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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雷低下头，他也许应该对罗伊表示谢意，可他更想知道这具尸体到底是谁，他不关心自己是不是被脱罪了，那个孩子一直揪住了他的心，而也许今天验尸的结果已经到了罗伊这儿。“那辆车里的受害者，你有没有听到什么消息？”谢雷问。

“验尸的过程中发现了受害者的驾驶证。”霍格吸了一口气说。故意不怀好意地停顿着。谢雷等待他说出下文，神经都绷紧了。“也许你该坐下来，谢雷。”霍格显得过分热情。

寒气在谢雷体内奔流，他的手抓紧椅背。“为什么？”难道那个消息会让我承受不起吗？

霍格不动声色的面孔下，轻轻地吐露着惊人的消息：“第四个受害者是哈利帕墨。你曾经办过的[人身袭击案]的当事人。”

焚尸案（二十一）

“我很遗憾。”

霍格的声音仿佛是从远处传来。

谢雷感觉脑部正在失血，双腿发软。各种情绪像龙卷风一样袭来：惊讶、不解、恐惧、疑惑。他无法想通，为什么第四具尸体会是他另一件案子的当事人——哈利帕墨！

“你没事吧。”罗伊走过来，把手放在谢雷的肩头上，关切地看着他。谢雷没有像从前那样躲避罗伊的手。他完全不能再去留意这个震惊消息之外的事。

“我不明白。呃……”谢雷说。他难以相信这会是事实。凶手怎么会这么巧合选择了哈利帕墨？

关于哈利帕墨的回忆像电影的蒙太奇手法在谢雷的脑子里重现。

一个平淡无奇的、有点软弱的男人。个子不高。他在一家影碟商店工作，专门出售成人片。这让他觉得抬不起头。可他需要这份工作，他没有什么技能。几个月前他遭遇了一场意外的人身袭击，让他的心理受了很大的打击。而案子的审理，也对他非常不利。他变得容易激动。

“天呐。”谢雷把脸埋在自己的双手里。

闭上眼睛，再次看到那具烧焦的尸体，非常的恐怖，变形、扭曲、发出恶臭、被折磨。谢雷疑惑为什么这样一桩可怕的事情会发生在哈利帕墨的身上。

哈利曾经对遭受到人身袭击是那么愤怒，而现在他在饱受折磨之后，变得面目全非。

在谢雷的脑海中，仍能听到gris（老g）的声音，‘人身袭击案的当事人哈利帕墨，失踪了好几天了。’

那个狗杂种是什么时候带走他的？他还让他活了多长时间。又究竟折磨了他多久？他也许一直在苦苦哀求速死，心里想着上帝究竟在哪里，让他受着这样的苦。

“该死的！”谢雷任凭内心的怒火喷涌而出，他真的希望他能有更多的力量，能把这个案子快一点解决。

正思维混乱之际，他听到霍格的声音又在他的耳边响起：“谢雷，你知道吗？如果你能说出现在的感受，会对你大有帮助。说出来吧。你认识哈利帕墨。在那个案子中你深深地了解了他。想到他昨天变成那副样子……”

“为什么？”谢雷蹙紧眉头，没有特别向哪个人发问，“为什么他挑选了哈利？我搞不懂这是怎么回事？”

“也许和他卖色情影碟有关。”

“噢，上帝。”谢雷努力平息自己的疑惑，这种极度的不解只会让他失去力气。“我要去看看监控录相。”他站起来，身体在震惊中似乎连平衡都找不到。他转身走出罗伊的办公室。

他不能否认一个可怕的想法，一个让人晕眩之极的想法。

这个凶手似乎是在围绕着他打转，是在‘挑战’他。可是为什么呢？

他以前负责的一个案子的当事人死了；他现在负责的案子的证人失踪了。而这两个人唯一的共同点就是他——谢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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