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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轻柔地洒落在房间里,烛光摇曳,映照着阿里斯美丽的脸庞。里卡尔欲言又止,正要起身离开,却被阿里斯轻轻唤住。
“请等一下。”她的声音如同羽毛般轻柔,却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坚定。不知为何,阿里斯有种预感,如果就这样结束对话,她一定会后悔。
“为什么您说这些话的时候,好像一切都结束了似的?”阿里斯凝视着里卡尔,那双如海水般湛蓝的眸子仿佛有种魔力,牢牢地吸引着他。
里卡尔在她对面坐下,低沉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响起:“因为我觉得,我已经别无所求了。”
“您看起来……并不开心。”阿里斯轻声说道,烛光在她脸上投下阴影,更显楚楚动人。
“你已经成为了一位非常出色的大公夫人,甚至超出了我的预期。”里卡尔语气复杂,带着一丝苦涩和落寞。
“您好像并没有因此感到高兴。”阿里斯敏锐地捕捉到了他情绪中的异样。
“我不知道,”里卡尔坦诚道,“理智上,我应该感到高兴,可是……”
这份坦诚正是阿里斯当初对他心生好感的原因之一。
“我并没有改变什么,但你仅仅用了几天时间,就让整个大公府焕然一新,完美地扮演了大公夫人的角色。”
“我只是尽力做好自己应该做的事情。”阿里斯垂下眼帘,语气谦逊。
“你能确定这不是出于责任感吗?”里卡尔目光灼灼地盯着她。
“照顾内宅的事务让我感到充实和快乐。”阿里斯并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
“这不是我想要的答案。”里卡尔的黑眸紧紧地锁住她的视线,仿佛要看穿她心底最深处的秘密。他既然已经坦诚了自己的心意,那么她也应该坦诚一些。
“我的确认为自己应该做好这件事,如果这算是责任感,我并不否认。”阿里斯深吸一口气,迎上他的目光,“但是,我确实也从中感受到了快乐和成就感。”
“这也不是完整的答案,不是吗?”里卡尔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
阿里斯心中一颤,她明白里卡尔的意思。她知道里卡尔为了将她带回北方付出了巨大的代价,所以她想要成为一个配得上他牺牲的妻子,想要报答他将她从那个如同地狱般的男人身边解救出来的恩情。
“你甚至没有好好休息,就立刻开始接手内宅的事务,仿佛已经做了五年的女主人。”里卡尔的声音里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
理智告诉他,这一切都很好,甚至比他预想的还要好。但情感上,他却无法感到真正的快乐。他们之间缺少了新婚夫妇应该拥有的甜蜜和温存。
“如果我的自作主张让您感到不快……”阿里斯咬了咬下唇,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安。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里卡尔意识到自己语气中的不妥,连忙解释道,“我只是……”
“我只是觉得,除了我以外,一切都那么完美,包括你。”
这句话如果放在认识阿里斯之前,对他来说简直是不可想象的奢侈。但现在,阿里斯的存在对他来说就像是一场奇迹,却也让他们的关系陷入了一种奇怪的平行状态。
“我,我后悔了,后悔和你签订那份契约。”里卡尔艰难地说出口。
“您……是认真的吗?”阿里斯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着。
“是的。”里卡尔的声音坚定而沉稳,却掩盖不住内心深处的苦涩。
“我害怕孤独,所以我才会病急乱投医地抓住你。”
这番话让阿里斯的心仿佛被针扎了一下,隐隐作痛。
“……我,我知道。”
“但是,我错了,我从一开始就错了。”里卡尔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在自言自语。
“结婚之前,我一直告诉自己,你只是我摆脱孤独的工具,我必须把你安全地带回北方。”
这并不是他的错,阿里斯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一点。
“但是,我错了,我从一开始就错了。”里卡尔痛苦地闭上眼睛,低声重复着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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