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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再度除夕（第1页）

新官上任三把火，铁牛上任第一个月大力整顿厂里，但凡改革总会让部分人的利益受到侵害，有些当地的工人带头闹事，试图逼走这瘸子厂长，却不料铁牛下手干脆利落，揍了一顿直接开除，谁敢当刺头他都敢直接剃头，这年头最不怕找不到工人。

一番铁血的手段，完全不给厂里老人面子，也有人试图罢工，可这会儿本来就没啥工作，你闹事就开除，第二天就招新人顶替，那些闹事的就安分下来。

很好，听话就好。

铁牛开始实施军事化管理，从上到下开始严格管理钢铁厂，大力投资研究小组，科技改变世界，只有提高生产力才是真道理。

还别说，这些大学生还有两把刷子，和老工人理论实践结合，根据电路原理图先修好了厂里瘫痪的几座机器，这让那些咋呼着搞事情的人也知道了，新厂长是个有点本事的人。

“关于改进炼钢机器的设计，厂里大力支持，但情况不容乐观。我们没什么经验，很多相关书籍也被毁了，我，我……。”近些日子林喻千压力特别大，关于炼钢机器改进的事，铁牛是非常重视的，专门空出来一个厂房，供林喻千这些研究炼钢机的工人们使用。

可是，他们这半年多了，根本没什么实质性的收获，眼看着马上到年底了，他心慌的很，感觉自己挺没用的，什么都不如人，陷入自我否定的圈子，才忍不住找上铁牛。

铁牛看着头发乱糟糟眼睛红肿的林喻千，知道他给自己施加的压力太大了，现在这个时候，国内炼钢机器都是通过进口得来的，而且用的还是西方资本主义国家淘汰的机器，很多资料根本找不到，而且国内现状也去给他们的科研增加很大难度。而且半年不见成果很正常的。

铁牛不好空口白牙的说些场面话，温声说道，“带我去看看吧。”

林喻千原本是来引咎辞职的，却被铁牛一句话带跑偏，连忙带着铁牛来到专门留出来的那间厂房。

到了那厂房，铁牛便看到穿着深蓝色布衣，那种厂里发的工作服，将近十几人，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研究着零部件。

这些人都是在铁牛从市里各地知青点精挑细选出来的优秀年轻人，还有十来个是制作机器方面经验非常丰富的老工人，这样一个科研团队绝不是吃干饭的。

大家一见到厂长来，连忙问好，铁牛点了点头，笑着问他们进展，可是提到进展所有人都愧疚的底下了头。

铁牛也没生气，扶着拐杖走过去，大桌子上放着一份图纸，这应该是他们辛辛苦苦半年验证着画出来的，可是搭了模型却实现不了。铁牛拿起那份图纸仔仔细细看了起来，那些结构，数据，理论原理都是有些道理的，可就是缺核心部分。

铁牛记得自己第一个世界开净水厂的时候没少研究机器，那个时候机器已经非常发达了，完全到了自动化的地步。

想着大型净水机核心个构造，将几人召集过来，讲了个大概，也不知道有没有用，一抬头二十几双狂热的眼睛盯着他，让铁牛有种被饿狼盯上的感觉。

一个男知青忙双手握住铁牛伸出的手，语气激动地说道：“厂长，您可真是个好厂长，您可真厉害，我们可以研制出超过英美的炼钢机了……”。

“好好好，你们忙，辛苦了辛苦了。”铁牛连忙扶着拐杖溜了，麻蛋，再不溜这些人要是留下他画图纸可咋整，肚子里有几斤几两还是有点逼数的。

林喻千觉得，那天的铁牛，在发光。很亮眼，亮到心窝子里，没用一句鼓励的话，把低谷中的他拉出来。

厂里一切都上正轨的时候，铁牛成了全常最闲的人，他便琢磨着提高员工福利，就这样，小型员工超市，简易小学，小药房，小型运动场就建立起来了。

这些建立起来，两个娃也有地方念书了，铁牛开始大力提高食堂伙食了，好吃量大又便宜，慢慢的钢铁厂员工幸福度大力提升，产业也是蹭蹭蹭的涨，铁牛也荣获年度标兵。

大雪落，春节至。

厂里放假了，铁牛一行人大包小包回家过年，无忧无虑两个小家伙换上秦湘前几天寄过来的新衣服，十分洋气漂亮。秦湘这妮子有几分本事，不想做文艺兵了，在她爹的扶持下搞了个女子特战队，还搞得有声有色，时不时会写信过来寄礼物过来。铁牛也时不时会将两个孩子的照片以及趣事写信告诉她，两人相处的跟兄妹一样自然。

两个小家伙看到等着的奶奶高高兴兴的跑过去了，铁牛拎着大包小包跟上去，发现林喻千呆呆的站在田埂上望着自己，田里有雪，阳光撒下来，那青年仿佛发着光。

其实铁牛知道林喻千对自己的那复杂小心思，一个人眼底的感情是隐藏不了的，这一年铁牛减少两人的交际，只谈工作不谈其他，就是希望林喻千能冷静一些。如今社会，男女在大街上牵个手都要判流氓罪，更何况两个男人在一起这样惊世骇俗的事情。再者，过不了几年，那些□□被打倒的牛鬼蛇神都会平反，这些下乡的知青都会回城。林喻千他注定会回到北京去，而自己注定会留下，既然如此，何必沾染。

感情这种事从来都不是你喜欢我，我对你也有点心动就能在一起的。

“赶紧回去吧，你爷爷肯定想你了。”铁牛见他固执的站在那里，挥手让人走，林喻千才转身就跑，很快化成一个小点。

今年除夕，老蔡家十分热闹，伙食也比去年丰盛了很多，除夕夜，团圆夜，看弟弟们夫妻成双成对，铁牛也有些羡慕，谁不希望小日子里老婆孩子热炕头啊。

“铁牛啊，如今翻过年无虑都五岁了，这孩子呀没妈妈照顾也不好，单亲家庭长大的孩子容易偏激，你看那些电视上进了局子犯了事的不都是单亲家庭的一听，我娘家……。”二弟媳突然说起了这事。

铁牛一听有人咒自己的孩子顿时生气了，筷子狠狠的拍在桌子上，“二弟妹啥意识，啥叫单亲家庭，他们俩是爹死了还是妈没了，怎么就成了单亲家庭了，就是父母离婚了，他俩有啥错，容得你这么诅咒他俩，我的两个娃哪里偏激了，咋就会进局子犯事了。二弟妹，上回秦湘回来你欺负她的事我看在娘的面子上没跟你计较，让你觉得我蔡铁牛好欺负了是吧，我的娃你也有资格评说。”

这年头人重名誉，刚二弟媳那番话传出去就变味，犯事进局子这话说的多了别人就会觉得俩孩子品行不端。

铁牛也没心情守岁了，抱起小的，牵着大的，父子三人出了老蔡家。

往自己家走的路上，无忧摇了摇铁牛的衣摆，“爸爸，你不要怕，我们两个虽然是单亲，可是我有最好的爸爸，妈妈也很思念我们，我不会偏激，不会犯事，会做个像爸爸一样的好人，会……。”

小女孩清脆的宣誓一般安抚着爸爸，大雪地里他们也没有抱怨被爸爸从温暖的房间里带出来，牵着爸爸的衣摆，两个小孩童言稚语驱散了夜色的寒凉。

靠近院子铁牛奢侈了一把用灵气布置了个暖阵，两个小家伙一进屋就发出惊叹声，“爸爸，爸爸，屋子里是热的喔。”

铁牛很快生火烧炕打扫了屋子，一家人面对冷冰冰的锅灶面面相觑。

“走，去林爷爷那里蹭吃的。”坑娃的铁牛抱起人上山。

今年因为村里照顾，林喻千有有工资粮票又能拿到药，林爷爷身体硬朗了许多，去年春节爷俩闹别扭没能好好过，今年他准备的特别丰盛。

“铛铛铛”，传来敲门声，这大半夜谁啊，林喻千过去打开门，就看到铁牛大大的笑脸，“啦啦啦，来陪你们守岁了，开不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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