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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华胥秘闻（第1页）

风月楼虽然有五层高，却只提供饮食，不提供住宿。王舒说客栈人来人往，容易惹上麻烦，所以风月楼从不做这样的生意，却让陈二放下自己的工作为他们带路，这让秦瑯对风月楼的评价直线上升。

“华胥的衣服这么单薄，就不怕风沙吗？”秦瑯摸着一件黑色的布袍，对陈二说道。秦瑯记着两次被拦下来的事情，所以离开风月楼之后他们首先去的是裁缝店，离城虽小，姑且裁缝店里还是有成衣待售的。

陈二苦笑道：“大人说笑了，华胥可不是大西国，没有那么多荒漠的。而且这袍子用的是弥罗产的棉布，看上去轻薄，实际上可是上好的衣料呢。”

“我倒觉得你身上的这种衣服更方便。”

陈二穿的是麻布做的短褐，是风月楼专门为他们跑堂的所制的服装，只有里面的汗衫、外面的短衣、裤子，的确是很方便，但没有哪个上人会穿这种衣服的，他们可是有着很严格的礼仪。要是真让这位大爷穿上短褐，我不得被掌柜打死啊，陈二心中转动着念头。

他忽然一锤拳：“对了，大人您肯定会喜欢这种衣服的，老刘啊，快拿几件武士服来。”

裁缝店的老板闻言慢吞吞的往后台去了，又很快拿着一叠黑色衣服回来，秦瑯提起展开一看，是一套样式非常干练的衣服，他是越看越喜欢，这种武士服的确是那些喜欢拳脚的上人们的最爱，虽然依旧不怎么符合礼法，至少是达到了上人的穿衣标准。

在陈二的力荐下，秦瑯在买了两套武士服的同时，又买了两件黑色的大氅、一些腰带靴子之类的杂物；蓬莱对衣服却跟对食物相反，明显的兴趣不大，在秦瑯挑选衣服的时候，坐在那儿瞌睡得直点头。秦瑯打算随便给她买两件儿衣服什么的，让蓬莱把她那件惹眼的白色衣服（据老板说是弥罗的锦缎，很珍贵）换下来，她对此倒是一脸的无所谓，看来她并不看重自己身上的衣服。最后一共花了十三枚银币，这还是打了折扣、免了零头，陈二这样的小二一个月的薪资也才不到二千枚铜币也就是二十枚银币，可见买成衣着实是一件不划算的事情。

离开裁缝店，陈二给他们找了家小客栈；因为只是一家小客栈的原因，他还连连道歉说条件不够，请秦瑯多多包涵，吃饭只管到风月楼来便是。秦瑯觉得，有一个不透风的房间、一张踏实的床、随时能够让人烧水洗澡，这已经是非常不错了，便和蓬莱一人一间房的住了下来。秦瑯洗了个澡换上了衣服，如果不是皮肤还稍显黝黑，相貌上也有些几分异国的味道，看上去几乎已经是一个完全的华胥人了。

因为实在过于疲惫，下午秦瑯并不打算闲逛，就在客栈睡了一下午。他并不很担心黑袍人在离城里可能存在的同伙，毕竟执事那么强大的御魂师都命丧他手，黑袍人中又有几个御魂师呢？没有多少，一队黑袍人里也不过只有一个执事是御魂师。

一直睡到晚上，秦瑯才醒过来，连梦都没有做一个，可想而知他的身体与精神究竟是有多疲惫。起床将衣服穿好，他走到蓬莱房门外敲了敲门，蓬莱很快就打开了门，板着一张脸道：“我饿了。”

你饿得未免也太快了吧，中午那桌菜可是一大半都被你吃了。

晚上的风月楼远比白天人多。秦瑯虽然还有不少疑问，但看王舒繁忙也不便去问，决定明天白天再来，吃过晚饭后就带着蓬莱回了客栈。

他和蓬莱之间也是有一些问题需要处理的。

“蓬莱，你今后有什么打算吗？”秦瑯问道，“你有家人吗？需要的话，我可以把你送回他们身边。”再怎么说，秦瑯以后踏上的只会是一条复仇之路，如果是别人的话秦瑯无动于衷，但对于蓬莱，秦瑯却能够产生忧虑的感情。蓬莱究竟是怎么想的呢？秦瑯想要了解她的答案。

不饿或者说不喊饿的时候的蓬莱除了脸蛋之外看不出有任何可爱的地方，从表情到语气都冷漠到让人难以忍受：“我没有同类，更没有家人，去哪里都无所谓，姑且就跟着你好了。”

没有同类，没有家人吗……这答案不在秦瑯预料之中。但——“我也没有了部族、亲人，我们两个还真是有缘分。”秦瑯自嘲的笑笑，“好吧，你暂时就跟着我吧。”等到了合适的时候把你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这话当然不会说出来。

第二天上午，在吃过了客栈准备的简单早饭之后，秦瑯带着蓬莱又来到了风月楼。

“王掌柜，如果我想在华胥定居，要做些什么准备呢？”请王舒过来坐下之后，秦瑯问道。华胥可不同于大西国的百族征战混乱不堪，秦瑯将其以一个放大了千百倍的统一部族来思考。一个部族，会允许一个陌生人随随便便的加入自己？显然这是不可能的，尤其在这个陌生人还是御魂师的情况下。

王舒沉吟一声：“普通的大西国部族之民乃至逃奴，要想在华胥获得户籍，必须入奴籍为奴五代之后，才可以视为华胥之民。”

华胥的奴籍和大西国的奴隶是不同的，除了没有一些权力，比如为吏及移府之外，和平民是没有太大区别的——王舒为秦瑯补充解释。至于五代奴籍，自然是为了彻底洗清间谍的可能，要知道五代便是差不多百年，就算是十天部也没有花百年来布下一个暗子的豪情壮志。至于其他国家，如北原弥罗还要更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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