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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敬安最心爱的……那人，此刻多半也是凶多吉少，倘若再叫他知道真相，他会怎样？东炎只觉得心头森森然地，不敢想象。因此，绝不能叫敬安知晓真相，这也是东炎疼惜敬安，一片苦心。敬安怔怔地望着东炎，好似尚在懵懂。东炎咽一口气，静静说道：&ldo;事情真相，便是如此，敬安，你明白了么？&rdo;覆旧伤黯然销魂敬安仿佛出神，东炎说道：&ldo;他虽然犯下弥天大错，但此事却是因我而起，因此，我代他，向你请罪，片刻，我就去大理寺，担了这些罪名。&rdo;东炎放开敬安的手，便低下头。敬安目光闪烁，冲口说道：&ldo;不可！&rdo;东炎抬眼看他，敬安伸手重握了东炎手臂，说道：&ldo;如今母亲也没了，大哥你再离开，叫我怎么活？&rdo;东炎听了这话，心头一酸，敬安说道：&ldo;大哥，此事已经过了……就别再提了。&rdo;东炎说道：&ldo;难道你不怪我……不怪他么？&rdo;敬安说道：&ldo;我自也有不是，再者，大哥是怎样的人我最是明白，怎么会怪。&rdo;东炎不语，敬安伸手将东炎抱住，说道：&ldo;我已什么都没了，只求大哥别要有事，以前的所有，尽数忘了罢。&rdo;东炎泪如泉涌，颗颗打在敬安肩头，说道：&ldo;敬安……&rdo;伸手亦将他牢牢抱住。此后三日，敬安东炎打起精神来，处理谢夫人身故之事。因涉事的一干人等都灭了口，因此竟也没张扬出去，只说是因礼佛失火而身故。皇帝体恤，赐了好些东西以示安抚。安了舅被刺一事，也因证据不足而判了敬安无罪。三日之后，敬安向皇帝请辞外调。皇帝同群臣都惊，皇帝不放，只叫敬安再回去想想便是。敬安归家，东炎便急着问道：&ldo;你为何要如此？&rdo;敬安说道：&ldo;大哥，我不愿呆在京内，你也知道，我是为将之人，总不能一直留在京内，听闻西北那边又有毛匪横行，当地官员不力，为将者，当为君分忧，这不是你常说的么？&rdo;东炎说道：&ldo;话虽如此，但母亲之事刚结，你须得在京内多留些时候才好。&rdo;敬安说道：&ldo;又留什么，我这不是好端端的么？&rdo;东炎望了敬安一眼，不语低头。他的确是好端端的，话也能说，也能周旋交往，但东炎怎看不出，敬安双眼之中，一片冷漠淡然，无论看谁，皆是如此，已再无昔日神采了。至于是为何，究竟是为了母亲身故，还是其他，东炎却不想问，不能问。因白衣庵旧址的那一场火，白衣庵后院的菩提树，也被波及，烧得面目全非，上面的祈福结都被烧得一干二净。敬安背负着双手，淡淡望着那被烧得乌黑枯干的枝桠。半晌，身后有人说道：&ldo;侯爷。&rdo;敬安不回头，说道：&ldo;你叫我来，有何事？&rdo;身后那人上前，脸色苍白，头发只挽做一个发髻，却正是静瑗，看了眼敬安，说道：&ldo;这棵树被那一场大火烧了，真是可惜，上面恁般多人的心意，都灰飞湮灭了。&rdo;敬安说道：&ldo;就算是挂着，难道就能真的新意达成了，无非是些痴心妄想罢了。&rdo;静瑗说道：&ldo;侯爷不信这个么？&rdo;敬安说道：&ldo;我听过那个典故，你也不必跟我说了，好罢，就算是真的，那如今他枯死了，哈……以后也没人会来了。没处起愿，岂不是有人要哭死了么？&rdo;静瑗微微笑了笑，说道：&ldo;这个，我却不知道……只不过，虽然这树被烧得枯干了……却也并非就意味着不能再生了。&rdo;敬安走上前，伸手一拍，那树上的黑灰纷纷振下，连同一根被烧得酥脆的枝桠，落在地上，断成两截。敬安冷冷看着，说道：&ldo;瞧见了么？都这样了，难道你还以为他能枯木逢春？哈。&rdo;说着，就摇头转身。静瑗见他欲走，便问说道：&ldo;听闻侯爷最近请求外调？&rdo;敬安住脚，点点头，说道：&ldo;正是。&rdo;静瑗说道：&ldo;先前，又蒙侯爷相救，很是感激。&rdo;敬安说道：&ldo;何必客气，你也是因我而受累了。&rdo;静瑗说道：&ldo;侯爷不奇怪为何当夜我会在那？&rdo;敬安想了想，说道：&ldo;造化弄人，又有何可奇怪的？&rdo;静瑗低头，微微一叹，说道：&ldo;的确是造化弄人……&rdo;敬安说道：&ldo;我也是现在才知道，是你的，终究是你的，不是你的……强求也是求不来的，我如今只是后悔，倘若当初我未曾那么苦苦相逼，也许此刻她还……&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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