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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暗潮狂涌（第1页）

华胥的上人在整个国家之中拥有很高的地位。超越常人的力量、体力与智力，比普通人更容易获取功名，可以学习普通人不能掌握的灵术，这些东西从各个方面保障了上人的利益，尤其是明文规定的各种特权。

然而，当上人拥有的特权被清楚的确立之后，另一个领域的东西也明晰起来，那自然是：上人不可以做什么。甚至可以说，但凡上人的特权之中没有提到的，都是上人不能做的。

特别是，杀人。

上人可以杀人吗？可以，甚至上人在遭受普通人的侮辱时，有义务杀人，维护上人阶级的尊严。这在华胥之中，跟父母亲族受辱杀人是等同的。但除此之外，上人并没有杀人的特权；如果随便杀人，很可能被视同谋财害命，遭到严惩。

那么，如果一个上人实在是恨不得将某人杀之而后快，却碍于律法不能出手，他该怎么办呢？

一个职业应运而生，那就是杀手，他们自己美称自己为刺客。一开始杀手是上人豢养的门客死士，为上人干些不干净的事情；到后来逐渐发展到任何人都可以做杀手，任何人都可以雇佣杀手。

由于杀手的大部分客人都是上人，而上人力量和权力相对于杀手来说都是占据绝对上风的，很轻松就能来个过河拆桥，所以杀手们抱起团来，形成了一个个的杀手组织。

在这之中，山鬼是尤为特别的一个。

“山鬼是纯粹的疯子。”说这话的时侯，文吉脸上是毫不收敛的厌恶与忌惮，“杀手为财帛而动，只要施以钱财就能控制。而山鬼不同，他们作为杀手的目的，并不是为了钱财。”

“不是为了钱财，所以就无法以钱财来控制，是这个意思吧？”秦瑯道，“那么，山鬼的杀手究竟是为了什么杀人？”

文吉苦笑起来：“问题的关键就在这里，山鬼是为了杀人而杀人。”

停顿了一下，他便开始解释：“我也只是听说。据说，在九离的时候，山鬼这个组织的前身就已经存在了。这群人居住在深山之中，有着和外界截然不同的信仰。他们认为，没有人可以逃脱死亡，换而言之，其实每个人就是为了迎接死亡而诞生，所以他们崇拜死亡，嗜杀成性——毕竟在他们看来，死亡才是这世间唯一的真实。同时，他们认为灵力是死之力，他们之中诞生的上人，被认定是受到了死亡的眷顾，是徘徊在尘世的魂灵——也就是‘山鬼’。”

就连蓬莱，也对文吉述说的故事感觉惊讶：“人疯狂起来，简直可怕到难以理解……话说，你听说过的事情末免太多了吧？”

文吉干咳一声：“那不是重点！我之前从来没听说过山鬼在这附近话动，现在突然出现，恐怕是季常为了对付你雇来的，他胆子也真够大，竟然不害怕山鬼的反噬。”

“山鬼的反噬？那是什么意思？”秦瑯问道。

“我刚才说了，山鬼的人认为死亡才是世人该有的状态，所以他们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显然不会介意让更多的人体会死亡的伟大。”文吉道，“而这会为他们的雇主带来麻烦，当雇主表示不满的时候，他们同样不会介意将他们尊敬的雇主杀掉。”

“那他们还能存在至今？连雇主都杀，谁还敢雇佣他们？”蓬莱问道。

“因为他们足够便宜。现在一个上人的人头是一百金宝，他们可以只收一个。”文吉又一次表现了自己的见多识广，虽然是在某些奇怪的地方。

三人都沉寂了一会儿，文吉站起道：“既然季常雇了山鬼这群疯子，看来他是一开始就打算将西运城各大势力一囗气解决掉了。我先回城去联络各个势力，蓬莱小姐提出的那几个要求按现在的情况应该很快就能得到回复。”

秦瑯送他出了院子，在他上马车时提出了最后一个问题：“如果山鬼崇拜死亡，那他们为什么不自杀呢？”

“他们虽然疯，但毕竟脑子还没完全坏掉。”文吉答道，随后又叮嘱，“贤弟万万小心，你在这白路村日子还不长，山鬼的杀手很可能利用这一点暗算你，切记切记！”

季常府中，潘楼正在表示着不满：“大伯居然雇佣山鬼来对付那个路南行，动辙就要人性命，未免太过杀气腾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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