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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57(第2页)

分手!

芷莹还是第一次向启明提出分手。以往,无论在什么环境和情况下,她都从来未用过以分手作为手段逼迫启明,如今,她竟然出言分手!

在于启明,目前这样的局面,确是两难,一方面,他委实对秋雁存在感情;另一方面,他又不想失去芷莹。

可能连他自己也搞不清楚,对于秋雁,他是怀着一种怎么样的心情,他相信对她的只属姊弟情,而不愿意相信芷莹说的,他们是姊弟恋。

启明难于抉择,但他已意会到必须从秋雁和芷莹之中,二取其一,即意味着他要放弃其中一个生命中的女人。

要不是芷莹强逼他作出选择,他愿意一辈子维持这种状态,一个是他的姐姐,一个是他的女友,而将来,他也必然会娶女友芷莹过门,而不是作为姊姊的秋雁。

6

经过了一段不算短的日子,启明和秋雁都把自己的亲身经历,说了给对方知道。

秋雁当年念大学二年级,正值人生最辉煌璀璨的时候,仿佛全世界的幸福,全集中到她的身上,她是那么一个无忧无虑、含苞待放的妙龄少女。

在学系里,她的成绩名列前茅,还交到了男朋友,即使两人仍属暧昧期。

可惜,不幸就这样降临到她身上,从此失去美好的一切。

那个晚上,她回到家里。母亲出去了,留下父亲跟她独处,但这已不是第一次,不知怎的,亲生父亲竟突然兽性大发,把女儿双手按在桌子上,强奸了她。

母亲回来,见到这种情形,痛骂容父,邻居也知道了,报警告发容父。但容母反而怪责女儿,说她不知廉耻,勾引父亲!

在医院里,容母一再苦苦相逼,要求秋雁不要告发父亲。惟邻居已向警察说明情况,容父不容抵赖。

那个晚上,秋雁都独自一人留在医院里,母亲并没有陪伴她。容母认为这次真的是家门不幸,但责怪女儿反而多于责怪老伴。

秋雁的心情可想而知,她当时真的不想做人了!受害者是她,非但没有得到母亲的体贴、得不到她的体谅,反而怪她勾引父亲,令她痛不欲生!

在医院里过了一夜,秋雁转往社署辖下的和谐之家。那时候,她已无家可归,母亲不原谅她,更把所有责任推到她身上,以使自己的心理好过一点。

在和谐之家的每一天,秋雁度日如年,白天浑浑噩噩,晚上长夜漫漫。在那里,每天她都例必在花园里踱步,以缓解悲伤的情绪、无助的心境,也许她自己也不晓得,由于精神受到过度刺激,她已患上精神分裂症,开始有幻听幻觉。

在和谐之家的日子,秋雁的挚交好友、同属大学二年级的成晓彤,一有时间便来陪秋雁,让她在最痛苦漫长的日子,不至于完全孤苦无依,她总听她倾诉,聆听有时候就是最好的帮忙,叫秋雁可以有所寄托,有宣泄的途径,寂寞时也有人陪伴在旁。

但秋雁并不想见男朋友,那段时间,她都躲开他,他来找她,她不见他,叫职员说她不在,请他走。

秋雁的幻觉越来越重,终于要住进精神病院,从此失去了家庭,失去了爱情,失去了学业。由于病情影响,秋雁要服食精神科药物,致使能力下降,脑筋变差,再不能继续大学的课程,被迫在二年级辍学,住进精神病院。

从此,她的人生彻底改写。

三个月后,秋雁从病院出来,住进了中途宿舍,跟其他精神病人住在一起,白天做职业治疗,晚上回宿舍过集体生活的日子。

她认识了病友男朋友,跟他开心了两年,最后在男友复发入院的情况下,两人分手,从此,秋雁便再没有结交男朋友。

后来秋雁辗转找到了当保姆的工作,也上了楼。

精神病人最大的困难,除了受病征折磨,就是看不见未来,看不见希望,每天都只行尸走肉、醉生梦死。他们最希望找到一份工作,一份适合他们的工作,但每每失败而回,一方面能力所限,另一方面雇主不大愿意聘请他们。他们很多工作都做不长,要么是给老板知道有病,惨遭解雇;要么是自己熬不住辛苦,自动请辞;要么是勉强工作,结果压力太大弄致入院。

秋雁能够找到一份合适的工作,已算是不幸中之大幸,说得上是一个幸运的精神病康复者,更得到启明的爱和怜惜,着实是幸福!

7

启明和秋雁正在片场里谈心事。

这个时候,芷莹不知从哪儿跑了出来。

柯启明,你还要否认你跟她有染吗?芷莹劈头即说。启明和秋雁都呆住了,根本不明白芷莹的意思。

片刻,两人意会过来,秋雁即走向芷莹,向她解释:芷莹啊芷莹,我跟启明的只是姊弟之情,或者你有什么误会?

误会?哪来这么多的误会?你们两个时常走在一块,眉来眼去,打情骂俏。容秋雁,我不容许你这样勾引我男朋友,他是我的!

启明按捺不住,向芷莹说:芷莹,大庭广众,你发什么神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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