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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第 32 章（第3页）

他们所生的女儿塞墨勒也长得十分漂亮，她既拥有比肩许多女神的美貌，又有人类的柔情与善良，自小就被宁芙等夸赞，受众人的赞许与认可。

塞墨勒在与宙斯发生关系之前，便已经做了有预兆性的梦，对自己可能成为宙斯的女人心有感知，得到其父卡德摩斯的指点之后，亲自为神王宙斯祭祀，以公牛血涂抹身体，最后再沐浴清洁。

而中了金箭的宙斯在天上看到了美丽的塞墨勒当即心动，仿佛当初看到了欧罗巴一般，催促着太阳神赫利俄斯赶快离开，当夜便上了塞墨勒的床。

这俩不知羞耻地发生了关系，有葡萄藤树自床底生出，缠绕在床上，结出紫红色的葡萄串，暗示塞墨勒的怀孕。

在这过程中，宙斯便悄然意识到，匝格瑞格斯的重新降生正落在这个女人的身上。

温情后的神王宙斯甚至兴奋地告诉她：“你应该为自己有如此神圣而伟大的丈夫自豪！在凡人中，没有一个孩子会比你将来的孩子更高贵，你的姑母欧罗巴也不如你，她只享有去克里特岛的荣耀，而你最终的归宿却是奥林匹斯！欧罗巴的儿子米诺斯只享有冥府中的荣耀，而你未来的儿子狄俄尼索斯却享有天堂的荣耀！幸福的女人，你已经有了一个不朽的儿子，他将使人们忘却烦恼，因为他，你也将会获得无比的幸福和快乐！”

这番话暗示了塞墨勒腹中孩子的特殊与尊贵，好似是下一个能将母亲带到神山的主神赫尔墨斯一般。

虽然是情人之间的床笫之私，却不知怎的传到了外面，在不少神明中都掀起了波澜。

虽然大家并不知道狄俄尼索斯与匝格瑞格斯的关系，连赫拉都不知道匝格瑞格斯的投生会落在这里，但神王对塞墨勒的“优待”和言语中对那个孩子的重视依然引起了不少争议。

怀孕的塞墨勒也为自己的待遇和未来感到高兴，她由衷地感到幸福，享受着爱情的甜蜜与滋养。

她经常头戴着常春藤的花冠，兴奋地舞蹈、跳跃，载歌载舞地走在山林之间，当她翩翩起舞的时候，她腹中的婴儿好像也会随着她的动作活动着手脚。

每当牧场传来宽角公牛的鸣叫声时，塞墨勒便会情不自禁地模仿牛鸣声应和着，因为宙斯最初便是化为公牛又变为其他的生物与她不断发生关系。

“而且，父神还让他的侍女时序女神们（seans）时刻在天上注意着塞墨勒的情况，”雅典娜缓缓补充她不太清楚的细节，“让她们看护这个年轻的母亲。”

阿尔忒弥斯此前不知具体，但她知道因塞墨勒的“特殊待遇”而感到不平的神明不在少数。

特别是那些曾为宙斯的情人或是因为宙斯天神身份而暗恋、爱慕他的女神们，他们对此相当不爽。

或许自己做不出来什么，但把事情捅给赫拉还是可以的。

之前有其他好几个主神帮宙斯捂着，但这次塞勒涅的待遇远超以往，更没有那么多神明替这对有情人遮掩，于是，好几个神明都打算采取动作。

阿尔忒弥斯比较在意的一位就是涅墨西斯，她直觉她可能会搞点大事情。

复仇女神涅墨西斯（nesis）是倪克斯女神的女儿，区别于复仇三女神，这位女神更准确来说是报应神格的主人，也有司职复仇的部分，比因为不可能实现的复仇而被卡住实力的厄里倪斯（eryes）相对“早期”一些。

她代表了无情的正义，是相对冷酷但也受到了人类供奉的女神，她有一个观点十分特殊，她一直认为“人不应该占有过多的好运”，所以因为这个原因，她会特地去诅咒那些格外有福的好运之人，以达到某种程度上的平衡。

可能也是因为这点，这位其实还算貌美的女神在人类里也占有相当的信众，有些人相信，她是值得信赖的并且具有相当战斗力的女神。

让阿尔忒弥斯记住她、觉得她会搞事的一点是，涅墨西斯是对宙斯有意思的女神之一，虽然这位女神总体掩饰得很好，从不在赫拉面前表现出可能会刺激这位嫉妒的天后的行为。

阿尔忒弥斯怀疑可能宙斯本身已经意识到了。宙斯可是个真风流人士，对他有意的他想播播种很容易，当然目前宙斯还没有把眼神分给过她，他正和塞勒涅柔情蜜意呢。

为了达成自己的目标，涅墨西斯变成了赫拉最在意的儿子战神阿瑞斯的模样，大步地走进赫拉的神殿，看向坐在那里的三位女神。

刚巧，阿尔忒弥斯和雅典娜也在，她们三位女神难得在一起喝茶聊天——雅典娜和天后的关系缓和，连带着阿尔忒弥斯和赫拉的关系也缓解不少，有雅典娜在中间牵线。

其实诸神之间并没有永恒的仇恨，大家寿命太长，不会一直记恨下去，给个台阶也就下了，再加上之前一起战斗堤丰的情分，赫拉也给了阿尔忒弥斯面子。

“我的母亲啊，你听到外面的声音了吗？”

这话一出，三位女神忍不住都看了过去。

赫拉是天国的王后，是婚姻的神明，也是妇女的保护神，在不少人和神眼里，她确实是他们共同的母亲之一，一如盖亚对大地的人类而言。

当然了，涅墨西斯这么说是为了和赫拉拉近关系，她现在可是“阿瑞斯”。

她用手手蘸了从毒花中提取的假血，装成因杀死仇敌而被盾刮伤了双手，从喉咙里发出可怕的、像九千人发出的吼叫声：“我在天空中发现了一位新郎——塞墨勒偷走了你的丈夫，他常常去七座城门的忒拜与她幽会，他为他的凡人新娘有了孩子而无比欢欣！”

其实，第一眼她们都认出来眼前这位并不是那鲁莽的战神，但并不要紧，赫拉紧绷的脸色证明她并不在意这点，神后只想继续听涅墨西斯说下去。

作为复仇与报应的女神，她对人心的把握是相当精准，每一点几乎都掐准了赫拉的要害。

“我威严而美丽的母亲，只有嫉妒是没有用的，你要让他们看到你天国王后的厉害，您才是宙斯唯一的神后。难道对于塞墨勒，您就无能为力了吗？”

“您那残忍的牛虻到哪里去了呢？小母牛不再惊慌地逃跑，再没有百眼巨人阿尔戈斯对她日夜的监视……我不愿自己不幸的母亲被人抢走丈夫，而我又能算什么呢？我的父，常常诱拐凡女当新娘，让她们来装点天堂，给予她们凡女不该有的荣耀……”

涅墨西斯是有一些厉害的，她的声音里充满嫉妒与蛊惑，又刚好用了阿瑞斯的口吻，既表达了对母神的担忧，又有对自身地位的不安，显得再真实不过。

如果对方没有提到自己，把战火烧到了她的身上，让自己差点被燎到，阿尔忒弥斯是愿意给这位嫉妒的女神一些面子的。

“我的母亲，过去你曾无情地折磨过怀着阿波罗和阿尔忒弥斯的勒托，现在为什么却变得如此软弱，轻易地放过这怀着狄俄尼索斯的塞墨勒？”

这话一出，在场的神明脸色都有些微妙，原本要侍奉在侧的宁芙仙子都悄悄地退了开来，不去看阿尔忒弥斯女神霎时微妙的脸色。

“但是宙斯的这个令人讨厌的私生子比雅典娜更强大，宙斯将不再需要别人用斧子帮助——狄俄尼索斯将被放进舒适的、神的孕床，从凡人的血统中脱离出来，如同雅典娜一样成为奥林匹斯的神。相比之下，无母的帕拉斯（pals）显得如此黯然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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