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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延连战两场,可以说是以一敌四打的这些耗廿男子毫无招架之力,
正当周舫满脸笑容的准备去对宁延表示感谢的时候,宁延连理都没有理他,而是转身来到这对一直站在决斗场边缘的母子身前,其实刚刚在开战的时候,他就注意到了这个面容白皙的美妇,尽管她穿的是北蛮服饰,但是很体态小巧婀娜的她根本不像是北蛮女子,倒向大奉江南那边的美人。
特别是在刚刚战斗的时候,小男孩一直在给他加油,试问,这是一个北蛮孩童能做出的举动吗?别说孩童天性纯良,别忘了在去鱼化城的路上,宁延可是刚刚和一个血统纯正的北蛮孩童打过招呼;不过因为女子的竭力阻止,小男孩才没有喊出声来,在决斗结束后,或许是女子放松了警惕,这才让小男孩喊了出来。
小男孩的家境并不好,但是却穿的很干净,比一些家境好的北蛮孩子穿的还要整齐,见到宁延转身走来,小男孩急忙转身将头埋在娘亲怀中,宁延走到女子面前,女子低头尴尬一笑,看着宁延很是为难,一边死死的护着自己的孩子一边尴尬的低声说道,“小孩子多嘴,还望公子勿怪。”
宁延版蹲下身子,轻轻拉起小男孩的手,让其转过身正对自己,随后笑了笑,从腰间拿出出门的时候二姐关耘儿给他带的桂花糕,递给男孩,小男孩侧了侧头,带着渴求的目光看向自己娘亲,吞了吞口水,似乎家教很好,没有随便接受他人施舍的习惯。
宁延直接将桂花糕强行塞到孩童手中,小男孩这才露出露出两颗虎牙,红着脸害羞的笑了笑,怯生生的说了声谢谢,然后将桂花糕转身塞到了母亲的身上的口袋中。
宁延摸了摸小男孩的脑袋,轻声说道,“告诉哥哥,你叫什么名字。”
“徐广偃。”小男孩很是认真的说着自己的名字,这下宁延更加坚定了眼前母子就是大奉百姓了,在北蛮姓氏中,根本不可能有百家单姓存在;随即看向孩子母亲,孩子母亲略显羞愧的低下头,似乎在为自己一直生活在北蛮中而感到羞愧。
“既是大奉子民,为何屈居于此?难不成是犯了什么过错?”宁延的脸色突然严肃了起来,吓得小男孩都往后缩了缩。
女子牙关紧咬,被宁延一吼,似乎把多年的心酸都给吼了出来,脸色涨红,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没有,娘亲最好了。。”小男孩站在了他的母亲身前,尽管调皮嬉闹,但也想用自己不算强壮的身体保护自己的娘亲。
宁延没有在说话,恰在此时,一旁的周舫和刘紫苏走了过来,周舫陪着笑拱手说道,“刚才多谢宁公子出手,老夫周舫代表刘家商会向您表示诚挚的感谢,顺便多问一句,公子这是要去何处啊,如果方便的话,可否与我等同行,就算是给我们商会一个表示感谢的机会。”
宁延先是抬眉看了看周舫身后的刘紫苏,估计是因为之前对宁延太过冷淡导致姑娘有些羞愧,看着刘紫苏一直低着头,宁延看着周舫说道,“我答应刘老的事情已经做到了,刚刚出手也只是顺势而为,不必言谢,不过我倒是有个问题不解,如果今天要不是我出手,你们是不是就这么看着那个镖师被活活打死在者决斗场上啊?”
周舫神色微微变动,但很快就恢复平静,“来之前我是打算自己来给商队搏一条出路,然而人家有自己的规矩,这才不得已让那个镖师上去,在上场之前我已经许诺过,此战无论如何,刘家商会都会给他一间商会的铺子来做补偿,如此,也算是不枉他上去打一场。”
“那是打斗吗?那是送死,一条命换一间铺子?这就是刘家商会的经商之道?今天算是开了眼。”宁延嘲讽的说道。
旁边的刘紫苏听着宁延的话有些不乐意了,直接反驳道,“你这算什么?就因为救了我们就能站在制高点指责我们吗?若是不走这里那我们就只能原路返回,那些马匪是何实力你也知道,难道你就非得让我们去和马匪硬碰硬才合适吗?一个人的牺牲和一群人的牺牲,难道就非得选择牺牲更多人吗?”
眼前的飒气女子大声呵斥道,周舫在旁苦笑连连。
宁延不屑的冷哼一声,只见他指着两人身后的镖师说道,“在你做决定之前你问过他们了吗?你问过他们是愿意这里明知道打不过还要去送死,还是愿意去在马匪的刀下搏一线生机,没人愿意牺牲更多人,但是若是因利而失义,那你刚刚说的选择牺牲一个人还是牺牲一群人的问题将毫无意义。”
刘紫苏站在那里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周舫赶忙开口道,“江湖人有江湖人的规矩,宁公子言之有理啊,不过,您看如今天色已晚,我们车队也走不了,您看要不要今天晚上来喝些小酒,让老夫略表感激之情。。”
都这个时候了周舫还想和宁延攀关系,宁延不免嫌弃的摇了摇头,“不必了,周先生,今天就到这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刘紫苏瞪着眼睛看着宁延,似乎是不服气,但又找不到什么合适的理由来反驳宁延,就这么直勾勾的杵在原地。
宁延不再理会两人,冲着远处的土墙挥了挥手,片刻之后,聂红衣三人齐刷刷的站在宁延身后,然后四人转身就往北走去。
没走两步,刚刚那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在母亲的示意下跑到了宁延身边,轻轻扯了扯宁延的袖子,低声说了些什么,然后刘紫苏就看到这个对着他们从来没表露出一点笑意的宁公子居然笑了出来,而且是那种发自内心的欢喜。
没过多久,小男孩就蹦蹦跳跳的拉着宁延的手朝着远处走去,看样子似乎是要把宁延带往他们家中,而那个身段婀娜,气质秀气的小娘露出些许欣慰之色,在冲着周舫他们行礼后便跟在宁延众人身后朝着远处走去。
在这个美娇娘眼中,这个公子似乎和其他看到他的男子不太一样,约莫是这些年的艰辛生活让他对男人有一种格外敏锐的判断,你是别有用心贪恋美色,还是欲擒故纵玩些阴暗伎俩,这位小娘大多时候都能一眼看出,但是眼前这个实力非凡的男子却不一样,他有一种特殊的气质,这种气质像是出生王侯世家的那种贵族之气,但其中又含有一丝侠义气概,难得的是他的那双眼睛,清澈的就像草原上的清泉,干干净净,清澈见底;总之对宁延的感觉就是和别的男子不一样,他有一种让自己讨厌不起来的感觉。
周舫看着众人远去的背影,一边捋着胡须一边摇头说道,“是个非比寻常之人,大小姐,此人不是我们能招惹的,就算招揽不成也千万不要与此人交恶,此子不是我们能惹的。”
刘紫苏咬着嘴唇点了点头,作为天师府大天师的关门弟子,多少还是有些傲气在的,但今天她的傲气被这个宁公子碾的粉碎,这让刘紫苏心中多少有些不服。
。。。
三转两拐,在徐广偃的带领下,宁延四人终于来到了男孩口中的家,说是家不过就是一个小帐篷外面圈了一层篱笆而已,这种篱笆并不坚固,帐篷也不大,挡个雨雪风霜什么的还可以,这要是碰到兽群马匪,顷刻之间就能倾覆。
推开篱笆,院中有木椅,小男孩很懂事从帐篷中拿出小凳子放在院中请宁延入座,宁延也没有嫌弃径直坐了下来,小娘随后而入,小男孩跑到娘亲身边,女子很自然的拍去男孩身上的尘土,这就是大奉百姓和北蛮的不同,不管如何,一针一线缝出来的衣服都是不容糟践的。
宁延四处望了望,这个家可以用一贫如洗来形容,即便如此女子还是用家中的小锅小灶给宁延做了一顿对他们来说好的不能再好的晚饭,三四个玉米饼,三四盘野菜,再加一锅羊肉汤,甚至还拿出来村长年前给他们送的一些奶酪,要知道这些奶酪并不多,即便是徐广偃在怎么吵闹,女子都未曾拿出一分,今天面对宁延却很是大方的拿了出来。
要是平时,这些东西宁延连看都不会看一眼,毫不夸张的说,即便是宁府中最低人一等的下人都不会吃这些;但是今天宁延不仅把这些吃完了,还吃的格外干净,这也算是对这对命苦母子最好的尊重。
晚宴结束后,帐篷内燃起油灯,宁延找了个借口将聂红衣四人支到外面放哨,随后借着油灯微弱的光说道,“打开天窗说亮话吧,你是不是有事相求,不然没必要如此款待我们,吃人最短,拿人手短,有话就直说吧。”
女子略显尴尬,确实就像宁延说的,她的确是有事相求,只见女子起身,居然直接跪了下来,随后用一副惹人怜爱的娇脆表情看着宁延,并且略带哭腔的说道,“求公子带广偃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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