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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向峰已经清醒了过来，面色凝重：&ldo;如果那些人被抓住，不是你也是你了。&rdo;曹琋明白他的意思，栽赃嫁祸有多大的杀伤力，他再清楚不过，更何况，自己根本就不算清白。蒋向峰说：&ldo;据说马哈星系的系长已经赶来汇报了，当务之急，我们要先一步把上将的案子定下来。&rdo;林赢的案子定了，程岫的身份就恢复了。有个七星上将的头衔在，马哈人也好，总统府、议会也好，说话做事之前都要掂分量。好比今天开会，军部虽然没有通知程岫，可是程岫真去了，他们也只能拿最高规格来接待。判决（上）等判决的三天发生了太多事，时间过得飞快，并不煎熬。闭眼睡一觉，起来就要去法院。审判庭被挤得满满当当，法警出动了好几次，才勉强维持住秩序。几个法官坐在中央，神情清一色的庄严肃穆，外人难以窥探想法。曹海坐在被告席山，恶毒地盯着正对面的程岫。他身边的位置空到了开庭的前一分钟，庞鹤园的秘书才匆匆赶来。&ldo;肃静。&rdo;法官放了一段音乐，等所有人都安静下来之后，才缓慢不失力度地将整个案件从头到尾简略地陈述了一遍，还列举了双方提供的证据，最后得出结论，&ldo;经过讨论，审判团一致认为被告非法实验罪罪名成立、盗窃罪罪名成立，考虑到被告当事人俱已过世，处罚无法执行，但政府作为国家权力执行机关，有一定的传承性，需付连带责任，有义务恢复原告的名誉并予以补偿。因此，依照《星际联合众国刑法》，本院判决如下：被告星际联合众国政府必须在判决书下达的三日内发布公告，为原告澄清误解，恢复名誉，归还原告被充公的财产，恢复原告军籍，重新授予七星上将军衔，并根据《军人管理法》酌情补偿原告被非法禁锢一百年时的个人损失。&rdo;判决完全达到了曹琋事前的预期。出法院的时候，曹海面如死灰。尽管法官将所有的责任都推给了政府，可是澄清公告一发布，曹家怎么可能置身事外？曹燮昔日有多风光，带给曹家多少荣耀，今日就会带来多少毁灭性的灾难。真是成也曹燮，败也曹燮。程岫见曹琋看着曹海在曹家人簇拥下离去的背影，问道：&ldo;后悔了？&rdo;曹琋说：&ldo;我大概把曹家千百年来的智商都独占了，所以曹家后人才会变成这个样子。现在对他们来说反倒是好事，有多大能力做多大的事，平平安安过完下半辈子，总好过某天再惹来一个蒋向岚这样的疯子。&rdo;程岫说：&ldo;还有曹启智呢。&rdo;曹琋说：&ldo;他可能不会回来了。&rdo;程岫虽然不如曹琋看人毒辣，可是也是一块老姜，联想曹启智的为人，也不意外会有这样的结果：&ldo;唉，王震要去哭长城了。&rdo;&ldo;这是什么典故？&rdo;&ldo;变成望夫石的典故。&rdo;曹琋轻笑一声，回头就看到王震一脸怨念地站在他们后面，显然已经听了半天。程岫安慰他：&ldo;人各有志，等你功成名就，再骑个小毛驴去迎娶，咳，迎接他嘛。说不定那时候他被极品家人天天使唤着打扫厕所，正过得生不如死，看到你就觉得看到了亮晶晶的水晶鞋，二话不说就跟着你走了。&rdo;王震说：&ldo;启智只是说判决后在决定，没有说一定走。&rdo;曹琋和程岫楞了一下。他们似乎太依赖自己的经验，事情还未明朗，就用过来人的身份先一步地做出了预测，的确过于武断了。曹琋拍拍王震的肩膀：&ldo;好好谈谈。&rdo;程岫说：&ldo;祝好运。&rdo;王震冲程岫微微一笑：&ldo;谢谢上将！&rdo;曹琋：&ldo;……&rdo;自从程岫的身份曝光，就点亮了万人迷光环，不管以前喜不喜欢林赢，只要见到他，就自动转换为粉丝模式，也是谜之属性。如果自己的身份曝光，应该……不会有这种效果吧？林赢是被正名的英雄，而曹燮则是被证明的魔王。他回头看了眼法院。从今往后，无论正邪，就让曹燮真正地成为历史尘埃吧。蒋向峰等在车上，原本打算办个庆功宴，但曹琋表示出了马哈星系的事情，军部所有人都在风头浪尖上，正该低调做人，不宜外出潇洒。蒋向峰看着被曹琋拐带的程岫：&ldo;上将也是军部的人。&rdo;曹琋说：&ldo;法院判决要重新授予七星上将军衔，在此之前，他还是自由的。&rdo;蒋向峰对程岫说：&ldo;您不说点什么吗？&rdo;程岫抱胸，审视曹琋：&ldo;嗯，今天准备了什么好吃的？&rdo;&ldo;海鲜大餐。&rdo;&ldo;……带路。&rdo;……蒋向峰眼睁睁地看着两人越走越远，忍不住自言自语：&ldo;刚才这段对话是曹琋写好的剧本吧！&rdo;他心目中的上将不是这么没有原则的吃货！他对副官说：&ldo;查查他们去了哪里，吃了什么……晚上给我一样的来一份。&rdo;曹琋开车带程岫一路向东。程岫说：&ldo;如果要追逐太阳，我们走错了方向。&rdo;曹琋说：&ldo;这个方向正好能迎头赶上明天的日出。&rdo;顿了顿，忽然来了兴致，&ldo;我们去看日出怎么样？&rdo;程岫从车里摸出机械眼罩：&ldo;我要睡觉。&rdo;&ldo;海鲜大餐……&rdo;&ldo;在呈上来之前，朕要睡觉。&rdo;&ldo;我们可以游泳，听说餐厅旁边有个水上公园。&rdo;&ldo;在抵达之前，要睡觉要睡觉要睡觉！&rdo;曹琋揭开他的眼罩。程岫怒目而视。曹琋说：&ldo;一个人开车很寂寞。&rdo;&ldo;你可以选择自动驾驶，难道还要我告诉你自动驾驶怎么操作吗？不会的话看下说明书好吗？如果说明书看不懂的话，打开通讯录里的解读功能好吗？还有什么问题？&rdo;程岫瞪着他。曹琋低头亲下来，程岫抬腿抵住他的胸口：&ldo;三分钟之内坦白你发现了什么奇怪的事情或做了什么奇葩决定，不然就不是分手这么简单了。&rdo;曹琋说：&ldo;和你分手就是我的世界末日，我想象不出还有什么更困难的事。&rdo;程岫说：&ldo;比如另觅新欢。&rdo;曹琋笑道：&ldo;那我要提前排队了。&rdo;程岫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见他始终没有说点什么的意思，愤愤地拉下机械眼罩。在他看不见的时候，曹琋凝视了他许久，无声地叹了口气。海鲜餐馆被包了下来，老板看到下车的是程岫时，整个开心地差点晕过去。&ldo;哦，天哪，我不是在做梦吧！天哪，天哪，真的是上将大人吗？我快要死了吧？据说死后能实现人的梦想。&rdo;老板激动得手舞足蹈、语无伦次。程岫说：&ldo;千万别这么说，我希望你烧食物给我吃，而不是烧纸给我吃。&rdo;&ldo;哈哈哈……您真是太幽默了。笑死我了，哈哈哈……&rdo;程岫无语地看着笑得在地上打滚的老板：&ldo;……&rdo;尽管老板外表神志不清，内里笑点很低，但手艺还是不错的，吃得程岫差点吐出来。曹琋带着他遛弯。程岫难受地哼哼唧唧。曹琋看着心疼：&ldo;不是说了打包回去。&rdo;&ldo;海鲜当然要吃新鲜的。&rdo;程岫十分有理。&ldo;难受吗？&rdo;&ldo;怕什么？像男朋友把我当试验品这种更难受的事情我都经历过了。&rdo;曹琋无奈地说：&ldo;只是权宜之计。&rdo;程岫说：&ldo;你猜我会不会记一辈子？&rdo;曹琋想了想，又笑了：&ldo;记一辈子也好。反正，我不会经常惹你生气，你拿出来说的机会应该不会很多。&rdo;&ldo;你真是太小看我了。&rdo;&ldo;……&rdo;&ldo;我小时候最大的梦想是当一名勤快而正直的会计。&rdo;&ldo;……&rdo;&ldo;每天翻旧账，早餐午餐晚餐是定量，下午茶和夜宵是新增的量。&rdo;&ldo;……真的？&rdo;&ldo;当然是假的。&rdo;程岫翻了白眼。曹琋：&ldo;……&rdo;水上公园最后没去成，日出也没有迎住，曹琋带着程岫在水边看日落。看着西边半轮红日，程岫感慨：&ldo;记得有一次打仗，打完的时候刚好是日落，大家的水都喝完了，附近又没有可以过滤的水源。蒋征就怂恿展鹏做了一首酸诗……&rdo;曹琋表示洗耳恭听。程岫啧啧了两声：&ldo;听完所有人都吐了。&rdo;曹琋更有兴趣了。程岫清了清嗓子，说：&ldo;落日就是半边屁股，另半边被削了。&rdo;&ldo;……&rdo;&ldo;我们就是被削之前，屁股留下来最后的固体。&rdo;&ldo;……&rdo;&ldo;吃坏了，有点拉稀。&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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