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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修学志愿（第2页）

圣使大人安慰道：“她这病症颇为特殊，但也不是没有治愈的可能。我回圣庙后，会再立刻请见各位圣灵大人，寻求治疗的办法，你们也不用有太大的压力。”

顿了顿，她还是说了出来：“我在任圣使之前，家中曾是医药世家，对把脉也有一些心得。从吴虞第一次病发至今，我为她探脉，一直能感觉到她身上藏着一股郁气。”

“你们担心女儿，将离魂、仙魔之事对她隐藏。又焉知阿虞身上，是否又怀着一层因离魂遇见妖魔，不敢与你们言说的恐惧呢？”

吴父愣住了，他与妻子因明珠在怀，反而只能小心翼翼，投鼠忌器。以前只觉得应该将所有的恐怖之事与女儿永远隔离开来，女儿不想说，也确实一直未曾认真探听过她的梦究竟是什么。

圣使看见吴父的表情，生怕他又想岔了，“以前未曾与你们说这层关系，就是怕你们夫妻俩身在局中，又想岔了，那时阿虞还太小，若是直接说穿，怕是惊了她的魂魄。但阿虞现已渐渐地大了，你们也该需寻个机会把一切说开，将她这股郁气抒发出来。”

“何况，马上就要填报修学志愿了，你们还要再隐瞒下去，误了她的前途么？”

谢垣苏醒时，还带着一丝刚喝完药的困乏，她伸手，无力地按着自己的额头。

这一伸手，就从轻轻拢着她的怀抱里挣脱了出去。

怀抱很冰凉，抓的也不紧。

——完全没有主人生前热烈活泼的样子。

谢垣的大脑忽然一片空白，她僵硬地侧头，看见了趴在她背后的上官焕。

那样鲜妍的脸蛋，如今不见一丝血色。

他的眼皮轻轻地合上，细密的睫毛盖住了那双赤色的眼瞳。

胸口破了那样大的一个洞，脸色却苍白而安详，仿佛只是太累了，轻轻地趴着她肩膀，睡着了一样。

谢垣的喉咙哽了哽，她现在觉得自己仿佛在做梦。一意孤行想要留下来的是她，死的怎么会是他呢？

应该只是一个梦吧？

她将上官焕轻轻地平放在地上，离开了城中央的这座碧玉祭台。

她穿过热闹的中央的大街，巡逻的虎豹护卫握着刀戟仰面倒地，面色惊恐的穿着绸衣的异族小贵族们毫无形象地倒在车架上，雅间里，甚至是玉石地砖上。酒楼里的饭菜依旧完好，店铺里的灵器法宝件件华贵精美，却无人再观赏，无人再举杯欢歌。

她一路走啊走，街道两旁的景色从明亮干净变得拥挤杂乱，她走到了章峨城北，交易的摊位上，普通的衣食家用取代了灵气四溢的宝物，拥有异族样貌的尸体越来越少，处处都是倒地的普通人族，人族比起异族更脆弱，他们连意识到的时间都没有。

上一秒还在谈价还价，为那一两枚灵珠斤斤计较，下一秒就被言灵瞬间取走了性命。

明明想要报仇的是她，却因此牵连了全城人；明明是她想要以命搏之，上官焕却用了命术因此而死。

为什么这不可以只是一场游戏，她再次上线以后所有数据都会再次刷新？

为什么要做这样真实的一场梦，真实到仿佛真的在一遍遍徒劳无功地失去？

谢垣从城中心走到城墙边缘，又从城池边缘走回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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