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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嗯，我二十多个小时没合眼了。&rdo;他挤出个自嘲的笑容，&ldo;而且昨晚哭得太厉害。&rdo;芮睿凝视了他几秒，笑了笑，道：&ldo;那你先回去吧。&rdo;等得就是这句话。司佑暗中松了口气，尽力不让自己显得那麽高兴。没想到，他还没站起来，就听芮睿又说：&ldo;我没说你。&rdo;他转过头去，对某学长道，&ldo;你先回去吧。&rdo;某学长的脸色由得意转为灰败只用了一秒：&ldo;我在这里过夜不行吗?&rdo;&ldo;乖，回去吧。&rdo;芮睿温柔地道。&ldo;可是……&rdo;&ldo;乖──&rdo;芮睿拉长了声音，&ldo;我不想再说第三遍。&rdo;某学长默默地冲进房间换上衣服就闪人了，快得像屁股著了火，而破碎的自尊心更需要好久才能平复。实际上，司佑很怀疑某学长的自尊心还能不能修复如初，如果芮睿不去特意弥补的话，毕竟，也是有头有脸的人……&ldo;你吃完了?&rdo;司佑捏了捏鼻梁，&ldo;吃完我就去洗碗，太累了，想早点睡觉。&rdo;&ldo;坐下。&rdo;芮睿的声音很平静，这迷惑了司佑，他坐下来，又听芮睿道：&ldo;看著我。&rdo;司佑盯著芮睿的脸看了会儿，笑道：&ldo;你很好看，满意了吗?&rdo;芮睿没有接他的话，而是重复道：&ldo;从你的角度看著我，不用转头。&rdo;司佑眼睛斜得都要到脑袋里去了，不明所以地道：&ldo;我是在看著你啊。&rdo;&ldo;不，你在歪著头看我。&rdo;司佑更加茫然了：&ldo;有什麽不对吗?&rdo;&ldo;这句话应该我问你。&rdo;芮睿靠近了些，瞳孔里几乎能倒映出司佑的脸，&ldo;你最近没什麽事吧?&rdo;司佑的心跳了一下，却不是由於感动，而是担忧被芮睿看出什麽来。&ldo;就是挺累的。&rdo;芮睿靠坐在椅背上，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这是他惯有的思考姿势，司佑顿时有股想逃跑的冲动。&ldo;你这段时间有一次没给我摆好碗。&rdo;&ldo;就一次，对不起。&rdo;&ldo;我有时候和你说话时，你看我的眼神不对。&rdo;&ldo;不是说了，我太累了……&rdo;&ldo;看著我。&rdo;芮睿蛮横地打断了司佑的话，&ldo;正面，直视我。&rdo;司佑照做了，半晌後，他眉头皱得快打结了。&ldo;你要是真没事，我回去了。&rdo;芮睿突然把手举到他眼前，司佑看到一只沾满酱油的手指，有些好笑地道：&ldo;你这不愿意自己擦手的毛病什麽时候能改?我不就没看到嘛，别生气。&rdo;&ldo;你应该看到的。&rdo;&ldo;对不起，我太累了……&rdo;&ldo;不。&rdo;芮睿的笑容逐渐消失，他凝视著司佑，&ldo;你的视野有缺损。你看著我时必须歪著头，虽然只有一点点，但不这样你就无法直视。你的记忆力减退在，而且你的神智有时候会不清。&rdo;司佑听不懂，也懒得去听懂，耸了耸肩：&ldo;也许最近工作时受伤了，我会去检查的。&rdo;&ldo;不是工作，外力受伤不会这麽浅和缓慢。&rdo;芮睿挥动著手，司佑不自觉地跟著他的手转动脑袋，&ldo;我摆的位置你不用转动脑袋就应该看到，你的视野边缘正在逐渐消失，所以你不得不转头才能看见。这是病理变化。&rdo;司佑没有任何反应，他不知道该做何反应，慵懒与疲惫紧紧缠著他，就算该是紧张的时候，他仍然像是在走夜路般迷茫不清。他忽然有股强烈的漫不经心，厌倦眼里的一切，包括芮睿。这种感觉一闪而逝，很快消失无踪。&ldo;哦。&rdo;他应了声，&ldo;我会去医院的。&rdo;芮睿沈默著，似乎在评估，过了会儿道：&ldo;你明天来我医院。&rdo;&ldo;知道了。&rdo;司佑起身收拾碗碟，收拾到一半，被斜刺里伸出来的手抓住了手腕。他抬起头，发现是不知何时换好衣服的芮睿。&ldo;不用明天了，你现在跟我来。&rdo;司佑没动，他心中涌起强烈的厌烦，一把甩开了芮睿的手。&ldo;我说了明天会去的。&rdo;芮睿站在桌边，以不可置信地眼神望著他，同时以更高压的口气道：&ldo;现在就去。&rdo;司佑叹了口气：&ldo;我真的太累了，明天行不行?&rdo;&ldo;不行。&rdo;司佑闭了闭眼睛，有些进退两难，他该怎麽办?坦白?还是隐瞒至死?&ldo;小佑。&rdo;芮睿的声音轻了起来，像是羽毛般刷在司佑的听觉系统上，&ldo;你是要我自己查出来呢，还是坦白?&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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