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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1页）

凌永生脱口叫了声&ldo;师父&rdo;，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徐叔挥手打断了他。做完决定之后，他的心情反而放开了一些。他把身体往椅背上一靠，像是在对徒弟说话，但目光却看着姜山：&ldo;放心吧。&lso;一笑天&rso;享誉厨界两百多年，不会那么容易被人击垮的。&rdo;

&ldo;好！&rdo;姜山拍了拍手，显得非常高兴，&ldo;赌局从明天开始，今天还请大家尽兴，来，我们同饮一杯吧。&rdo;

早有女子上前，为姜山斟满了酒。姜山把酒杯高高举起，神采飞扬，似乎那赌局虽未开始，但他已经稳操胜券一般。

徐叔和马云等人对视了一眼，然后轻轻摇了摇头：&ldo;要把酒言欢，还是等分出胜负之后吧。姜先生的这桌酒菜，我们现在还是消受不起啊。&rdo;

姜山放下酒杯，倒也并不气恼。他略一沉吟，淡然地说：&ldo;既然如此，那我也不便强留，诸位若想离去，姜某人自当恭送。&rdo;

言毕，他做了个手势，一旁的女子会意，走出了船舱。不一会儿，画舫轻摇，悠悠荡出了桥洞，向着岸边漂去。

画舫已靠岸。

刚才还高朋满座的船舱内，现在已冷清了很多，除了主人之外，就只剩沈飞和徐丽婕两人了。

沈飞还在吃，他手中的筷子好像一刻都没有停过。

&ldo;你不走吗？&rdo;姜山有些奇怪地看着沈飞。

沈飞瞪着姜山，显得比对方还要奇怪：&ldo;这里的菜还没吃完，我的肚子也还没被填饱，我为什么要走？&rdo;

沈飞的话说得简单直白，但又让人无法辩驳。姜山只好转过头来，问徐丽婕：&ldo;那你呢？也不走吗？&rdo;

&ldo;我的胃口可没他那么大，我已经饱了。只是我们是一起来的，所以也要一起走。&rdo;徐丽婕一边说，一边笑吟吟地看着沈飞，似乎欣赏别人吃东西也是一种享受。

姜山挠挠头，憋了片刻，他终于忍不住问出了心中的疑惑：&ldo;你们为什么还会留在这里？难道你们对我一点都不讨厌吗？&rdo;

&ldo;讨厌你？那怎么会？&rdo;沈飞美美地咂了口酒，&ldo;我们不请自来，白吃白喝，应该是你讨厌我们才对嘛。&rdo;

&ldo;对刚才打赌的事情，你就没什么意见？&rdo;

&ldo;你们赌你们的，与我有什么关系。你就是把那块匾劈成柴火块，我也一样当我的菜头，炸我的臭豆腐。&rdo;沈飞晃着脑袋，轻轻松松地说道。

姜山盯着沈飞，似乎像分辨出对方到底是真糊涂，还是在装糊涂。

可他却一点也看不出来，半分钟后，他放弃了，把话头再次转向徐丽婕：&ldo;那徐小姐是怎么看的？你可是徐叔的女儿。&rdo;

徐丽婕的回答干脆得很：&ldo;我也没意见，that&039;safairplay！&rdo;

&ldo;什么？&rdo;沈飞有些茫然地抬起头，&ldo;说什么呢？洋屁吧？&rdo;

姜山笑了：&ldo;徐小姐说，这是一场公平的比试。&rdo;

&ldo;哦，是不是那个&lso;费厄泼赖&rso;，知道知道！小时候学过的一篇课文里有，是不是那个？&rdo;

&ldo;嗯。&rdo;姜山点点头，&ldo;鲁迅先生的&lso;论费厄泼赖应该缓行&rso;。&rdo;

沈飞对自己的这个发现甚是得意，他哈哈地笑了两声，从盘中夹起一棵青翠欲滴的小菜心，送入了口中。突然，他似乎想起了什么，皱起眉头，轻轻叹了口气。

&ldo;怎么了，这菜有什么不妥吗？&rdo;姜山不解地看着沈飞。

&ldo;菜当然美味，只是这艘画舫一直停在岸边，看不到两岸变幻的月色美景，怎能不叫人遗憾呢。&rdo;沈飞一边说，一边愁眉苦脸地摇着头。

&ldo;哈哈，这还不容易？&rdo;姜山转过头，对这舱外高声叫了句，&ldo;开船！&rdo;

画舫离开岸边，开始沿着秀丽的瘦西湖迤逦前行。朦朦的夜色中，两岸垂柳依依，如同展开了一副浓浓的水墨画卷，连绵不绝，美不胜收。

在此醉人的美景前，一向喧闹的沈飞此刻也安静了下来，他凝目看着窗外，竟似有些神不守舍。徐丽婕更是沉醉其中，有时经过湖道细幽的秀丽之处，连眼睛也舍不得眨一下。良久之后，才听得她轻轻地赞叹：&ldo;太美了！&rdo;

&ldo;阳春三月，月圆之夜。瘦西湖上一年中，也就这几个小时是最让人心醉的。&rdo;沈飞顿了一顿，似乎在回忆些什么，然后又说道，&ldo;这样的良辰美景，我也只经历过一次，那已经是好多年之前了。&rdo;

姜山微微一笑：&ldo;如果我没有猜错，应该是和某个女孩一块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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