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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问静没理他，全力加速冲刺。

马隆气死了，这个时候锻炼个毛啊，全凉州的百姓等着你说话呢。

胡问静终于停了下来，一边擦汗一边道：“在各个城市推广之后，就要发展城市之间的联赛。每个府县建立一支队伍……”

“妙！”不等胡问静说完，马隆已经听懂了，脱口赞道。“一来，每个府县只有一支代表府县出战的队伍，队员定然是有胡人有汉人，这互相融合的可能就更加大了。”

“二来，这以府县为参赛的基础单位，天然的将一个府县的所有人看成是一体，不问民族，不问血统，不问出身，只看是哪个府县的人，时日久了再也没有胡人汉人，只有番和县了，武威城人，洛阳人，长安人。”马隆眼中精光四射，民族问题转化为地域问题，这胡人作乱的问题立刻就消失了。他转头看胡问静：“你一直口口声声鲜卑，氐都是地名，就是打着这个主意？”若是胡问静真的从这么早就谋划着将民族问题转化成地域问题，这布局真是深远啊。

胡问静瞅马隆：“你猜呢？”

马隆盯着胡问静半天，仰天长笑：“若是问静能够早生百年，这卧龙凤雏之外定然还要留下你的姓名。”

胡问静佩服的看着马隆：“还以为你是大老粗，不会说好听话，这不是很会说吗？”

马隆哈哈大笑，想要忽悠胡问静真是太艰难了。他转移话题，道：“蹴鞠虽然能够消耗胡人的精力，但是也不能每次都让胡人胜利。”他期盼的看着胡问静，能想出在地上滚动的蹴鞠比赛的胡问静肯定有必胜的战术，好歹教一下汉人队伍啊，让汉人拿一次冠军也是好的。

胡问静皱眉，虽然她其实不懂足球，但是对付一群只会追着蹴鞠跑得菜鸟有什么难的，只要教汉人球员远传远射，分分钟吊打只会追着蹴鞠跑的菜鸟胡人们。若是拿出前锋、后卫、442队形、全攻全守等等东西，她分分钟就能建立一支所向披靡的超级球队。可是，哪里还有比追着蹴鞠跑，时不时犯规互相踢脚的方式更能够消耗运动员的体力和身体健康的办法？

“参赛的汉人必须做严格限制，越少越好。”胡问静发狠，想要赢？胡某比赛资格都不给你们。“最好那些乱踢的胡人们的强壮男子个个都被踢断了腿，拄着拐棍走路，这造反就更加不可能了。”

马隆点头，想想一群拄着拐棍的胡人青年就觉得安心，可是怎么可能限制汉人参加呢？要是一群汉人青年也踢断了腿那就太糟糕了。

胡问静想了想，大喜过望：“我们多虑了，汉人青年怎么有可能大量报名参加呢？不过是三只烤全羊和锦衣游街而已，能当饭吃吗？能不种地吗？值得旷工被老板开除吗？胡人青年不劳作，才会有无限的精力要发泄，汉人青年要养家糊口，谁有空去踢蹴鞠？这么说来刚才想错了，不该在农闲时候才举行蹴鞠比赛的，反而该在农忙的时候举行比赛，种地的汉人才会没办法参加。咦，种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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氐人也没办法参加，这汉人和氐人就会逐渐被认为是一伙人，氐人就会彻底融合在汉人之中。”

马隆仔细的想，好像有道理，不妨试试看。“好，老夫立刻在整个凉州推广！”试行两三年后若是有效果，立刻就上报朝廷，在同样胡人众多的关中、并州、幽州等地推行，困扰朝廷多年的胡人问题很有可能就此解决了。

“想也别想。若是踢蹴鞠就能解决胡人问题，全世界早就成为一个村了。”胡问静完全没有想过蹴鞠比赛可以解决民族问题，解决民族问题需要考虑政治，经济，民生，人口等方方面面，蹴鞠比赛就是一个拖延时间的裱糊匠手段而已。

马隆不以为然，世上最宝贵的就是时间，解决办法最常用的办法就是拖延时间，拖着拖着，时间大神就自动给出了答案。

胡问静忽然笑了：“想要所有胡人都疯狂喜欢踢蹴鞠，仅仅是骑马游街是不够的，胡某还要再添一把火！”为什么科举之后有榜下捉婿，为什么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那是因为读书可以有个光明的未来啊。那么胡某就让踢蹴鞠也能有个光明的未来。

……

番和县。

贝肯鲍尔仔细的看着一件衣服，这件女装虽然是汉人款式，但是他不得不承认很漂亮，那流苏，那色彩，那版型，任何一方面都让羯人的传统服装大大的逊色。他想要买下来送心爱的女孩，可是囊中羞涩，身为羯人吃喝都有官府提供，银钱却全靠打猎卖兽皮，可他有了银钱就买酒肉与族人分享了，钱袋中的银钱少得可怜。

他犹豫的看着，是不是该大喝一声我是羯人，这件衣服必须便宜的卖给我？以前这种事情经常的干，可如今出了名，他好像就不太好意思这么做了。锦衣骑马游街的英雄坑蒙拐骗强买强卖，这忒么的还是英雄吗？

店铺的掌柜看着贝肯鲍尔，笑道：“我认得你，你就是赢了蹴鞠的英雄贝肯鲍尔吧。”

贝肯鲍尔傲然挺直了腰板，没想到汉人竟然也认识他了，他大声的道：“不错，我就是蹴鞠王者贝肯鲍尔！”

那店铺掌柜笑着道：“佩服，佩服！”然后在贝肯鲍尔得意的目光中，双手捧着那件女装递到了贝肯鲍尔的手中，道：“张某一生最佩服英雄，阁下是蹴鞠王者，真英雄也，今日能够遇到阁下是张某的缘分，这件衣服就送给阁下做为礼物，还请笑纳。”

贝肯鲍尔一怔，又是得意又是高兴，谢了几句，兴匆匆的回了羯人营地，完全没注意到一个便装的衙役从店铺内出来，伸手递给了店铺掌柜一个钱袋，更没注意到那衙役和店铺掌柜嘴角的冷笑。

“萝丝，这件衣服送给你。”贝肯鲍尔将女装递给了心爱的女子。那萝丝惊喜的看着贝肯鲍尔，眼中的爱慕几乎要流淌出来。

其余羯人青年起哄了一会，又悄悄的问贝肯鲍尔：“你竟然有钱买衣服？那件衣服很贵的。”有人脸色微变，死死的盯着贝肯鲍尔：“你不会去抢劫了吧？”羯人抢劫汉人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鲜卑人输了球赛不服气呢，若是知道球员贝肯鲍尔竟然抢劫，肯定抓住机会将贝肯鲍尔抓入大牢，说不定还会带着枷锁游街示众，“这个就是羯人的贝肯鲍尔，不过是个抢劫犯而已”，那羯人的面子就丢大了。

贝肯鲍尔摇头：“是掌柜送给我的。”细细的讲了掌柜的言语，一群羯人骄傲的笑，比鲜卑人牛逼就是被人崇拜啊。

贝肯鲍尔的遭遇很快就传了开去，一群羯人球员看族人的眼神都不同了，老子是人人佩服的英雄，以后偷鸡摸狗强买强卖的事情休要扯上我，没得丢了脸面。

远处，有敲锣打鼓声靠近。胡问静带着一群衙役前呼后拥的赶到。

“你们都是好样的。”胡问静看着十一个羯人蹴鞠王者，大声的赞叹道。十一个羯人蹴鞠王者骄傲无比，我们就是好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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