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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女学生（第1页）

论心智，此时才六岁不足七岁的皮洛秋又哪里是相当于有着二十几年看尽并且亲尝过人世间生老病死人生阅历的小二月可比。她又哪里知道，小二月恨她，哪怕这一世她还不曾犯下什么丧尽天良的大罪，小二月对她的恨仍是随着年龄的增高有增无减。小二月恨的是皮洛秋的性子，早已看明白人心歹毒难改。这一世，怕是因为皮照民提前高中，全家早来京城，皮洛秋赶早当上了官家大小姐，这刁钻的性子更是提早显露出来。

呵！这倒还好办了许多。

小二月发起狠来最是能隐忍。前世她能坡哑苟活，只为慢慢看着二牛家绝后。现在，要想帮助小雯香，还要从长计议。如果无论如何帮劝都只是治标不治本，那就只能想个办法将小雯香从皮洛秋那里夺了来。

从这天起，小二月忽然不再关照小雯香，也下令不许贤香接近妹妹。贤香一开始心中有了埋怨，但渐渐就看出小二月另有谋划，便乖乖听话，强忍着。无论小雯香受了多少委屈，贤香都不管不顾。

好在，小二月越是不管，也不让贤香照顾，皮洛秋暂时倒也消停了许多。只要小雯香乖巧不犯了什么错事招惹皮洛秋，皮洛秋和小雯香整日在一起都算相安无事。

转眼，姐妹二人在梅红堂已经学习月余。

课堂上，小二月从不主动显眼，但每每老师提问，小二月总能完美解答。这才三岁大的皮舍人家二小姐，本是叫堂中许多学生不服，凭什么她可以提前入学？这会儿也都服气了。

反观皮洛秋，刚开始识字，自是跟不上堂中进度，每每被老师点名一问三不知。堂中学生见了，开始质疑，凭什么皮洛秋这样的资质都能入了梅红堂学习？

原本，皮洛秋年纪合适，住屋相邻的也都是同龄学生，很快与三五位小姐交好。小二月除了结识了左右相邻两室小姐，金紫光禄大夫刘长青之嫡次女——刘语嫣、骠骑大将军卫仲菁之嫡三女——卫紫芙，此二人也是被破格录用，但年纪尚比小二月大些，加之父亲官职都比皮照民高出些品级，都不过是跟小二月点头之交，无更多主动亲近。

小二月也不曾主动跟二女交好。她打一开始就觉着二人名字耳熟，花了一个月才是忆起，将来卫紫芙会成为梁允的皇后，刘语嫣也是四妃之一。每每小二月再见二人，心情都很复杂。

而除了这二女，旁人更无意接近小二月，年龄有着差距是其一；其二，小二月再是装得像是三岁孩童，心智不比，她自己还无所觉，与同龄孩子其实格格不入。哪怕她面上甜笑着，眼里头却透着一种生人勿进的冷淡，叫人不好接近。

唯有贤香同小二月同居一室，渐渐发现了些许。贤香也只以为小二月天才，心智更早熟，不曾怀疑，只是有时替小二月担忧心急。

每次餐厅用饭，小二月只得独坐一角。附近哪桌不是三五学生凑在一起，时有谈笑。小二月这边就显得格外冷清。尤其是见皮洛秋都能呼朋引伴，贤香看着，更怕小二月日后要被孤立。

如此，这日学堂终于迎来了一场考试。

隔日放榜，小二月名列榜首。这下子，堂中所有学生都不由得更对小二月另眼相看。

午饭时，刘语嫣主动坐到了小二月身旁。

小二月知道刘语嫣将来身份，却还不知刘语嫣心性远没有面上良善。这会儿刘语嫣主动亲近，她不甚欢喜，倒也不生厌恶。有了刘语嫣带头，本与刘语嫣交好的几位学生都坐了过来。其中有青银大夫聂远之嫡长女——聂芬芬、正议大夫陆毅之嫡长女——陆曦瑶、尚药局司医吴咏之嫡长女——吴绿水、

小二月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她们都能聊上几句，都算交好了些。一顿饭下来，小二月有所觉察，与刘语嫣交好的三人年纪明明都大些，更都是家中嫡长女出身，却对刘语嫣态度明显尊重。小二月一想就明白了，三人父亲的官职品级都比刘语嫣父亲的低，其中两位可是刘语嫣父亲手下，另一位的官职远远不够看。三人可都是主动做了刘语嫣的跟班。

小二月不由更细打量了刘语嫣一番，方才看出，这刘语嫣并不同表面是个善茬。

此后，小二月虽看似同刘语嫣一支交好，用饭都是坐在一起，但其实小二月始终对几人不冷不热。时间长了，刘语嫣几人却觉着小二月性子就是如此，也不介意。时不时的，旁个学生也会跟小二月搭话几句。小二月身旁的人便是多了起来。

反观皮洛秋，当初交好的人看样子还是和皮洛秋交好。只有皮洛秋知道，不一样了！从前她们是平起平坐，现在她成绩垫底，那几个学生的成绩也都不佳，她们还乐意同她交好，只为了跟她在一起可以拿她当成是垫背的。每每交谈，她们都是肆无忌惮地贬低于她，好抬高她们自身。

皮洛秋很气，越来越气。她却是拿那几人没办法，总不能跟她们撕破了脸，怕是日后在堂中她就没了朋友。于是到了夜里，皮洛秋满腔怒火无处发泄，赶巧一日小雯香打翻了墨汁，皮洛秋反手就将砚台里还剩下的墨汁都泼到了小雯香头上。小雯香不敢做声，默默清理。打那以后，皮洛秋白天受了气，晚上就要变着法地挑小雯香的错，百般责罚。渐渐地，皮洛秋甚至会狠狠地在小雯香衣服遮盖下软肉处掐上几下。小雯香疼得掉眼泪，却不敢痛呼出声。皮洛秋看着心里可觉舒坦。这情形就越演越烈。

不日，小雯香表面看着无恙，实际衣服下面，手臂、腰身、大腿上都已是青紫片片。她好几次都忍不住跑到了小二月房门前，好想告诉姐姐，向姐姐和二小姐求救，最终却都是隐忍了下来。

直到一日贤香正好出门，撞见小雯香站在门外。一问之下，贤香心疼得也直掉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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