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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元节祭祖（第2页）

拜完祖宗热热闹闹吃席的时候，旁边的堂哥突然拍了拍陆椴的肩膀，指着一个方向说道：“唉，小椴，你看，那不是上次来家里找你的男孩吗？”

正想着事情的陆椴本就味如嚼蜡，闻言他放下碗筷，顺着堂哥指着的方向看去。

只见那失踪多日的陆浩穿着一身破破烂烂的衣物，不知道他这几天经历了什么，身形变得十分瘦弱不说，甚至连头发都是乱糟糟的。

他的怀中抱着一个破布娃娃，跟在村长的身材，人比前几日更显得痴傻了。

他双眼放空，盯着一块地方看，看着看着，又突然傻傻地笑了起来，嘴里叽里呱啦地说着别人听不懂的话。

只有村长喂饭的时候，陆浩才乖巧地张嘴吞咽，但更多的，是将饭菜从嘴里漏出来。

陆椴来到他们身边坐下，村长转头见是他，有些惊讶道：“唉，是小椴啊。”

“怎么样，这些菜好吃吧，多吃点！”

陆椴嗯了一声，他没有询问陆有军陆刚的下场，看着再次从嘴里漏饭的陆浩，也只是抽出纸巾给他擦擦。

“唉唉！我来吧！你吃你的。”村长见状，连忙接过纸巾，给陆浩擦掉嘴上的饭菜。

陆椴叹气：“……你们打算怎么安顿他？”

村长也只是笑笑，揉了揉陆浩的脑袋，无奈道：“这孩子命苦啊，摊上这么个爹，村里人心善，打算留他在村里吃百家饭，一家一口饭的，也能将他喂到老，村里也替他向国家申请了残疾人补贴和低保，他爸那边好像给他留了一笔钱，也够看点小病什么的……只能这样了。”

陆浩作为一个先天缺陷，智力不全又没有自理能力的残疾人，失去了正常人的照料，能不能活下都是看命了。

陆椴陷入了沉默，旁边的村长一边喂饭，一边同他絮絮叨叨。

“这孩子的母亲也是村里被拐来的妇女，被陆有军那混球给糟—蹋了，那年村里还很落后，这种事情管都管不了。”

“也可惜了那个与他要好的闺女，听说那家人为了给同样先天缺陷的儿子凑医药费，本来是打算讨要一笔高额彩礼将小姑娘卖给陆浩做老婆的，但陆有军不干啊，他宁愿给陆刚花钱娶媳妇，也不愿给他这个傻子儿子花钱，后面两家人谈崩了，那妮子也……唉，都是造孽啊——”

陆椴就这么静静地听着村长讲当年的往事，时不时搭把手给陆浩夹菜，喂到一半时，陆浩忽然笑了起来。

虽然歪着嘴，笑得十分艰难，但陆浩还是一副高兴的模样，将怀中的破布娃娃递给了陆椴，并说道：“你是好人，额啊……好人，送……”

“送给我的吗？”陆椴愣了愣，抬手接过了那个破布娃娃。

是个卡通小女孩样式的布娃娃，身上穿着小红裙，面料有些脏污，唯独脖子和肚子的位置开了一道破口，露出了些许棉花。

陆椴道了一声谢谢，陆浩笑得更欢快了。

村长见状，也乐得打趣道：“你这孩子，叔叔我就不是好人啦，怎么送他不送我呢？”

陆浩歪歪头，扭头对着村长傻笑道：“村长……嘿嘿，村子蜀黍是好人！”他表现得好似没有失去亲人与心上人的悲痛，也不知是福是祸。

“唉！小耗子真乖。”村长欣慰地摸了摸他的头发。

陆椴垂下眸子，细长的睫毛挡住了他眼底的情绪，之后他掏出手机，与村长加了微信，并且毫不犹豫地转了一笔钱给他。

“这，小椴你怎么转那么多钱给我啊？”村长看着金额巨大的红包委实吃了一惊。

陆椴摸了摸陆浩的脑袋，解释道：“不多，是我的退伍金，留给他买几身新衣服吧，准备入秋了。”

长相憨厚的村长哎哟了几声，与陆椴推诿着，说是村里有准备，坚持不收他的钱。

可陆椴还是按下村长的手，说出了一句令他倍感疑惑的话。

“就当是我最近撞邪撞多了，花钱买个消灾吧。”

不给村长拒绝的机会，陆椴抱着那个布娃娃直接起身离开了。

陆椴想找老黑告诉他在祠堂发生的事情，只是手指在手机界面上犹豫了一会，最后还是用微信给他留了言。

没过几分钟，老黑就给他回了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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