶济线吸引过河日军，好方便其率部后撤，李树春眼下又哪里有什么应敌和配合方案？[]

一滞之后，李树春便含糊说道：“韩主席已派第三集团军20师、22师、74师承担黄河河防重任，一时应无大问题。贵军出兵后在胶济线方向上将与承担青城、蒲台至济阳一线防务的22师邻近，届时谷师长会派人与贵军接洽的。”

见李树春言辞含糊，又没有敲定双方该如何联系，杜义山心中就打了个问号，便出言试探道：“李先生该不是诓我军去给你们顶缸的吧？可别到时候你们撒腿一撤，摆我们一道！”

“那绝对不会！大家都是为了抗战打鬼子，我军断没有置友军于险地的道理。”尽管李树春嘴上信誓旦旦，可被人窥破心思，他也着实有几分心虚。

“但愿李先生所说为真！”杜义山含有深意地盯着李树春告诫道，“若是韩先生和第三集团军做出对不起我军的事来，我管保他有肠子悔青的那天！”

“杜先生多虑了！”李树春打个哈哈，忙转移话题道，“贵军出兵4万，不知要怎么分派？”

“高徐公路以东地区和胶东将各派兵1万，剩下两万将放在胶济线张店和潍坊之间，通过铁路机动。”杜义山一语带过后，又提醒道，“还望李先生提早和沿途各县以及车站打好招呼，免得我军突然出现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和冲突。另外，为了防备日军空袭，我军将在夜间行军。”

“贵军安排合理。”李树春礼节性地赞了一句后，又道，“至于和沿途各县打招呼的事，我这有已带来备好的公函供贵军应用。等回省府后，我再通过电话或电报通知一遍有关县份，管保误不了事！”

确定了有关事项后，李树春便匆匆忙忙地带人离开，而杜义山、孙观涛两人也赶回护卫军总部与谷海川商量有关出兵事宜。

在将有关谈判事项述说一遍后，杜义山提醒道：“海川，我觉得李树春今天有些不对头，几乎是我提什么他答应什么，这也太好说话了！这韩复榘该不会真想把我们诓去给他们顶缸吧？”

“要真是如此，那我们后面的行动正好名正言顺，还省了将来一番手脚！”谷海川笑道，“先生和明远拟定的方案你又不是没见过，早防着他这一手了。再说，以我们现在的实力，根本就不用在乎韩复榘那点小心思！”

“这倒也是！”杜义山也释然道，“韩复榘若真坚持不走，我们强行驱离反倒要被一些人给扣上个‘不顾抗战大局’的帽子。还是他走了我们才省心！”

周明远等人在沂蒙两年，不但按照西北人民军编制建立了5个常设师，还新成立了10个预备役师。这些个预备役师除了在装甲汽车团、炮团的编制规模上略小一些外，其他编制与常设师基本一致。

而除了这15个师共30万的兵力外，护卫军还建设了5个重炮旅、5个防空旅，并保留了1个特战旅、1个教导旅、1个大珠山守备旅，再加上沂蒙军政学院、军医学院和总部机构，护卫军的总兵力已达41万！

建设如此规模的护卫军，这不仅是着眼于山东的抗战，还关系到民众党力量在华东和华北的发展。而这15个师也将在今后几年内扩编成5个集团军，以配合西北12个集团军在北方作战。

在全面抗战爆发后，返回山东的谷海川等人就进一步加大了部队的训练力度，并把10个预备役架子师充实到满编状态。随后，又以常设师、预备役师混编成5个作战群，在特战旅、重炮旅、防空旅等的配合下，在控制区域内进行多次拉动、磨合。同时，又依周明远所定的惯例，派特战旅和各师侦察营精干人员趁夜间潜出沂蒙周边，探察具体情况。

护卫军原本是准备日军过河后再出动，可既然韩复榘把机会送上来了，谷海川等人自没有放过的道理。韩、李等人拿6个县做饵，对付一些小势力还凑合，但对现在已成庞然大物的护卫军却根本不管用！若是韩复榘能真心和护卫军合作，赵振中已许可谷海川参照山西模式行事，将来也可给其保留一定地位。可韩、李两人若想拿护卫军去做挡箭牌，那护卫军自不会客气！用杜义山的话说，那就是韩复榘肯定有肠子悔青的一天！

“海川，这要出动的部队都准备好没有？”杜义山关切道，“前面这几天我们还不能亮出硬家伙，部队的防空只能靠躲避，可要做好准备。”

不管是去高徐公路以东的，还是去胶东的，抑或是去胶济线附近的，有关护卫军各部在出动前期别说装甲汽车团和防空团这样的稀罕玩意，就是炮团也不能动。甚至连辎重部队也要放弃汽车改用马车！而这装穷的原因除了迷惑日军的探子外，也关系到韩复榘。

若韩复榘愿与护卫军真诚合作，那在前期的作战中谷海川等人自可看出，届时护卫军再亮出家底也不迟。而若其另有心思，那护卫军如此一副“穷相”出场也能让他坚定早点跑路的决心，也省了护卫军的手脚。

“都准备好了！”护卫军另一副司令员刘成山笑着接口说道，“出动部队除了枪械和迫击炮外，可是一件重家伙都没带！保管韩复榘知道出动兵力的究竟后不想留下！”

在35年底长城工程完工后，沂蒙与大珠山之间已可通过地下轻轨彼此往来。在电力机车带动下，200多公里的地下复线轨道，往返一趟也就6个小时左右。这一超时代地铁的开通，不但为了地下潜艇基地利用来自莱芜钢铁厂的特种钢材制造有关武器装备提供了便利，也使大珠山这个临海要塞具备了一个稳固的后方。而刘成山等人也不用在大珠山整天枯守，可将守备旅官兵分批调到沂蒙集训。

见杜义山关切，刘成山便又解释道：“第二作战群，胶东子弟多一些，这次就让他们回去保卫家乡；第四作战群，莒县、日照、临沂、郯城等地的子弟多些，这次就让他们守高徐公路以东；第五作战群将前出胶济线。第一、第三两个作战群和总部直属部队将做机动部署。当然，二、四、五这三个作战群目前总共出动兵力限制在4万，后续部队等过些时候再出动。另外，我们布置的那些后手也可启动了。”

护卫军人员都是从汇聚到沂蒙的山东各地灾民中挑选的，让他们回家乡作战，不但能进一步激发官兵保家卫国的热情，也能使部队尽快熟悉当地情况，有利于部署防务和民众工作等顺利展开。而在此之外，这几路前头部队最主要的任务是掌握沿途公路交通，铲除路面冰雪，为后续部队汽车开进做准备。

等第二、第四两个作战群分别在胶东和高徐公路沿线集中三个师6万多兵力，这足以使护卫军在短期内完全掌握两个地区。而凭借其他三个作战群及总部直属部队共20万多兵力，谷海川等人也有充分的信心在胶济线和津浦路方向上对渡过黄河的日军进行覆灭性打击！再加上西北空军将要转场到沂蒙的两个飞行团，护卫军已拥有在短期内让山东大部分地区天翻地覆的实力！

至于刘成山所谓的后手，却是与这两年多来华美公司修建黄河、运河河堤工程有关。

两年多里，护卫军已在施工人员中物色并发展起来一股力量。在日军进抵黄河北岸前后，通过有关人员的鼓动，北岸已有大批民众过河逃难，并沿铁路或运河进至独山湖、微山湖东岸地带。

因战争缘故，华美公司原本在今年冬天要修建的湖西堤坝工程已完全停顿下来。其中有5万多青壮民工和一部分难民已进入护卫军控制下的费县，还有一部分难民则被华美公司和慈善会设立的赈济区域所收留。此外，马仁明还以华美公司名义，利用东岸整修完湖堤所形成的荒地，留下近两万青壮民工并招收难民进行开垦，以便来年春天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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