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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话埋下新的种子（第3页）
“我总算知道你是谁。”
“你会杀了我么？”
她心情复杂地闭上眼。
“我杀不了你。”
老实说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后，一时之间不知该用什么表情回应，他不应该被残忍对待，可所作所为和现在的自己的立场背道而驰，而且发展到现在这地步，最早也不是他的选择。
恐怕在神佑祭到来前，她都要苦恼该选择哪条未来。
不管什么时候的自己一直在做选择啊，而且都是最后知后觉的那个，隗安宁叹了口气。
“你要的东西已经拿不走了，我不会允许你杀泪鱼。”
“没关系，既然你已经收回记忆，不拿回来也无所谓。”祸徒小声说。
“……真的要那么做吗？”
“到这个时候还说这些。”他收起武器，温柔地看着隗安宁，“那是很久以前的约定，不是么。”
“现在放弃还来得及。”
祸徒的视线越过她停留在烠的身上，再看向隗安宁时眼底带着深深的痛苦。
“你选择他。”
“我不会做出选择。”
“还是那么贪心。”
“鬼离一直是这样的。”她张开双手，朝他走近一步，那祸徒后退，保持他们之间的距离。“鱼和熊掌不可兼得这种事，从来不是鬼离会去想的。”
男子黯然地笑了，抬起武器劈开身后的石块，现出一个充斥着白光的洞。
下次再见时，就是最后一次了。
隗安宁目送他，同时在心里说道。
等祸徒确确实实离开，隗安宁走向瘫躺在地上的那条巨大的鲸鱼，它的身体已经呈现半透明，皮肤表面龟裂出无数小碎痕，粘稠的液体顺着缝隙流出来，她轻轻抚摸那些没有愈合的刀口，都是过去看到它的人类们留下的。
他们现在处于洞窟的最深处，重伤的泪鱼已经什么都做不了。
“你做到了。”
泪鱼眼睛里的泪水流得更猖獗，听上去却很开心。
‘嗯！’
隗安宁的手指停在那只带着丑陋伤口的眼睛旁。
不仅是它保存的那些记忆，她醒来之时还看到当年蜗居在此的泪鱼被人们追杀的场景，他们刺伤了它的眼睛，砍断它的尾巴，要不是有顾书贤的祖先，这头上古梦兽恐怕早就不存在世界上的任何角落。
如果当时它选择治好身上的伤，被它吃进肚子里、与身体融为一体的珍贵记忆也将随着身体的重组付诸东流。
那是鬼神佑交付给它最后的东西。
就算疼痛常伴左右，也不愿意放弃。
虽然隗安宁被迫接受这些回忆，但她明白了那三个盒子代表着什么。
那是鬼神佑——鬼离——她体内的那个人不舍得摧毁的宝物，如今成了祸徒达成野心的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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