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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娴听出他话中之意,双颊陡然通红,嗫嚅:“今、今日多有打扰,是柳娴莽撞,还望江四郎莫怪罪……”
她现在满脑子都是刚才那女人是谁,江四郎与她那般亲密定然不是普通知己,她又确定江四郎没有妻妾,那……那便是……
柳娴不由捂住了嘴,可面前的人可是江四郎啊,是典则俊雅的江四郎,怎会学那些纨绔好色之徒的做派?
“有何可怪。”江砚白伸手示意对方坐,“不知两位今日来是有何事?”
嘉阳顾不得有外人在,又开口质问:“四郎,方才那女子……”
江砚白闻言几乎是瞬间眸中便溢出笑意,是满院的秋色都遮不住的春风得意:“她便是我心悦之人。”
嘉阳和柳娴同时怔住,不知是因为这话,还是因为这话中遮掩不住的爱意。
江砚白又道:“我实在心悦于她,可又不舍她受府中规矩便将她安置在此。”
嘉阳陡然泪如雨下:“那四郎在宫中之言,难不成是哄骗我么?”他明明向她暗诉情衷,如今却又说心悦的另有其人?
江砚白面上浮起疑惑:“宫中什么话?”
“你说你有心悦之人,还是数年未曾相遇……”
江砚白颔首轻笑,眼底的嘲讽转瞬而逝:“我与昭昭数月前才结缘,时常憾遇她太晚,少了数年欢欣。只是四郎这般亲昵的称呼郡主还是莫要再叫了,若让旁人听到许是会连累郡主清誉。”
江砚白说到后面态度礼貌而疏离,又变成了那个人人熟悉的江四郎,仿佛方才的温润都是她们的幻觉。
柳娴甚至不敢去看身旁嘉阳郡主的脸色,不用看也知定是恼的厉害,她如今哪还有心思去瞧满院子的菊花,只求着嘉阳永远别想起她才好。
嘉阳也确实没有心思去管柳娴,她被江砚白的这段话惊的几乎站不住,咬着唇转头便跑。
柳娴:……
我,还有一个我,我怎么办!
她慌忙行了个礼:“今日实在对不住,柳娴告退。”
“柳姑娘且慢。”江砚白指尖轻抬,“方贵,去将园中那盆黄金甲替柳姑娘抬到马车上。”
他说罢看向柳娴,表情颇为严肃:“今日之事,还望柳姑娘莫要告诉旁人。”
柳娴连连点头:“我绝对不说!”
江砚白满意地点了点头,唤人送柳娴出府,只是那痛哭奔走的嘉阳,倒像是被他忘了个一干二净。
第11章旧梦
◎世间哪有君子◎
屋内的昭虞打个哈欠坐了起来,倚着身后的绸枕咂嘴。
江砚白不想让人看到她的容貌,她自然就不会出去。
昭虞只把屋外的说话声当做消遣,起身拿起贵妃椅上的荷包。她指节纤柔白皙,翘起小指挽了个漂亮的线结,绣针翻飞,荷包上的竹叶缓缓露出轮廓。
片刻,屋外的声响消失。昭虞抬头,入目是紧闭的窗帘,她又垂首将心思放在荷包上。
昭虞眼底闪过一抹烦躁,如今自己顺江砚白的愿做了他的人,他还想折腾什么?
“吱呀~”江砚白推门进屋,看到椅上的昭虞不由怔住,“昭昭醒了?”
昭虞勾着嘴角点头:“起来把荷包绣了,好还大人的礼。”
江砚白看着她,半晌并未发现异样才又笑起来拥着她:“若困就歇着,我又不急。”
昭虞垂眸笑意盈盈:“欠着的东西,不还心里总挂念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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