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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完颜煜似乎没有预料到,苏蝶会是这样的反应,见她如此问,愣愣回了一句。
“你的爱,若是建立在利用和占有上,那与处心积虑害一个人有何分别?”
“小蝶,完颜澈为了留下你,扰了你三世的安宁和幸福。为何换做我,你便如此不理解?”
“你果然都知道了!”
“我知道又如何,你依旧不属于我。”完颜煜神色淡了淡,眼中写满落寞。
“我从不属于任何人,我的心、我的人,都是自由的,不会受任何一个人的束缚。即使是完颜澈,爱与不爱,也是我的自由。他的确困了我三生,可你也要明白,这三生咒,若是没有受祭人不接受,他无法强加在我身上。况且,他也没有用城池和百姓的安危去换,我不认为他做错了什么。这三世,是我二人的情劫,无须拉着其他人一起下水。”
“我……”完颜煜被苏蝶问的语塞,一时竟是无话可说。
“入宫前,完颜澈便知道我二人的种种,可他从未想过要通过我来牵制你。哪怕我有可能是个棋子,他除了一开始的防备,也从未想过要利用我去给他铺路。这些,你做的到吗?”
“我……”
未等完颜煜回答,苏蝶继续道:“我如今也恢复了投湖前的记忆,我再问你,你既不爱那时的我,为何给我希望?让我看的到,却抓不着,为何不彻底说明白?不拒绝也不接受的吊着我,为的可是你的计划?”苏蝶恢复了前主的记忆,自然知道了他们二人的种种。这一问,是为了还未苏醒的苏蝶而问。
“欠你的,来世,再还你吧。”完颜煜长叹了声,喃喃回道。
“无须还,如今,我们两不相欠。我来,一是想告诉你,你爱的是你自己,而不是我。你对不起的,也不是我,而是那些一心拥护你、追随你的人。你可以躲在这里陪着七皇子虚度时日,可是阿湘怎么办?我哥哥怎么办?我苏氏满门又何去何从?这些,你都考虑过吗?”
“我……我如今已经败了,已经无力顾及了。”完颜煜试图为自己辩解几分,随后,苏蝶的话便沉沉砸了下来。
“那你便昭告天下,是你利欲熏心,扰了朝纲,替所有人挡下这罪名。想必完颜澈定能开恩,饶了一部分罪不至死之人。”苏蝶话说的毫不留情,一字一句,全部扎在了完颜煜的心上。
“小蝶!”心底最深处的痛被苏蝶说中,他不免恼羞成怒。
“我该说的说完了,愿你能悔过!前人的错,不该后人来承担,更不该迁怒其它人,拿黎民百姓的安危去做赌注。
我如今,也是时日无多,今日,也正式与你道一声别,愿来世,我们两两相清,永不相见!”苏蝶从怀中拿出完颜煜送给他的夜光杯,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本是墨绿的杯体,瞬间碎了一地。
苏蝶语罢,未等完颜煜回话,转身朝着门外而去。留下完颜煜一人,望着满地的碎片愣神。
强撑着出了院子,苏蝶终是体力不支,人一软,倒了下去。
身后,那双手适时的伸了过来,将她揽入怀里,柔声道:“我抱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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