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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想了想，韩可深深地叹了口气，埋头又开始重复他再熟练不过的动作。此刻的412宿舍中，司乐和林时远都缩在床上看手机，司乐在和林邵聊天，林时远则在勾搭妹子，两个人都笑得贴别开心，唯独另一边白凛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出神。韩可的床帘虽然能隔绝外面的目光，但是里面的光却没办法完全阻隔，从缝隙里总会漏些光出来，而且床帘布也会隐隐约约透出光来，尤其是晚上的时候，韩可在里面开灯，外面看着就像是隐隐发光的箱子似的。好在虽然透光，但也只有一点点，不然在韩可不知道的时候，光是晚上看看他床帘上的影子就能知道他每天都在捣鼓些什么了。白凛平躺在床上，被子整整齐齐地盖到胸口，心情复杂极了。他的左手边是墙壁，从墙壁和他床的缝隙里涌上来黑暗中格外明显的光，在天花板上照出星星点点的光点。他的右手边没有遮挡物，同样有光照上来，散开来挺大一片的光亮，不刺眼，却存在感十足。白凛又沉默了一会，发现自己越发的生无可恋了。最近韩可对他的态度虽然还和之前一样，但是他所有的空闲时间都在床帘里度过，也不会再出去看他打球，也不愿出去玩，周末也约不到他。一切似乎什么都没变，却又仿佛什么都改变了，都是因为那个黑色快递盒。而且他的生日也快到了，韩可却一点提起的模样都没有，似乎已经完全忘记了。去年的这个时候，韩可早就在旁敲侧击他想要点什么了，而现在，白凛都不知道是不是得等到他生日那天韩可才突然想起来。下铺的韩可偶尔动弹一下，白凛也能轻微地感觉到，他的心里跟有猫爪子挠似的，偶尔想起韩可的小秘密也好奇得很，可惜住在他心里的韩可可支棱着猫耳朵挠他，偏偏什么都不告诉他。整个宿舍三个人都被幸福快乐包围，偶尔还会笑出声来，白凛一人沉默寡言。宛如被全世界抛弃了的静静地躺在那儿，周身陷在四面八方微弱的光中，感觉他就躺在一块发光的棺材板上，随时都能入土为安。白凛：“……”他扭头拿起放在旁边的手机，这上面的时间显示是23：35，就快晚上十二点了。白凛敲了敲旁边的床栏杆：“可可，该睡了。”虽然他是在对话韩可，但司乐和林时远偷偷看了一眼沐浴在微光里面无表情的白凛，也非常自觉地跟聊天框另一头的人道了晚安，已经很晚了，是该睡了。下铺的韩可听到他的声音，也看了眼手机，果然已经很晚了：“我马上就好！”手上动作没停，韩可用最快的速度把手上的这一行织完，小心地连围巾带毛线团都收进他的收纳袋里，然后在枕边靠墙的角落里小心地放好，又把折叠小桌子放到床尾，关了小台灯乖乖地躺下。有些事情上他喜欢和白凛犟嘴，但又有些事情只要白凛说他都会听从。小心地把自己的床帘打开了条缝，韩可感受着外面的冷气飘进来，心情愉悦地闭上了眼睛。“晚安，大家。”“晚安，白白。”听到他声音的司乐和林时远都回了一句“晚安”，白凛看着这会已经没有光点了的天花板，也轻声道了“晚安”。韩可每天晚上都会熬会儿夜，直到白凛叫他睡觉为止，因为有人盯着他，到底是没过分，也不至于影响韩可白天的精神。或许是熟能生巧，韩可感觉自己织围巾的速度越来越快了，只要保持这个状态，或许在白凛生日前小半月他就能结束了。因此，韩可的心情尤其地好。而白凛已经不再试图速探究他到底藏着什么秘密，因为他或多或少已经察觉到韩可做的事情与他有关，虽然还不清楚，但只要韩可开心就好。只是直接关系人白凛不在乎韩可继续躲在床帘里，在旁边围观了大半个月的司乐却慢慢地开始憋不住了。“可可，你到底在干什么呀！”趴在自己的床上，司乐百无聊赖地翘着脚，看着韩可紧闭的床帘问道。林时远正像小松鼠似的往嘴里塞牛肉干，他最近的考试终于爬进了班级前三十，韩可做主又分给了他一包肉干——反正也没人要吃，这对每个月都还要上交生活费的林时远来说无疑是雪中送炭，无价之宝。林时远嘟囔道：“我也很好奇！”韩可从床帘里探出头来：“不告诉你们！”司乐噘嘴：“白凛又不在，你跟我说嘛，我不会告诉他的。”白凛去跑圈了，在高中的日子他白天没什么时间消耗精力，只有晚上才空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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