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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的人比沈上清进手术室之前更多,很多都是他不认识的,其中不乏穿各种制服的人。
林逸朗的舅舅被围在了中间。
他们一出来,人群就涌了上来,林逸朗往后驱赶着人群:“各位,各位都往后站一站,病人需要足够的空间。刚才方主任也跟大家讲过路陈的情况了吧?现在我们得先把她送回病房。”
林逸朗的话很有用,众人都退到了后面,跟着一起往病房走去。
“慢一点,稳一点。”林逸朗手紧紧握住平车边缘。
进了病房,林逸朗把众人拦在外间:“里面空间小,大家先在外边等一等,有什么问题方主任会给大家一一解答。小天,你过来。”
“过床的时候小心点儿啊。”“枕头太低了。”“好,都再检查一遍。”“行,你们出去吧,徐飒飒来了没?来了就把她叫进来,没来的话让小王过来。”林逸朗指挥着屋里的人。
沈上清第一次来路陈的病房,他觉得这里不应该被叫做病房,更像是路陈的另一个家,房间里的陈设和装修满满都是路陈的味道。齐天甚至在路陈的枕头上洒了几滴柠檬精油。
“小天,这几天肯定会有很多人来,你就跟上清在这儿照应着吧。周叔会安排人在这儿,不会什么人都让进。但是你们也注意,来换液体也好,检查也好,你不认识的一律不允许他们操作,知道了吗?”あ七^八中文ヤ~⑧~1~ωωω.78z*w.còм
“知道,朗哥。”齐天犹豫着,“陈陈,能醒过来吗?”
林逸朗沉思了一下:“现在还不好说,这两天很关键。如果4小时醒不过来,怕是有点悬。不过这次能下手术台已经是个奇迹了,我觉得她没问题。对了,”林逸朗顿了顿,“你们公司那边,需要走什么流程吗?如果……”
“朗哥,我明白你意思,陈陈仔细,这些都预备着呢。要是真走到那一步,会有律师处理的。外面那个系宝蓝色领带拿着包的就是律师。”
“这样,好。这边有什么情况我都能同步看见,会及时过来的,我先去把外面的事解决一下。你看好他。”林逸朗指了指沈上清。
“嗯。”齐天重重地点头。
沈上清试探着握了握路陈的手,没有一点温度:“为什么会有律师?”
“上清,”齐天搬了把椅子,按着沈上清坐下来,“万一陈陈走了,后面的事得有人来处理。”
“你瞎说什么。”沈上清眼睛通红,路陈的手似乎怎么暖也暖不过来。
“唉。”齐天挨着沈上清坐下来,“上清,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我也是一样。我也不想看着陈陈躺在这儿生死未卜,还要继续承受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外面的这些人,有她的至亲,有她的朋友,有爱她的人,也有等着喝一杯血的人。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给陈陈足够的体面,把她保护好,不管她能不能醒过来,知道吗?”
“你觉得她醒不过来了?”
“我不知道。”齐天手抵着床板,像在努力克制着什么,“上清,说实话有时候我也想不清楚。她活着也是受罪,从小到大,好像没有哪一天不被病痛折磨的。可是她又那么好,眼睛那么干净,又爱笑。她总说没事,好像只要她一说,就真的没事了一样。她说想为自己活一次,可我也不知道现在这样是不是她想要的。”
“刚才在手术室,”沈上清觉得喉咙干痛,“医生直接用手按她的心脏,警报响了很多次,你说她是不是很疼?”
“她现在,应该感觉不到吧?”
“可是她能听见我说话,齐天,她能听见我们说话。所以你别说那些了,她都听得见,她会醒过来的。”
“我也希望她醒过来。”
“她经常来这儿么?”沈上清看着房间里的漫画和手办。
“嗯。不过最近都没怎么来过,你知道的,这可能是她人生中来医院最少的一段时间。上回来这儿还是看完你的专场之后。想想也挺久了,再过几个月就一年的时间了。可我觉得好像就在昨天似的。”
“上回也是像这次一样这么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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