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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第1页）

&ldo;他认识她吗?&rdo;

&ldo;起初亚瑟说不认识她，后来，嗯，他又说或许在一个他偶尔去的画廊见过。但是他说，他不记得和她说过话。&rdo;这时，她注意到了白板上的示意图，那是为了抓捕潜逃英国的洛根而绘制的。

莱姆又想起了他和亚瑟共度的其他时光。

跑到那棵树前……不是那棵，笨蛋……是那边的枫树。摸一下树干!我数三下。一、二，跑!

你没数三!

&ldo;朱迪，你还有话没说，对吗?说吧。&rdo;莱姆猜想，萨克斯从这个女人的眼中看出了点什么。

&ldo;我只是觉得心烦意乱，也为孩子们着急。对他们来说，这简直是一场噩梦。邻居们都把我们当成了恐怖分子。&rdo;

&ldo;很抱歉催着你。但是对我们来说，掌握所有的实情是很重要的。请说吧!&rdo;

她的脸又红了，紧紧地抓住自己的膝盖。莱姆和萨克斯有一位朋友是加利福尼亚调查局的探员，名叫凯瑟琳&iddot;丹斯。她是研究人体动作学，即肢体语言的专家。莱姆认为这样的技能次于法庭科学，但是他逐渐对丹斯生出了敬意，并从她的专长中学到了一些技巧。现在他很容易就能看出朱迪&iddot;莱姆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ldo;继续说。&rdo;萨克斯鼓励她。

&ldo;警察还找到了其他一些证据，其实也并不是什么证据。不像线索。但是……他们由此认为亚瑟和那个女人一直在交往。&rdo;

&ldo;你怎么看?&rdo;萨克斯问。

&ldo;我觉得他没有和她交往。&rdo;

莱姆注意到，她说&ldo;觉得&rdo;时语气变弱了，不像否认谋杀和盗窃时那么坚决。她迫切地希望答案是否定的。或许她也得出了莱姆刚得出的结论：那个女人是亚瑟的情人反而对他有利，因为偷陌生人的东西总比偷情人的东西可能性更大些。尽管如此，身为妻子和孩子的母亲，朱迪更希望是另一个答案。

她往上瞟了一眼。现在她看着莱姆和他坐的精巧轮椅以及供瘫痪病人使用的设备时，不像刚才那么小心翼翼了。&ldo;不管发生了什么事，那个女人也不会是他杀的。他不可能杀人。不是他，我感觉得到……你能帮帮我吗?&rdo;

莱姆和萨克斯交换了一下眼色。他说：&ldo;朱迪，很抱歉，我们正在破一个大案子，马上就要抓住一个非常危险的杀手了。我不能放弃。&rdo;

&ldo;我也不是要你放弃，只求你帮我一下。除此之外，我不知道还能做什么。&rdo;她的嘴唇哆嗦着。

他说：&ldo;我们会打电话，努力查明真相。你从律师那里得不到的信息，我也不能提供给你。但是我如果知道检察官的成功几率有多大，就会坦率地告诉你。&rdo;

&ldo;哦，谢谢，林肯。&rdo;

&ldo;律师是谁?&rdo;

她把姓名和电话号码留给他们。莱姆认识这个刑事辩护律师。他相当高调，收费也很高。可是他接手的案子很多，较之暴力犯罪，他在经济犯罪方面的经验更足。

萨克斯问她检察官是哪位。

&ldo;伯恩哈德&iddot;格罗斯曼。我可以帮你查到他的电话号码。&rdo;

&ldo;不用了。&rdo;萨克斯说，&ldo;我有他的号码。我以前和他共事过。他很讲理的。我想他应该给你丈夫提供辩诉交易了吧?&rdo;

&ldo;嗯。我们的律师想接受辩诉交易，但是亚瑟拒绝了。他一直说这是个误会，一切都会真相大白的。但是也不一定，对吧?就算是无辜的人也有可能坐牢，对吗?&rdo;

莱姆想，对，确实。然后他说：&ldo;我们会打几个电话问问的。&rdo;

她站起身，&ldo;当初我们听任事态发展，你不知道我有多后悔。真是不能原谅。&rdo;说完，朱迪&iddot;莱姆径直走到轮椅前，弯下腰，碰了碰他的脸颊，这让他吃了一惊。莱姆闻到她身上因紧张而冒出的汗味和两种不同的香气，可能是香体喷雾和发胶的气味。没有香水味。她不像是爱洒香水的女人。&ldo;谢谢你，林肯。&rdo;她走到门口，又站住，回头对他俩说，&ldo;我不在乎亚瑟和那个女人之间有没有关系，只要他不进监狱就行。&rdo;

&ldo;我会尽力的。我们一有实证就给你打电话。&rdo;

萨克斯送她出门。

她回来后，莱姆说：&ldo;我们先和律师交涉一下。&rdo;

&ldo;莱姆，我很抱歉。&rdo;看着他皱起了眉头，她继续说，&ldo;我是说，这件事会让你很为难。&rdo;

&ldo;你说什么?&rdo;

&ldo;想到自己的近亲因谋杀罪被捕。&rdo;

莱姆耸了耸肩，这是他所能做的少数几个动作之一，&ldo;泰德&iddot;邦迪是某人的儿子。可能也是个堂兄弟。&rdo;

&ldo;不管怎样……&rdo;萨克斯拿起了电话听筒。她最终找到了那位辩护律师，在他的代接电话服务站留了一条信息。莱姆想，这会儿他也不知道在哪个高尔夫球场的哪个球洞旁站着呢。

然后她和助理检察官格罗斯曼取得了联系。星期天他也没休息，还在市区的办公室里。他只知道凶手和刑事专家是同一个姓，却没想到两人会有什么关系。&ldo;嘿，林肯，我很抱歉，&rdo;他真诚地说，&ldo;但是我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好理由。我不是说空话蒙混你。要是有空子，我就给你说。但是没有空子可钻。一个陪审团要查出并揭露这件事。要是你能说服他进行申诉，你就是帮了他大忙了。也许我能把刑期缩短为12年。&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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